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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美食

下车之后才发现到的这地离市中心有点远了,是一个有点僻静的地方。面前是一个小的四合院,这不是在北京,所以觉得很新奇。门口挂着两个灯笼,红彤彤的,看着就喜庆,一块大大的匾额上写着:漱芳斋。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不是还珠格格里面的嘛,这家店的老板莫非是个琼瑶迷。没等再仔细看,已经被旁边性急的李嘉恒拉着往里走,一路上都有人笑着跟李嘉恒打招呼,看来是熟客呀。

我们进的是东面院子里的包厢,虽然这一看就知道是新的院子,可从格局,还有材质上还是觉出了古色古香之感,心里也静下来不少,将一路而来的燥热也压了下去。坐下之后,就有服务员开始往里搬东西,这速度够快的呀。

先是往桌子上放餐具,接着是一个北京特色的炭火铜锅,往里加入乳白色的汤汁之后开火,最后几个服务员将各种食材摆在桌上,各种各样的都有,一应俱全。接着,鱼跃而出,如来时般,几乎不留声响。

摆满了整张桌子的食材,似乎还能闻到原来的味道,可见其新鲜。可还没完,又搬进来一个像是烧烤一样的东西和铁网之后,才暂时消停下来。虽然李嘉恒饿得能吃下一头牛,我也很饿,可只有两个人未免太浪费。想着要不要撤点东西,李嘉恒说:等下还有一个人,绝对吃得完。

李嘉恒舀了两碗汤出来就开始往里面放食材,他说这是老北京地地道道的味道,一定要好好品尝,还嘱咐羊肉涮一下就行,煮老了就不好吃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喝着汤,这汤真好喝!喝了一口,又喝一口,乳白色跟牛奶一样的汤汁,虽然能看见一点点油沫子,但喝进嘴里只觉得满齿留香,不仅不腻,甚至有点清甜。

李嘉恒解释道:这家店都是特供,每天只有那么几桌,食材和工序都很考究,可以说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有些人得提前预约好久才能来吃一回。但是我们来的这个院子是专门留给自个儿家人用的,想来随时都可以来,东西也随时备着,比起给客人们吃的,我们现在吃的更好。

我问:这是你家的?

李嘉恒笑道:那倒不是,但跟自家也没什么区别。

这时,那个类似烧烤的工具派上用场,有厨师进来将切成薄片的松茸一片片的架在上面,开始烤,因为室内的原因用的不是明火,可依旧能听到食材被烤的发出滋滋的声音,好听极了。翻过来反过去的烤了几次,终于大功告成。

没放任何作料,烤好之后,直接装在盘子里,送上餐桌。我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放在嘴里,不顾烫不烫的,在嘴里颠来倒去。妈呀,真好吃!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原汁原味吗,口感饱满,香气十足。等李嘉恒解释道,这是从山里直接运过来的最新鲜的松茸之后,我整个人都仿佛处在大山深处之间,这应该就是最原始的美味了。

厨师从头到尾的都会待在一旁,现烤松茸之类的美食,等到这些过后,客人没什么特别需求,他就会着手准备烤羊腿。

可是羊腿不是应该要花上些时间吗?就这个小架子上能烤出好东西来吗?

李嘉恒笑道:这就是他们的独门秘方了,你只管吃就成,管他们花的时间长还是短,不会让你失望就行。

别逗了,失望,现在完全是大大超出我的期望好吗。身为李太美,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高级的东西。小零食,快餐,学校周围的小吃,旅游时专门找的上星的美食,总的来说,还是吃过不少,可与今晚相比,那些都太小打小闹了。真正的美食是如此考究,我还有资格说自己是一枚专业吃货吗!

正吃得高兴,有人推门进来,定睛一看,算是熟人了。跟着进来的服务员在桌上加了副餐具。

“三子,怎么这么迟!”李嘉恒大声的招呼孙林过来坐下,在他面前摆上三个酒杯,倒满酒,那意思不言而喻:迟到了,自罚三杯。

孙林没说什么,一口气喝完三杯之后才解释道:“有一桌客人,老熟人了,既然我在,就不得不去招呼一下。”

我明白了,这家店是孙林的。

孙林眼神越过李嘉恒看着我,将酒杯斟满,说道:“章小姐今天肯赏脸,是我的荣幸,这杯酒敬你”说完,一口气喝下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那我能随意吗,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一杯,度数不大,但也不能再喝,笑着道:“我跟着李嘉恒叫你三子,你不介意吧。”

孙林一笑:“欢迎之至。”

我也一笑,“那你也不用一口一个章小姐了,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天爱都行,随你高兴。”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天爱!”说着又喝了一杯。

李嘉恒不满,在那儿扯着嗓子,“章天爱,你不厚道呀,你都连名带姓的叫我,怎么到他那儿就成三子了。”

“那你不也连名带姓的叫我呢嘛,扯平了。”碗里堆了一大堆菜,李嘉恒还在使劲添,不管夹了什么都往我碗里装,我不努力吃完,不是对不起他的辛苦了嘛。

“那行,我叫你天爱,不,小爱,你也跟着他们叫,或者随便叫什么!”

