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忙碌的人来说,时间过得真快。在涡阳小城,人们感到时间依旧过得同样的快,不知不觉周末来临。这周胡歌积极性没有白费,他不但熟记了魔法商品价格单及功能,而且学会了缴械咒,他整天洋洋自得,就连顾客说难听的话,他也不觉得那么难听了。王琦看到小伙子更在发生改变,心里由衷的高兴。周日,他给胡歌放了一天假,让他回家看望爷爷奶奶,同样他也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回家看望爸爸妈妈,还可以看看妹妹。
星期天,天气晴朗,王琦本想打车回家,可是好几个司机都说涡新路正在大修,无法通车,从涡亳路绕行又太远,于是他选择了从齐庄渡口过河。上午九点半,阳光高照,王琦背着包在韩寨路口下了车,高高兴兴地朝渡口走去。通往渡口的小路杂草丛生,连个人影也没有。王琦越过堤坝,渡口两岸冷冷清清。和五年前相比,判若两地。王琦走向渡口亭子,亭子下的木椅灰尘很厚,看样子,很少有人来乘船。放眼涡河,水面上一只小船也也没有,只有两艘运沙船东西相向而行,几只架网箱的高竹竿稀稀落落,东倒西歪的斜插在水里。间或听到几声水鸟鸣叫。河对岸的亭子里,船主歪带着帽子似乎正在打盹。
“大叔,大叔。”王琦手作喇叭状,高声喊道。船主听到声音扶了扶帽子,望了望,不慌不忙走出亭子,上了客船,摇动船桨,客船慢悠悠得向南岸划来。二十分钟后,船到了岸。
“唉,总算来个人,我都差点睡着了。”船主无精打采地说,铁船在岸边一磕停住了。
“现在乘船的人怎么这样少,难道附近又架起了一座跨河大桥?”王琦跳上船问道。
“没有,你坐好了,别掉进水里。”船家告诫说。
“大叔,你真会开玩笑,风平浪静的,我怎么会掉进水里,?”王琦望了望平静的水面,反问道。
“年轻人,看你穿着打扮,就知道你刚从外地回来,你哪个村的?”
“王寨村。”王琦简短的答道,在船尾的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
“噢,离这不远。告诉你吧,半年前,河里出现了一条鱼怪。”船主一只手摇桨调转头,一只手指了指水面“附近一带,先是在河里丢了一个人,翻了一条船。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岸的住户的鸭鹅,只要下河,每天就会少两三只。几家渔民收提网箱的时候,发现了箱底有了一个大窟窿,网箱里的鱼一个也没有了。后来,听一个采沙老板说,一天中午,他看到了一个圆桌似的巨鱼头浮在了水面上,眼睛一闪一闪的有乒乓球那么大。他返回舱内去拿鱼叉,再看水面,鱼怪消失了,接着听到击打船底的声音,又过一段时间,连击打声也没有了。当天他就上报了地方海事局和地方政府,海事部门派出缉捕船,捕到现在,鬼影也没捕到,鱼怪还神出鬼没的露面。渔民,也不赶下河养鱼了,鸭鹅也关了起来,唉,就连坐船的人也少了,过不了一个月,这条船也该卖了,每天挣这么点前,还不够养家糊口的。真的不如去打工,每天还能挣二三百。”船主叹息了一声,船更慢的向河中央移去。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鱼怪,有没有腿?”王琦问道。
“天知道,反正不小。。快看。”船主双手猛摇船桨。在离船二百米河面上,一个圆桌大小的鱼头浮在水面上向径直向铁船游了过来,“年轻人。快,快来帮忙。”船主使劲划船,气喘吁吁地说。接着船底及其周围响起了咚咚咚的沉闷撞击声。船身剧烈地左右摇晃起来。又一阵咚咚巨响,船底好像被凿子凿了一样,索性船身是钢铁结构,不然,客船已经葬身河底了。船主由于害怕和使劲而大汗淋漓。王琦依然悠然自得地坐着。他从兜里掏出魔棒。
“年轻人,叫你帮忙划船,你也不帮,急死我了。你拿出这小棒能干啥。”船主生气地说。
“小东西,大用处。”王琦微笑着说,注视着水面。
一阵沉寂过后,更远处,一个巨鱼头,瞪着大眼,张着手指长牙齿的大口,拼命游来。
“年轻人,行行好。”船主哀求道。咚的一声,巨鱼怪撞到了船尾,船开始慢悠悠地打着转。没等船主调整好船身,巨鱼怪嗖的一声飞出水面,船主撒手船桨,大喊“快,快趴下。”王琦一侧身,鱼尾擦椅背而过,扑通一声重重的落入水里,船身猛烈摇晃起来。
又一阵沉寂,船主站起身,手足无措脸上直冒汗,身上的衣服有了水印。看到王琦不慌不忙,简直不拿生命当回事。
