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微微有泥土和植物纠合的香味,还有些水雾气儿。滔滔的溪水从不远处流过,隐隐传来些人的声音和鸟的鸣叫。
我用手背抹了抹鼻子,在孤独中,倔强地弯下身挖起来。告非他女良的!他奶奶个熊猫蛋的!这土还真他母亲地深!劳资使出浑身解数,吃奶的气儿尽出,才挖了一个不大的洞。
我入迷地挖着,太过于执着和专注,不晓得是不是我的缺点。就在我欣喜地看到那洞里棕色泥巴露出一些红薯粉嫩的颜色的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揪起。
正待发作,却见是邓超,他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前方。田径上,正悠悠荡过来一个人。我快速地扫视了周围一圈,我的同生共死的好团友们,竟如凭地消失般地,一个都不剩,跑了个精光。
甜甜地看了邓超一眼,他的侧脸一如既往真心地帅。帅到我一直有要把他包养了的冲动。虽然现在他豆大的汗正从额头泌了出来,眼睛也紧紧地盯着走近的那人。
我扔掉刚才条件反射之下收到背后的厚铁片,不管邓超的浅色衣服,也不管手上是不是团团的泥巴纠结,甜蜜地搂住邓超。
ONLYYOU,陪我去西天取西经……ONLYYOU,危难时刻蹦将出来救我。
此刻心里满是甜蜜和感激的纠合体,当是“妾无以为报,唯以身相许”。
那人走近,却是邓超的小叔。说是小叔,年龄却比我们大不了多少。邓超有多少个伯伯叔叔姑妈,一直是个迷。真心佩服他的奶奶,生育了这么多的孩子,还能保持少女般的美丽。说实在的,我又想说我那个愿望了,待我长发及腰时,定要生一个像我这么率直可爱,如邓超奶奶那般美丽动人的女儿。这个想法太过自恋,太过羞羞,所以我从来都没跟人提起过,就连挖个树洞往里头倾诉,都不曾有过。
邓小叔走近。邓超突然如被“赐我力量”击中满血复活的凹凸曼般,赶在邓小叔张开口,那句“你们在这里干嘛”吐出来之前,竟然一把扯过八爪章鱼般扒在他身上的我,重重地吻将下去。
我的头脑瞬时一片空白。可笑的是,我还睁大着眼,看着邓小叔竖着大拇指从身边经过,看着邓超紧闭的眼睫毛激烈地抖动,他那睫毛抖动得越激烈,就越戳中我的笑点。就像喉咙极痒的人,越拼命压抑那一声咳嗽,等会就越会爆发一大阵的咳嗽一样。
我狠狠地推开他,一手指着他,一手按住肚子,笑得快要岔过气儿去。
邓超环视了四周,确定小叔已走远,空无一人之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笑得眼泪迸流,瘫坐地上“哎哟哎哟”地叫。
邓超跟了过来,还是那呆呆的眼神,专注地看着我,仿佛这样就能看出我在笑些什么似的。
我笑得更凶了,哭着断断续续地求他:“快,快过,过来,帮我,帮我,帮我揉揉肚子啊!……”
邓超跪在地上帮我揉着肚子,好一会,我才总算渐渐止住了笑声。稍微歇息一下,我哇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