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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旧的人

想要忘记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何况那人还在你的生命中扮演了如此重要的一个角色。

正巧赶上了放假,段子萤让苏扇带着秦玉和他们一起去她同学新开的一个度假村玩儿,那个“他们”自然说的是是她和秦明宇。

苏扇跟秦玉商量了一下后便答应了她。

到了那儿他们才发现,这个度假村还真是偏僻,怪不得没有多少人了。但是环境还是不算差,苏扇下车后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蓝天黄土,还真是久违了。

他们跟段子萤们并没有走在一起,而是先到了一步。

当他们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驶来时,便一直注视着它,里面出来的人应该就是他们了吧!

秦玉觉得很是惊奇,怎么会是他?

“哥!”当他们靠近时,他就开始喊道。

这一声把两个女生吓了一跳,纷纷向他们俩投出疑惑的眼光,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现在想想也是,这两个人不是都姓秦吗?

他们免不了解释一番,是这样的,秦玉和秦明宇是堂兄弟,虽说都是同一个爷爷,但是由于平时没有什么联系,所以并不是那么亲密。据秦明宇说,他们小时候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这家伙总是追在他身后叫着“哥哥,哥哥”的,可亲热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苏扇发现秦玉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估计是害羞了吧!

段子萤看着他们俩感叹:果然是基因的问题,都长得这么招人恨!

他们在这里吃午饭的时候,被段子萤的那位老同学很是热情地招待着,段子萤边吃边说着自己请客,生怕别人看不出她小气。

才吃到一半,她就一人离开了,说是去洗手间,其实是找到了她的老同学。

她凑上前去,殷勤地说:“你可说好了给我们5折的。”

“行了行了,你就抠吧!你那个男朋友看起来不像没钱的样子啊!”

段子萤朝她嘻嘻地笑着:“他就是看起来有钱而已!”

得,她又在那人不在的时候说了瞎话。

吃完午餐,段子萤就建议去果园摘果子,一行人都同意了她的提议,欣然前往。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玉和秦明宇分别拉着两个人越走越远,他们两队都已经看不见对方了!

这时候还挺有默契的!

苏扇和段子萤一开始都想找到对方来着,可是后来就渐渐地放弃了,身旁不是有人陪着吗?这样也还是挺好的。

“这个怎么样?”苏扇举着自己刚刚摘下的苹果,向秦玉展示着。

“嗯,很像你!”秦玉拉过她的手,嗅了嗅她手上新鲜的水果。

苏扇有些不自然起来,他靠得太近了。

“歪歪的,怎么像我了,明明是像你才对。”苏扇反驳着他。

“我尝一口。”苏扇正想告诉他这苹果还没有洗过,不能吃,结果那人就堵住了她的嘴……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仿佛看见了什么,秦玉的唇突然离开了她的,苏扇转过身去,尴尬地发现了站在她背后的段子萤。

段子萤僵硬地笑了笑,“我什么都没看到!”之后就默默地离开了……

苏扇看了秦玉一眼,用眼神强烈表示自己的不满,而秦玉只是看着她笑,仿佛在说“不关我的事”……

其实,段子萤跟她遭遇的是一样的情况,她就是在被吻后仓促地逃走的。

乡村的傍晚跟城市大不一样,有着细致的宁静。临近夏日,许多知名或是不知名的虫子开始了它们精彩的生活,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久违的乡间!

苏扇看着头顶皎洁的月光,有种说不出的感触。小时候一放假,她就会到外祖母那儿玩儿,跟着那里的孩子一块儿在草丛、在田间、在树林野,然后听着外祖母或是外祖父的叫喊声,依依不舍地回家吃饭。

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那个时候的她虽然不大爱讲话,但是还是调皮着的。

她觉得自己那与生俱来的孤独感是没有办法治愈的,那是一种顽疾,在她的血脉里,无法分割。

可是此刻,她的身边有着一个叫秦玉的人,紧握着她的手,正走在田坎上。她觉得很是心安,就像外祖父时常牵着她的小手走过一条又一条狭窄的小路一样。苏扇回头朝他笑笑,恬静美好……

段子萤在这儿遇上了一个老熟人,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因为这家店主的热烈邀请才来的。其实她是不愿意见她的,由于种种原因。

那人叫她去外面坐坐,好叙叙旧。段子萤心想,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在她的印象中,他们俩的关系并不好,尽管在同一个班上,而且又同样是英语科代表。

“好久不见!”她率先开口,语气里竟然没有年少时候的那份趾高气昂,这令段子萤对她的印象顿时好了几分,她从她的口里听出了真诚。

“听说你跟他分手了!”段子萤心里有些不爽,才以为你变了,就又来拉仇了!