“年轻人,咱们差点没命了。”船主抱怨道。王琦没搭腔,仍然注视着巨鱼怪地动静。巨鱼怪这次攒足了劲,从更远的地方箭一样的游过来,似乎不撞翻船不肯罢休。波浪一股大过一股冲击着船身,不过客船还是慢慢地向北岸靠近。巨鱼怪离船还有三百米左右,船主就又趴下了,脸朝下,身体紧紧的贴着船面,十指牢牢的抓紧椅腿。在巨鱼怪飞到船上空时,王琦一侧身,大叫一声“阿瓦达索命”,一道红光自魔棒尖射出,冲向鱼头,巨鱼怪重重的落在了船面上,死死地卡在了两列坐椅间,鱼身拼命挣扎了几下,睁着眼睛,张着嘴巴,不动了。客船周遭渐渐安静下来,船主抬起头,看到巨鱼怪张着嘴,以为即将咬他,腾起身,正欲跳水。
“大叔,别忙。”坐在船尾的王琦用脚拍了拍鱼半身快活地说。看到巨鱼怪没了反应,惊魂未定的船主才明白过来,原来巨鱼怪已经死了,他擦擦苍白多汗的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该死的畜生,坑爹的祸害,这次活不了了吧。”船主厉声咒骂道,他担心巨鱼怪还没气息,再活过来,船桨就抡了起来一阵猛打。这时,客船靠了岸。
“大叔,给你钱。”王琦收起魔棒,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十元人民币。
“不要,不要,坚决不要。”船主连连摆手。你杀死巨鱼怪,就给对你千恩万谢了。再要你钱,那不是胡扯嘛。王琦放好钱,转过身,跨上岸。
“年轻人,别走。这事我得上报海事局和地方政府,你为我和渔民挽回了多大的损失。另外,我得请你吃顿饭,表达我对你的谢意。”船主看着脚下,慢慢从船沿移动着。
“不用了,大叔,我还有急事。”王琦向后摆了摆手,走向堤坝,又转弯,身影消失了。他走在村村通的水泥路上,感到乡村格外美好,枯黄的小草,绿油的麦苗,光溜溜树枝,都在清冷的空气中焕然一新。乡村挨家挨户二层小楼,经过一个村庄,在外面晒太阳的老年人,个个笑容满面,像有喜事似的。王琦走上大路,搭上一辆车回家了。到家的时候,王母正送李大伯夫妇,王奶奶出来。王琦和他们打个招呼,就随王母进去了。
“爸爸哪?”王琦问道。
“你爸与合伙人到镇上出货去了,不知道中午回不回来了。今年的苔干可贵了,五十元一斤。”王母微笑着说。他瞅了一眼边房,里面堆着一堆苔干,有几把剪苔干叶的剪刀和几只小凳子,还有一个小磅。
“妹妹也没回家么?”王琦又问道。
“十点多就回了,在楼上书房里写作业。你怎么回来的,是不是绕道回来的?”母亲问道。
“不是,我坐船回来的。”王琦说,把包放在沙发上。
“听说涡河里有鱼怪,几乎都没人坐船了。”王母递给王琦一杯热气腾腾的香飘飘奶茶。
“我杀死了鱼怪。”王琦喝了一口。
“儿子,好样的。”王母竖起大拇指。“我和你爸商议了一下,我们都觉得你做魔法商品生意不错,至于捉妖么,能避免还是要避免。危险是不是。”母亲劝说道。
“好,我知道了。”王琦点了点头,王母那么关心他,他至少表面上不能说有伤母亲的话。王琦放下纸杯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
“暂且不要你的钱,自己存着。今天你爸出货,家里就不缺钱了。”王母说。王琦把钱又放进了包里。
“妈,我去二楼看看妹妹。”王琦说。
“去吧。我该做饭了。”王母站起来去了厨房。
王琦去了自己房间,虽然自己一周没住了,但房间里几乎一尘不染,这都是王母勤劳的结果。王琦拉开床头桌中间的抽屉,把钱放了进去,他知道母亲擦桌子的时候一定能看到。王琦把背包扔在床上,就去书房敲门。
“谁呀。”王晴生气地说道。
“我。”王琦说道。
“你谁呀?”随后门开了,“哥,你回来。不好意思,刚才我在写一道数学难题。”王晴解释说,露出了笑脸。
“没事。”王琦说。两人进去坐在了椅子上。
“哥,听妈妈说,你那魔法商品点生意很好。店面在什么地方,哪天星期天,我抽空去看看。”王晴高兴地说,仿佛自己开的店生意不做。
“我开的店生意好,你高兴什么。”王琦微笑着说。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王晴说。
“我怎么没看到咱们家旺仔。”
“出去溜达了,整晚待在院子里。我比它更惨,几乎天天待在学校里,整天对着书本。”王晴的心情又低落下去了。
“我那个店面就在凤凰路一号,过了猫狗市场那坐小桥,靠近涡河的支流旁的那条小路。”王琦说,王晴心情又好了起来。
“你是说,和淮中路交叉的河边小路,那是西环路。在涡阳县,二中那一带我熟。”王晴信心满满地说。“猫狗市场星期天可热闹了。”王晴又高兴了起来。她走过去,刚上了门。
“太阳高照,又不冷,你关门干啥?”王琦感到疑惑。
“哥,我想要一支自动书写笔。最近老师布置的作业特别多,每天晚上睡觉时,手指酸疼,买也行,我有钱。”王晴晴说,她特别讨厌新来的数学老师,因为他布置的作业是其他老师的两倍。
