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挺直了肥嘟嘟的身板，不甘示弱地回视着白雅。
“……学院也不允许带助理。”
白雅不以为意地移开视线，高冷的语气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并没有和九在荣安的身份上做过多争辩，虽然她并不知道助理是什么。
九面具下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多一个他，你这飞行坐骑飞不起来？”
白雅一噎，“好心提醒你不听，那就算了。”
说完便回过身去，脚下轻轻一踏，雪白的飞行坐骑便轻鸣一声，展翅起航了。
这时候，广场上有人眼尖地认出了戴着面具的九。
“大家快看那边，坐在那只白色飞行坐骑上的是不是九儿女神啊！”
此言一出，附近所有人都转过了视线。
“是啊就是啊！那就是九儿女神！啊啊啊我的九儿女神，我的心永远属于你，我要给你当男宠！”
“别他妈犯花痴了！谁知道九儿女神要去哪里啊，我也要去！！”
“还有我，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啊！快快快，哪位仁兄知道九儿女神要去什么地方，急求告知啊！”
听到桐城百姓们的高声呼喊，飞行坐骑上，白雅震惊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女。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凤九儿在桐城的声誉极差，受万人唾弃吗？刚才出门看到她戴面具，她心里还鄙视凤九儿不敢在外面露脸来着，却原来，她戴面具并不是怕被骂被排挤，而是避免百姓们太过热情！
九亦是有些惊讶，面具下轻轻挑了下眉。
没想到桐城的信仰者们眼神这么好，她戴着面具都被认出来了。
略一思索，她便干脆摘下了面具，扬手朝后方扔了出去。
坐在她身侧的荣安见状，连忙想要伸手抓住那个面具，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精致的面具擦过他的指甲盖，翻飞着往广场上落去。
眼睁睁看着百姓们兴奋地尖叫惊呼着在广场上迅速聚拢，纷纷伸出手迎接下落的面具，荣安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要引起他们哄抢啊！”
九挑了挑眉，“那该怎么办？”
荣安被九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凉飕飕的，两忙从乾坤袋里取出两大把金花递过去，“把这个撒下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一人捡一点，肯定比让一群人抢一样东西好。为了那个面具，下面那些人绝对会打得头破血流的！”
他之所以这么肯定，还是因为两个多月前发生的那件事。
大概是兽潮之后的第四天，十几个被遣散的男宠聚集在城主府门口，希望能重新回到凤九儿身边，结果自然是没有意外地被拒绝了，然后就有人拿出了一块据说是凤九儿贴身的玉佩，说凤九儿当时答应过他，只要拿着这块玉佩，就可以想她提出任何要求，只要她做得到，一定会答应。
可惜那块玉佩最终没能帮他实现愿望。
因为看热闹的百姓一听那是凤九儿的贴身玉佩，纷纷不顾一切地上前抢夺，最终结局就是玉佩碎了，多达百人受伤，还是城主府出银子请来大夫给那些人上药包扎。
“白姑娘，让飞行坐骑在广场上转一圈。”九转头对白雅说道。
白雅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心里说不出是嫉妒还是羡慕，亦或者两者都有，听到九随意却不容置疑的话语，一时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照做了。
于是许多年后都还有人记得，在这个阳光明媚清晨，桐城的飞行坐骑广场上，下了一场绚丽而浪漫的金花雨……
……
作为弘光帝国的首都，云京的繁华是不容置疑的。
下了飞行坐骑，已经是第三天上午。
荣安看九眉宇间有些倦色，就提议道：“九，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洗个澡，休息一天，今晚再去见厉少，你觉得怎么样？”
“嗯，就按你的安排来。”九点头，她确实是有些累了。
白雅不悦地皱眉道：“什么意思，我去桐城接你过来，可不是带你来享受的。”
九转头看她一眼，忽然觉得这女人挺聒噪的。
不需要她开口，荣安便站出来说道：“白姑娘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九和厉少是平等交易，不存在任何从属关系，而今距离三月之期还有两日，九便是明日再去见厉少，也不算爽约。何况眼下九是因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所以麻烦白姑娘转告厉少一声，九会在今晚八点半到斗兽场。”
白雅被说得哑口无言。
因为事实似乎的确是这样的，厉少也叮嘱过她，绝对不可以对凤九儿无礼。
“那好，希望你们晚上不要迟到。”
丢下这话，白雅便转身离开了。
荣安跑去买了一份云京的详细地图，叫了一辆马车，径直去了距离斗兽场附近的一家如梦客栈。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些水果，九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
在九休息的时候，隔壁房间的荣安也洗了个澡，一边吃着水果和点心，一边拨弄着伙计代购回来的水晶板，对着里面的云京百事指南研究了起来。
“嗯，之前赚的银子都花得差不多了，九去帮厉少做任务期间，我倒是可以去这里看看……”
……
“厉少，神渊城里那块天然药田的事，真的没得商量？”斗兽场五楼，金碧辉煌的奢华会客室里，须发花白的老者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询问道，一双老眼闪烁着浓烈的精明算计，“您应该知道，从神渊城流出来的药材，除了我们丹天殿，别的地方根本没那个能力吃得下去。”
后面这话，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厉沈清抬起眼帘，眼神冷清得没有丝毫情绪，“李副殿主想如何？”
“厉少若是觉得租金方面不满意，老朽还可以再加一点，就以每年八百万两的价格，如何？只要把那块药田租给我们丹天殿，让我们丹天殿的药童进入神渊城照顾药田，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可以恢复到以前的价格。”
李启笑眯眯地抛出更加诱人的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