她当然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她们之间所有的瓜葛全都是因为那人——段子萤的前男友——引起的。

段子萤虽然不开心,但是也只是瘪了瘪嘴,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你不知道,当初我有多嫉妒你!”见段子萤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平日里,当属话唠的段子萤此刻竟然沉默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资格回答她的话,毕竟,她跟那人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你还真是念旧,那种我早就忘记的事,你居然也还记得?”段子萤憋了很久,才有些讥讽地说出这句话。

坐在她对面的那人冷笑一声,“我没你那么健忘。”说完还朝秦明宇坐着的方向望了一眼。

段子萤觉得有什么涌进了她的心中,带着有些酸楚和甜蜜回忆的影子,好像要冲过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堤坝。

她模模糊糊地回忆起,曾经,有个人也跟她说过会好好对她。他叫她相信他,以后在他说要离开的时候一定要留住他。

那个时候,他们爱得很单纯,在最美好的年纪里,他一直伴着她。

没过多久,她就离开了,只留下段子萤一人在那里吹着风,伤感着。

她翻了翻手机,发现竟然没有一丝他的痕迹,她忘了,自己当初有多么迫切地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删除了。她打开了他的社交空间里的相册,发现那里早就没更新了,最新的照片还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拍的。

她的手亲密地搭在他的肩上,两个人在对视着,眼里只有对方。

陷入了回忆中的她颓废地趴到了桌上,手机屏幕还是亮着的,她甚至没有发现朝他走来的秦明宇。

当她直起身时,湿润的眼睛有些诧异地盯着他。她发现,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桌面上她手机里的那张照片。

突然,他蹲下了身子,跟段子萤齐高,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心地安抚着她,并没有说话。

段子萤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哭了出来,她的泪水已经把秦明宇的衬衫弄湿了一片,等到没有那么激烈了,她才开口,“我们分手吧!”

两个人好像都陷入了无尽的绝望……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秦明宇放开了她,“早点休息吧!”他准备走了。

情绪已经恢复大半的段子萤站起身,望着他的背影,“我没有在开玩笑,从一开始,你不就是抱着玩儿玩儿的心态吗?”

秦明宇觉得自己的脊梁骨一阵发寒,转不过身,背对着她说:“那是你,不是我。”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从一开始,想要放弃的人就只是你而已!

段子萤愣愣地听着他的话,眼睛又有红的趋势,她缓了缓后,才坐了下来……

第二天,段子萤就听到秦明宇离开的消息。苏扇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只是苦笑。剩下的时间当然像是度日如年。任谁都发现了,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去之后的段子萤很不正常,她没有再提起过秦明宇这个人,跟平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有时还跟大家一起说笑。

可是就是这样,苏扇才觉得不对劲。以前他们俩吵架的话,段子萤总会跟她抱怨的。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直到那天她跟段子萤一起去吃饭才知道了真相。她不听自己的劝阻,使劲往自己嘴里灌酒,样子不像平时表现的轻松,苏扇知道,她很痛苦。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一点也不想他,一点也不喜欢他。”苏扇边哭边说,声音里透着一股绝望。

等她喝醉了,苏扇才拿起电话,给秦明宇打了一通电话,叫她过来接子萤。

那人也很是利落地答应了,把他们送回了家。

“你不想跟她说说话吗?”苏扇问他。

“我想,她并不想见到我。”

苏扇也并没有多说,扶着她准备上楼去。结果刚走几步,就听见背后某人的声音,“苏扇,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苏扇真想回他一句“要照顾自己照顾”,但还是还是没能说出口。

A大里,秦玉拉着苏扇的手在校园里走着。现在这个时间段,大部分人都去上课了,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在校园里走着。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成功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毕竟,秦玉这样的人还是有些名气的,再说,他们还是那么地养眼,谁不会多看几眼。

苏扇拉着他想走得快些,她觉得自己像是动物一般被他们盯着,浑身的不自在。

可是,她没想到,真的走到了目的地,她更是觉得不自在了。

他们来到了秦玉导师的教室里,一位看起来不是很年长的教授在听完秦玉的介绍后,竟然盯着她看了好久,像是在研究什么奇特的生物一般。

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后,笑着朝苏扇道歉,“对不起,有些吓着你了,我以前一直想不通这小子怎么不愿意找女朋友,原来是在等你呀!”

苏扇很是惶恐,他怎么会是一直等着我呢?

秦玉倒是没有解释什么,让苏扇在一旁等着他,他一会儿就好。

他其实是来准备毕业论文的,有些问题想请教自己的导师,又想着带苏扇来看看自己的大学。

小剧场:

苏扇在回家的路上偶遇了大学同学,在大学里,只有她算得上是苏扇的朋友。

“苏扇!”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就朝四周瞅了瞅,竟然见到了她——大学室友李欣怡。

他们来到了一家甜品店里坐了下来。

苏扇:你怎么会在这里?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李欣怡:(笑得很是热切)我也是最近才调到A市来的,今天是来这里提货的,我不在这片上班。

苏扇(点了点头):哦!

李欣怡(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今天上午才见到了他。(她小心地观察着苏扇的脸色)

苏扇(平静地盯着她,有些疑惑):他?

李欣怡(尴尬地笑了笑):也没什么,看来你早就忘了!当时还以为你们俩一定会走到最后呢!

苏扇(愣了愣,心里那根弦紧绷起来):在,哪里见到的?

李欣怡(觉得自己的话有失妥当,笑了笑):就在这附近,我以为你们还有来往。

苏扇(想问问他还好吗,但是又觉得不妥,闭了嘴不再说话)

她在心里默默地问了一句:宋邺辰,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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