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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再探镇山观

第二天一早,黄彧和张天就在火车站和曹明接上了头,买火车票时曹明抢着付钱,黄彧和张天都不好意思,要把钱给他,可他死活不肯要,结果两个人也拗不过他,索性也接受了他的好意。火车上面几个人开始了他们的计划,黄彧说:“镇山观自从上次以后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不让人进去,我们这次要在大白天去那里一定要注意隐蔽,不然被发现那可是前功尽弃啊。”曹明却说:“老黄,我觉得你这话不然,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贼的最忌讳的就是心虚。这么说吧,要是我们三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翻墙进去,一旦被人发现了,那人家一定多半就知道我们图谋不轨,而且在这大白天的,不可能没人经过那里。换而言之,要是我们三人晃着膀子走大门,众目睽睽之下理直气壮地穿越警戒线,一般的人都会认为我们是有公干才进去的,再不济最多也就是个游客误闯。这么做才是上策。”曹明这番话说的黄彧是茅塞顿开啊,不愧是老江湖啊,当即三人就决定按曹明说的去做。

火车到了杭州,三人先是在一个小店里吃了午饭,三个穷学生,也就点了三碗牛肉面。这次又是曹明抢着付账,不过黄彧和张天这次早有准备,没让他得逞,毕竟老吃人家的也不好意思,更何况大家关系好那么好。吃饱以后,曹明又在火车站附近的小摊上买了一把弹簧刀和三只手电,说是可能一会儿用的上,三人直接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镇山观,司机师傅也挺纳闷,那个地方本来就偏僻,这三个小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黄彧本来还想给出租车司机解释说他们是去探亲戚之类的话,结果却被曹明拦住了,毕竟这个时候言多必失。还好司机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到地方给钱就行,我管你干什么去呢。三个人下了车一商量觉得不能三个人一起进去,必须外面有个人,如果外面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报警的。结果这个光荣的任务还是落在了张天的身上,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吧,但也只能接受。他买了瓶可乐坐在了街沿上,心想这个场景怎么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呢。黄彧和曹明还是照事先商量好的,大摇大摆地走过了警戒线,周围的几个路人也只是飘了他们一眼,并没有人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黄彧心想这招果然有用。两人照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山上走,这里的路虽不好走,但毕竟现在是白天,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大晚上呢,黄彧和曹明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座镇山观的废址前,只见坍塌的房屋已经被清理了出来,依稀可见原来的痕迹,而废墟的后面,一个大大的山洞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像是一个怪兽张开了黑洞洞大口等待着他们的进入。这里虽然也有警戒线,不过那还不如门口的呢,就是一条破带子横着给烂了起来,不过这里地处偏僻,又没什么值钱的好东西,象征性的给拦一下也就不错了。面对着山洞黄彧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曹明说:“阿明,你在洞外面接应,我一个人进去。”曹明一听就不干了,他瞪大了眼睛说:“不行,这里面不知道有些什么,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黄彧确实微笑着说:“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来这里的那个晚上吗?”曹明听完又皱紧了眉头,黄彧接着说:“好了,我怕里面有毒物,到时我可能自顾不暇,如果有危险我会大声喊,到时可就只有你能救的了我的命了。”曹明缓缓地点了点头,因为他也知道在危机的时刻自己不但帮不了黄彧的忙,可能还会拖累他。他们简单地分发了装备,三只手电,张天自然是用不着了,曹明拿一只,黄彧拿两只,一只拿手上用,另一只藏口袋里备用,弹簧刀也给了黄彧,以备不时之需。曹明嘱咐了黄彧几句,黄彧便一个人进入了山洞之中,山洞里非常潮湿,黄彧的手电只是一般的民用手电,照明效果十分差,无奈只好两只手电一齐左右开弓,摸索着向前进。还好洞口开上去黑漆漆的,但这山洞并没有想象中的深,黄彧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十分钟不到就来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这里似乎也到了尽头,空气潮湿,密不透风。黄彧举着手电往高处一照,看不清洞顶有多高,他心想僵尸总不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会飞天吧,还是在地上找找吧。于是黄彧便集中了手电的光束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从边缘开始一点一点地搜寻着,在搜到中间一点的地方时,突然有一处高起的物体进入了他的视线,像是石头可又不像。