“爸妈知道了会怎么说。”王琦难为情的说“妈妈还好,爸爸知道了,肯定会说落我。”
“你不说就行了。好哥哥。”王晴有些撒娇。
“好吧。”王琦像下了赌注一样。
“谢谢,哥哥。”王晴脸上笑花绽放。
王母来叫吃饭了,他们一同下了楼,餐桌上摆了四碟小菜,一大碗西红柿蛋汤。三人围桌而坐。
“爸爸哪?”王琦和王晴异口同声道。
“打电话说,他和合伙人去饭店了。”王母给王琦夹了菜,又给王晴夹了几下。
“妈,我能不能换个智能手机,小姑娘家拿个老人机太丢面子了。”王晴已经三次和爸妈说过要换手机了,前三次都是否定的回答。
“不能。”王母坚定的答道。“买个智能手机,会影响学习。你看看村里的几个学生,整天抱个手机,登QQ,玩微信。初三没上完,就辍学了。我可不想让你以后说我没好好劝说你。”
“噢,知道了。”王晴低声回答。
午饭过后,王晴去写作业了,王琦回到了卧室,他在卧室的小箱子里和几个抽屉里翻找了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他拿出在衣柜底里的画像,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每个同学和教授的面孔,然后又放回了衣柜里。四点钟左右,王母把王琦和王晴送到了齐庄,他们和王母再了见,就朝堤坝走去,村口通到堤坝处路的两旁停了几辆汽车,河岸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船主声音最高。
“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他说他在王寨,你们可以自己去找他。我还得摆船。”船主不耐烦的叫道,王琦和王晴走下堤坝,在亭子里,船主旁边围了一群人,不远处巨鱼怪躺着的地方也围了一群人,船主看到王琦,指着说“瞧,就是那个年轻人。”王晴看到这么多人和巨鱼怪又惊又喜,她有这样的哥哥而感到自豪。涡阳县电台记者,摄影师抢先人群迎上来,接连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你好,听说你叫王琦,你是住在王寨么?”
“你是怎样杀死鱼怪的?”
“请问你在什么地方工作?”
“下次,遇到其他怪物,你会袖手旁观么?”
当记者问到“身边这为姑娘是你女朋友么?”时,王琦做了回答:“这是我妹妹,想要了解我,请到凤凰路一号“二十二世纪魔法商品店”,然后向船走去,船主慢慢走向船,人群拥了过去,王晴拍了几张像素不高的照片,拥挤着赶上王琦上了船。
“年轻人,这次你可要上新闻了。”船主高兴的说,他呵斥着挤着上船的人群。尽管船主厉声大叫,船上还是超了载,船主不再摇奖,而是开启了久未启动的马达。五分钟不到就到达了南岸,王琦上的车也被学生几满了,有几个学生远远的随着他,到了店面。
王晴到了哥哥的店里,摸摸这,摸摸那,每样东西都爱不释手。最后还是被王琦委婉的送了出去,令她高兴的是,王琦给了她两支自动书写笔。晚上八点,胡歌才回到店里,并且他带来个人,王琦看出了就是那天和胡歌一同来店里的。
“师傅,我的哥们李亚,听到我在这里工作,他说来看看。”胡歌望望正在看魔法商品的李亚,说话有点遮遮掩掩。
“真的只是来看看?”王琦反问道。他观察到李亚看魔法商品时心不在焉,时不时把头转向他。
“师傅,自从我走了之后,他说没人陪他,他感到百无聊赖。听说我在魔法商品店工作,他就想要来。”胡歌终于把话说了出来,身上倍感轻松。
“他多大,有没有十五岁?”王琦打量了一下李亚,问胡歌道。
“师傅,别看他个头小,他已经十七了,比我还大几个月哪。”胡歌认真回答道。
“那好吧,让他明天过来。”
“李亚,过来。师傅叫你。”胡歌高兴地喊道。
“老板,你答应收我当伙计了。”李亚激动万分的说。
“对,你什么时候搬来?”王琦问道。
“师傅,他今晚就搬,我帮他。”胡歌代替李亚回答,李亚只得点点头。
“不过,目前小店收入不高,我要调整下工资,胡歌算是徒弟加伙计每月两千,李亚算是伙计,每月三千。”王琦说道,看看胡歌,又看看李亚。
“好,没问题。”胡歌,李亚异口同声。
“东西收拾好了,你教李亚熟悉魔法商品的价格和用途。我去地下石再练习练习。”王琦从收银台拿出两张单子交给胡歌。接着就去了地下室。晚上八点的《涡阳新闻》报告了这样一条消息:
涡阳电视台周彤报道,,一位据说是魔法师的人——王琦在涡阳地方海事局的帮助下,于上午十点半左右杀死了一直神出鬼没的巨鱼怪,解决了渔民的后患之忧。从此以后,渔民可以安心的养渔了,乘客也放心的乘坐客船了。可见军民同心,天大的事,也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