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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梅尔德铁匠铺

次日清晨,安东在用过早餐后便准备按照汉斯留下的地址去找梅尔德铁匠铺,咨询了马克里,按照汉斯的指示应该没错。安东边走边问,寻找着矮人铁匠铺的位置。车夫将安东放在布鲁格大街,安东走进去,街道两边全是与铁制品有关的商铺,有卖兵器的商铺,有卖矿石的商铺,来往多是佣兵、商人。

“请问梅尔德铁匠铺在哪?”安东拉住一个店铺的一个伙计问道。

“客人你需要什么?别的铁匠铺能作的我们都能做。”伙计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着安东。

“什么都不需要,我找一个朋友。”安东迅速的回答道。

“哦”,伙计失望的答应一声,指着街道深处说:“梅尔德铁匠铺在那个位置,一直走右转,有很大的一个牌子。”

安东依言直走,明显能看到这边的店铺矮人多了起来,来往的商人也逐渐增多,还能看见一些精灵。安东不时的询问着方向,终于找到了梅尔德铁匠铺。只见铁匠铺上方一个黑底金字的牌匾,是安东走过来最大的一家铁匠铺,两边红色的大门,外面是摆着各种兵器,有座有桌,还有穿着规整的伙计。见安东走进来,一个中年店员快速应了上来,询问安东:“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

“我想找一下汉斯·皮罗阁,我叫安东,安东·霍普金斯。”安东回答道。

“汉斯和我说过,您请跟我来吧。”中年店员说道。

进入店铺里面,走过一个的不长的走廊,安东就听见嘈杂的打铁声。走了一会,终于看见了汉斯,汉斯正在拿着一个小锤子在敲着什么,中年店员示意后将安东留在了这里。

汉斯光着上身,套着一件皮围裙,穿着一件短裤专注的看着手中烧得滚烫的铁。汉斯右手拿锤,左手拿着一个硕大的铁夹子,不时的敲敲停停,时轻时重,那神态和在想向夜之神祷告时一模一样,满是专注。安东站在旁边,并没有打扰汉斯。过了很长时间,正当安东想要找个地方坐下的时候,才听见一声刺耳的淬火声。转过头去,汉斯正拿着巨大的钳子仔细的翻看着手中一把匕首样的铁片,最终将铁片放在了旁边。

“汉斯。”安东这才上前打招呼。

汉斯兴奋的看着安东上前给了安东一个拥抱。“安东,你终于来了。我正想告诉你,我父亲要我留下帮他跟一批货,等这些货跟完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回部落。”

“没关系,也不着急。”安东回答说。

“带你去见见我的父亲吧。”汉斯说道,拿起刚才打的匕首状的铁片,向一个红色的小单间走着去。慢慢的推开门,才发现房间并不小,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铁锤和模具。一个严肃的中年矮人,站在一个5级聚火阵前,仔细在魔法阵烘烤着什么,不时用手中银白色的铁笔在魔法阵中刻画着,最终拿起一把紫红色的粉末,均匀的洒在了魔法阵中的物件上。魔法阵中瞬间爆发出一阵红色的光芒,持续了2、3秒钟。汉斯解释说他父亲正在给武器附魔。

两人上前去,汉斯为两人做着介绍。汉斯的父亲名叫约翰,是梅尔德的首席铁匠师,梅尔德铁匠铺是人类和安第斯部落合开的一家铁匠铺,请矮人作为铁匠铺的主要师傅,人类负责介绍客人和照顾矮人的生活起居。

约翰有着一双天空般蓝色的双眼,身体很厚重,也更为强壮,四肢比汉斯还要粗上一圈,安东相信,就算是10个汉斯也无法将约翰推倒。

“约翰叔叔,这是我送您的礼物。”安东将一瓶瓶酒递给约翰。

“谢谢。”约翰接过约安东中的酒,放在了离工作台很远的一张桌子上。接着拿起汉斯刚刚打造的匕首看了起来,还轻轻敲了敲。

“这里用力过度,材质有些脆了,在敲打的时候均匀用力,但也要轻重有致。”约翰教育着汉斯,似乎已经忘记了安东的存在。汉斯一脸的认真,丝毫不去辩解,仔细的听着约翰的教导。安东颇觉有趣,汉斯在父亲面前好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听话的学生。最后约翰说道:“好了,就这些,带你的朋友去转转吧。”

汉斯这才带安东走了出来。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两人并没有在梅尔德铁匠铺长待,汉斯只介绍了梅尔德铁匠铺的基本结构,与其他很多的铁匠铺一样,前面是购买武器和接受客人订单的地方,后面是矮人们的作坊。汉斯的父亲是少数能为兵器等附魔的高级匠师,汉斯则是普通的匠师,已经能够独立制作武器,但还不能单独为武器附魔。这里大部分的矮人都是汉斯部落里的人,也有一些是外面请来的人。起初矮人自己开铁匠铺,人类商人要求合作,矮人们并没有同意。是部落中的长老说服族众先与人类合作一段时间看看,结果发现赚到的钱比原来多了3倍,就和人类长期合作了起来。梅尔德铁匠铺现在专门接受高端客人的定制,在整个斯特丹都享有盛誉。

