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锦原是上海滩雄霸一方的大佬,势力做大了,仇人自然就多了。好在身边跟着一帮忠心又能打拼的兄弟,虽也有过受伤,但都没有信命之忧。
自古英雄爱江山或爱美人。穆千锦即便谈不上英雄,但是不免要落俗。左右逢源的交际花自是不必少。不过照街头巷尾的说法,穆千锦真正爱的是男人。直到他莫名其妙的溺死在一坐私人公寓的浴缸里。很多人还是坚持最初的猜想:穆千锦肯定是被自己私藏的男人害死的。
上海郊外的私人公寓里,穆千锦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这对男女。
一个是他自认为最忠心的兄弟——游开,一个是自己爱了十八年的女人——宁心茹。
“你们···”穆千锦的浑身酥软无力,可还是靠着的坚韧的意志力支撑着。
“穆千锦,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游开的脸上满是小人得志的欣喜:“你不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哥嘛!可看看现在的你,命在我手里,就连你最爱的女人其实也早就对你没有一丝感情,你说你是不是很失败。”游开说完将身边的宁心茹一把搂入怀中。
“卑鄙。”穆千锦狠狠的冲他啐了一口。
“明天早上,全上海报纸的头版头条就会是你穆千锦死在私人男宠公寓的浴缸中,而你之前救过的那个少年就会成为我们的替罪羔羊。”游开的眼角净是算计。
穆千锦想起来了,早些时候确实在金老板的手里救过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真想不到竟然会因为自己送了命。
“别做梦了。”穆千锦岂是胆小怕事之人,尤其是面对这种阴险小人。
“做梦?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做梦。”游开慢慢的走向他。
“阿开,别和他废话,送进去吧!”宁心茹终于开了口。其实直到现在,穆千锦也不愿相信这个女人会背叛自己。
穆千锦从最低等的码头苦力坐到今天大佬的位置,地位是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对宁心茹的感情却始终没有变过。从第一眼在学士府见到她,他就对这个温婉清丽的小姐动了心。眼看着后来学士府没落,穆千锦便将宁心茹接到自己身边,给她自己能给的最好的。
“心茹···”眼看着穆千锦被放入浴缸中,水一点点的漫过他的腰,他的胸。这个女人还是他心心念念的。
本来已经和游开转身离开的宁心茹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还是不自觉的停了脚,微微转过自己的侧面,看着躺在浴缸里的穆千锦,语气中不带有一丝怜悯:“你欠我的,哪怕死上一百次也偿还不了。”
穆千锦的心是真的死了,解释本就不是他擅长的事,更何况自己是命不久矣了,只是不能手刃了游开始终心有不甘,还要连累那个少年。水已经漫过了口鼻,怨恨的闭上眼睛,倘若有来世,定要了了前世的冤孽。
······
“哥哥,你看远处的可是个人?”七岁孩童好奇的指着河面上的黑影。
正在钓鱼的少年循声望去,可不正是吗。丢下鱼竿跑入河中。
少年看他身上多处的伤口,暗吸了一口气,试了下他的鼻息:“还有救,惜文,我们赶快回去。”
少年背上男子,孩童提起鱼竿鱼篓匆匆往药庐里赶去。
“爹,爹···”孩童人未见,声先到了。中年男子墨一壶在里屋听见声响,微微一笑,依旧研究着手里的药材。
偏屋的少女正和母亲在刺绣,听见声音也只是相视一笑,继续着手里的针线。
“爹,快救人啊!”孩童的声音再次响起。
墨一壶一惊,赶忙放下手里的药材,小跑着去了院子里。
少女则是一惊,失手被针戳了手指。
“快送进去?”墨一壶看了眼儿子背上昏迷的男子,帮着一起进了里屋。
“惜文,你去把蛇含草捣烂敷到他的伤处,旻川,去厨房熬好八珍汤端来喂他服下,是生是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墨一壶查看了他的伤势,便立马做起了安排。
厨房里,墨旻川正在认真的熬着药。
“哥,你在给谁熬药啊!”墨盈盈轻声问道。
“恩。就是刚背回来的那个人。”墨旻文头也不抬,只是专心看着火。
“看爹在那忙,那个人伤的很严重吗?”
“恩,敷了草药,等喝了药再看看。”
“噢~~~”墨盈盈回答的意味深长。
“盈盈,以前庐里来病人可没见你这么上心啊!”墨旻文察觉到墨盈盈的反常。
“哎哟,我有吗?我明明就很正常啊!”墨盈盈笨口拙舌的辩解,索性跑了出去。
之前自己确实悄悄去看了眼那个人,虽然昏迷着可是眉头却紧锁着,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伤口,残缺不堪的衣服已经不能遮蔽身体。墨盈盈哪见过这种场景,当时脸就红透了,听到外面有了动静,仓皇从侧门跑了出去。
入了夜···
“爹,怎么过去这么久他还不醒啊!”墨惜文早已困得不行,可还是在强撑着。
“这事急不得,他伤的这么重,如果能熬过今晚就没问题,旻川带你弟弟去休息吧。”墨一壶看了看床上的人,抚了抚胡须缓缓说道。
得了话,墨旻川便带着墨惜文出了屋子。
墨盈盈在自己房间也是无法入睡,那个人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穆千锦真以为自己死了,身上戳心的疼痛却又一遍遍把他拉进现实。自己不是应该在浴缸里吗?怎么被这么多黑衣人追杀,眼看着被逼到绝境。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人,太子还是四爷?”穆千锦搞不明白,这会是自己说的话吗?清王朝不是已经宣告结束了吗。民国都多少年了。但是这说话的人明明有着和自己相同的外貌。
蒙面黑衣人并不言语,步步紧逼着,穆千锦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纵身跃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现在怎么办,如何向主子交代。”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这崖深不见底,我先回去复命,你们几个在此处继续搜查,死要见尸,知道吗!”另一黑衣人交代完便消失在黑夜中。
穆千锦本来想着跳下了悬崖,那肯定是必死无疑了,可是疼痛感还是让他低哼了起来。
墨一壶正在打着盹,听到有动静,蓦地的站起来来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