“他们叫你什么?”我好奇。

孙林插道:“李子。”

“噗”我正吃进嘴里的羊肉差点没给喷出来,好不容易忍住,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发表自己的意见:“这名字恕我不敢苟同。”

“那你要叫什么?”李嘉恒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跟孙林两个人碰杯。我真想叫他歇歇,这么多菜能让我吃完再夹吗,还有,我是猪吗,自己不吃老给我夹什么。我伸出筷子挡住李嘉恒停不下来的筷子,没想到他迅速的越过障碍,准确的将菜夹进我碗里。算了,看在今晚食物实在美味的份上,暂时不跟他计较。

“这样吧”想了想,“你叫我小美或是阿美都行,我嘛就叫你小李子了,哈哈”说完自己忍不住先乐了。孙林也忍不住扯了嘴角,心想,李嘉恒也有今天。

李嘉恒筷子一扔,不满道:“我不喜欢。”

“管你喜不喜欢,反正是我叫。”我不理他,继续吃菜。

“那我也不叫你小美或者阿美!”

孙林趁机说道:“那我叫你小美好了。”

李嘉恒又不满了,拦着孙林:“三子,这不行,她都要叫我小李子了,那小美也只有我能叫。”

“行行行”孙林好笑的看着他,再看看我,“随你们两个怎么叫,反正没我什么事,我还是叫天爱算了,这没范你大少爷的忌吧。”

我撇了撇嘴,你说李嘉恒也一大把年纪了,有时候就跟小孩一样,比自己还幼稚。脾气也是一下好一下坏,到现在我都没明白那天宴会上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也不明白这两天他又心情很好的样子。不是说女人心,海底针吗,李嘉恒的心,那是定海神针。

桌上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正开心,李嘉恒忽然像想到什么,问我:“章天爱,你为什么要叫小美呀,在家里的小名?”

我摇摇头,将嘴里的东西吞下去,说道:“我就觉得自己特美,不行吗!”

李嘉恒听完,向孙林努努嘴,全身都在传递着嫌弃二字,“看吧看吧,这人就这么自恋!”

孙林只是笑,笑得本来不大的眼睛,只剩了一条线。我觉得孙林长得特喜庆,为人也和善,没了上次宴会上怕露出破绽的防备,相处起来也舒服多了。

“李嘉恒叫李子我能理解,”我好奇道“那为什么要叫你三子呀?”

“那按照李子的叫法来说,我应该叫什么?”

我脱口而出“孙林,那就是孙……”

‘子’字还没出来,桌上的三人都乐了。孙林毫不介意的解释道:“孙子叫了不好听,而且我在家里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三子。”

吃完后,肚子胀得不行,就出门散步消消食。夜彻底黑了下来,也没那么热了,这儿是独立的小院也够安静,绕着院子转了几圈,准备回去的时候,铃声响了。

“大脸,啥事呀?”

大脸先是跟我报告了最近的一些譬如开支的一些情况,接着就是问我怎么样,住的开心吗。我就说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这儿可能真的有点偏吧,信号也不是太好,勉强能听见大脸说什么,反正大脸每次无非都是说那些,猜都不用猜。

“小姐……过两天……那个……准备……”

没听清,信号断了一下,等重新能听清之后,大脸也已经说完了,“小姐,听清楚了吗?”

如果我说我没听清,那大脸肯定又要唠叨了,于是,很自然的说,“大脸啊,你就放心吧,小姐我都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我觉着应该没什么大事,大脸的语气也很正常,真有什么事,她现在正打电话的是章老大而不是我了。

晚上虫子多,就跟灯那儿转悠,走错路了,没准能撞上我,觉得肚子没那么撑,转得也差不多了,就调头回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说着,合同,股份,并购之类的专有名词,我想他俩是不是谈正事呢,犹豫着该不该进去的时候,里面李嘉恒醉醺醺的声音响起来:“章小美,干什么呢,门口喂蚊子好玩是吧!”

我一推门,就见喝得满脸通红的俩人笑嘻嘻的看着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梗着脖子道:“小李子,这吃得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扶本宫回宫休息了呀!”

“喳,这就扶您回去!”

孙林原本想送我们回去,可他自个儿都喝得头重脚轻的,就没敢添乱,叫了辆车把我们送上去,也算是功德圆满,自己踩着虚浮的步子往回走。

李嘉恒喝得也不少,上车之后怕他难受,将两边的车窗都摇了下来。见李嘉恒不仅脸连脖子都通红,一路上生怕他会吐在车上,随时准备着将他的西装拿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但人酒品不错,上车靠着自己就闭上眼睛像睡着了似的,安安静静的。

司机大叔也说了:“你男朋友酒品挺好。”

可我觉得司机大叔眼神不好!

扶着他摇摇晃晃的下了车,好不容易进了家门,李嘉恒突然冲进厕所就是一阵狂吐,等反应过来准备进去看下情况怎样的时候,他已经洗了把脸出来了。看着人倒是清醒,可倒在客厅沙发上就不动了。

“李嘉恒,上楼去睡。”

他像是没听见我说什么似的,只一个劲的看着我笑,那嘴角快咧到后脑勺了。看他那一脸傻样,我也没辙,起身拿了张薄毯子盖在他身上。

“我今天真高兴。”

“你高兴啥呀?”

李嘉恒笑起来的时候,眼珠子都在发亮,亮晶晶的看着我,天真无垢,可真好看呀。忍不住抱怨,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小美!”

我“嗯”了一声。

“兄弟!”

我愣了!

“高兴!”

合着这醉鬼是把我当兄弟了,高兴了,喝得就多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好歹我也是女的,长得还挺美吧(对章天爱长相客观评价),可是李嘉恒这朋友不错,兄弟就兄弟吧。

李嘉恒已经呼吸均匀的睡着了,如果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这么想的,还不得呕死呀。他的原意是:只有我叫你小美,很高兴,三子干成了一件大事,为兄弟高兴。

所以说这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原来是自己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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