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汉斯回来后没有一点闲时间,马上就投入到了工作中,矮人出生成年后,就接触各种矿,学习锻造、耕种,一个大的部落往往有着上千年的传承。在魔法师没有研究出如何提高粮食产量之前,狩猎、耕种是主要的任务,也有一些传承较为悠久的部落会出现几位高超的匠人,保证部落的延续。在生活条件改善后,矮人还是保留了勤劳、勇敢、认真的个性。汉斯告诉安东,部落中有一些的年轻矮人选择去大陆冒险或者是跟随人类去了别的国家,甚至有一些矮人娶了人类的姑娘。

“你为什么不去大陆上呢?”安东好奇的问汉斯。

“去外面干什么呢,外面可没有这么多的矮人。在基辅罗斯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矮人,那些人类虽然表面上对我很客气,可一个都不能当成朋友。我更喜欢这样的生活。”汉斯回答道。

“可是汉斯,你才50岁,作为一个矮人你还很年轻,难道愿意永远的生活在这一个地方吗?”安东问道。

“为什么不呢,没有感觉其他的地方会好一点。虽然精灵限制了耕种面积,但对矮人还是很友好的,我的父母、哥哥都住在这里。”汉斯抬起头,认真的对安东说着。

汉斯是个天生的战士,还是个有手艺的匠人,即使这样也失去了斗志。自己难道应该回家去吗?

“我现在住在港口那边,就在归航餐厅那面。那天遇到的那个精灵大叔原来就住在附近,我就是租的他的房子。你什么时候回部落?”安东问道。

“我很快就会回去,在这几天后就应该回去收土豆了,现在这鬼天气,土豆放在地里不久就会发霉。”汉斯拿起烟斗斧,抽了起来。

“汉斯,为什么我觉得你回来后就变得像个老头一样?”安东奇怪的问道。

“那天在亚历山大港,是我第二次拿起武器战斗,以前服兵役的时候,也曾和精灵共同对抗过兽人。但是从没有见过人就在我的面前炸成一团血雾。”汉斯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从那天我就明白,在那些高高在上的龙族或者是其他强者面前,我什么都不是。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所以,我还是打好我的铁吧。”汉斯沉闷着抽着烟,那眼神安东只从路边车夫的眼睛里看过。

听了这些话安东有些郁闷,心里好像有一团火一样,大口的喝了身前杯子里的水,站起身来,向店外走去。

汉斯奇怪的看着安东不声不响的走了,赶紧跟了上去。安东却突然转过身揪住汉斯的领子大声吼道:“你什么都不是,那你告诉我我是什么,我是什么?”

“安东你怎么了?”安东狠狠的推了汉斯一把,却没有推动。走出店门,不管不顾的坐在了阴凉处。汉斯有些发懵,走到门外,坐在了安东的旁边。安东重重的吐着气,汉斯挠了挠后脑勺说道:“那天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亲王来着,还有一头龙保护你,安东你怎么可能和我一样呢?”汉斯组织着措辞。

安东有些失笑,知道汉斯不能说出什么好话。“闭上你的臭嘴吧。”安东呛声说道。

“其实安东你很勇敢啊,你跟我说你什么都不会就敢独自外出,那天被人打成那样也没见你哭的,家里有个那么厉害的……”

“我是不是说闭上你的臭嘴?”安东咬着牙说道。“去找你的父亲吧,我要告别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就带上我。”安东闷闷的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安东你真的很了不起……”

“汉斯!”安东大吼。

两人再次进了梅尔德铁匠铺,安东与汉斯你找到约翰,向约翰告别。

“这个是送给你的。”约翰边抽烟袋边拿了把匕首,正是汉斯上午打的那把。“我又重新炼制了一遍,只加了一些精金和陨铁,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比一般的匕首要锋利和坚固些。没来得及做鞘,你就这么拿着吧。”安东恭敬的接过匕首,在匕首近柄处刻着安东·霍普金斯,字体颇为漂亮。匕首雪白,但并不亮眼,护手和手柄都是圆环状,暗金色,并不起眼,却十分趁手。看着这把匕首,安东心里感动,说道:“谢谢约翰叔叔。”约翰挥了挥手,像打发小孩子去别处玩似的,又忙了起来。

两人出了院子,安东指着匕首说道:“多向你父亲学一学!”

“我一直在学啊。”汉斯有些委屈。

“一直在学怎么没想着给我打把匕首!”安东严厉的问道。

“……”

回去的路就比较好找了,安东留下了通讯地址,找了辆马车向回走。本来想问问去哪里看看精灵的歌剧、画展之类的,但一想也知道汉斯不可能知道这些,还是回家吧。

从汉斯那里回来已经是下午时分,房间里谁都不在。独自一人颇觉冷清,安东想起马克里说过还有一间书房,走进了书房看有什么书籍。书房有两排书架,都靠在墙边,一张不大的圆桌放在书房的中间靠窗的位置,书架上大多都是与航海有关的知识,还有一些与魔法理论、精灵族的历史、人族历史和矮人历史等相关的书籍。很多书籍的内容安东在家的时候已经看过,汇特朗特意选择了各种史书然安东阅读,以对了解各个种族不同的历史视角。比如在一些记载中矮人自愿寻求人类的庇佑,逃避兽族和其他种族的追杀。但在精灵的历史中记载的是人类打大肆的奴役矮人,甚至出现过屠杀矮人的事件。矮人最终为了自由逃离了人类,寻求精灵的庇佑。安东翻了翻便没有了兴趣。书架上显眼的位置还有几本厚厚的航海日志,安东颇感兴趣,但这属于私人物品,安东没有擅自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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