黄彧感到心脏开始砰砰跳,握着手电的手开始冒出了汗水,他缓缓地走近了,用手指试探地戳了戳,感觉软软的,不是石头,黄彧既兴奋又紧张,据说僵尸一触碰到活人的气息就会起尸,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们可以靠鼻子去闻,此时只要你闭住呼吸僵尸就找不到你了,在平时看来这可能都是电影里的扯淡,可现在黄彧却是不由自主的去想这些个东西。他渐渐地退后了几步,挑了一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同时打开两只手电照清了眼前这具僵尸的全貌,这下黄彧算是看清了,眼前并非是我们传统意识中横卧的尸体,那僵尸却是一副盘坐的样子,身上穿的衣服什么花色已经看不出来了,不过依稀可以辨认是一件道袍,更可怕的是黄彧这才看清楚那死去的道士是面对着自己的,也就是说刚才自己用手试探他时,正巧戳在了他的额头上。记得马龙曾经说过有个道士为了消灭僵尸独自留在洞穴,最后是再无音讯,难道这就是那位坐着的仁兄。黄彧再仔细一看发现死尸并没有腐烂,而且面容栩栩如生,像是蜡像一样。仔细看他的表情并没有一丝的痛苦,相反让人感觉到的却是一种安宁和慈祥。黄彧不忍心从他身上取尸毒,毕竟他是为民除害的英雄,说什么也得给他留个全尸啊,不管传说是真是假,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黄彧退后了几步跪倒在地给道长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念有词:“多有冒犯,多多原谅。”接着黄彧又开始了他的搜索,可是一连找了两遍都没找到他想要的找的僵尸,直到最后他也放弃了,这里除了那位道长以外确实什么都没有了。最后黄彧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取尸体的衣物也能收集到尸毒,而且又能保住道长全尸,一举两得。说干就干,黄彧二话不多直接走到了道士的面前又跪下拜了拜,这次念得却是:“晚辈为救人命,今日冒犯道长,愿道长在天有灵,有怪莫怪啊。”说完,便拿出了弹簧刀准备从道长的身上割下些衣物或头发回去交给钟康提取尸毒,这道士身上的衣物已经基本腐烂,黄彧没花多少力气就从袖口割下了一片,可是这头发真心难取,黄彧用弹簧刀先是割,然后又是锯,花了好大的力气都没能弄下来,不一会儿,黄彧的手心就出了好多汗,心想:怪了,这道士莫非生前练过金钟罩铁布衫,所以死了以后刀枪不入,铜皮铁骨,或者是我手上的刀太钝了,这刀啊,说到底也是地摊上搞来的便宜货,十块钱一把,买两把还送钥匙圈,现在这社会风气不好,动不动就发生械斗,这些个无良的小贩还真是功不可没。想到这里,黄彧试探地用手指摸了摸弹簧刀的刀刃,以证实自己的想法,他用手指在刀锋上一抹,顿时一股疼痛的感觉从指间传来,又几滴血顺着刀把就滴到了道士的身上和地上,黄彧赶紧把手指放进了嘴巴里,这黑灯瞎火的一个没注意用力过度了,把手指给割破了真是倒霉,敢情这刀也不钝啊。同时他心里也是一惊,听说僵尸一触碰到人血也会起尸啊,这下自己可闯祸了。于是,他又集中了手电的光束对准了身前的道士尸体,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他的动静,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什么事都没有。这才慢慢松了口气,从这以后黄彧也慢慢摸索出了一套规律,电视里那些都是骗人的,死尸就是死尸,绝对不会起尸,至少面前的那位就挺老实的。突然黄彧看见这道士被自己割去的袖管里似乎有样东西,被手电光这么一照若隐若现的,黄彧走进了一看,是个金属的物体,伸手一拉,长长的,拿出来以后才发现是一把剑,拉出剑鞘一股子灰尘应声而起,刀锋貌似很钝,似乎还不如自己那十块钱一把的弹簧刀,剑鞘上全是霉斑铁锈,可是这剑身上却是一点被腐蚀的痕迹也没有,这应该是密封的好,这剑没和空气接触,所以没有被氧化,想着黄彧用这剑随意地在尸体的头发上一划,一缕头发应声落地,这可是刚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割不断的头发。黄彧当时就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又用剑割下了一缕头发,感觉就像切豆腐一样,毫无压力啊。哇塞,原来是把宝剑啊。黄彧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没用自己的手指去试那把剑,不然这手指恐怕是保不住了,无论如何黄彧终于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他用密封袋把东西收好藏在了怀里,接着又跪在地上给道士尸体磕了三个头,带着那把宝剑,出了山洞。

山洞外曹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到黄彧从里面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赶紧是迎了上去,黄彧把洞里的事简单地和曹明一说,又问曹明外面情况怎么样,曹明告诉他外面一切太平,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行踪。于是他们有快步出去和张天汇合。走出去看到张天的时候两人都笑了,只见马路的街沿上堆起了高高的一圈可乐罐,张天就坐在那些罐子的中间,远远地望去就像专职收易拉罐的,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实在闲的无聊。最有趣的是当黄彧走近张天时,正好有个路人甲从张天身边经过,看样子好像是位花甲的老爷爷,随手就拿出了一枚一元硬币放在了张天的面前的可乐罐上,然后不等张天说话老爷爷就在张天无比惊讶的眼神中扬长而去了。看到这场面,黄彧和曹明早就笑的抱成了一团。张天还想起身去追那位给钱的路人甲,可惜被身边的可乐罐所阻,而人家却早就没影了。他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算了,就当是喝了这么多罐可乐的优惠吧。黄彧把洞里的事又简单地和张天说了遍,张天瞪大了眼睛看着黄彧手里那把宝剑,说实话第一眼看到黄彧手里的那把宝剑,他还以为这是黄彧为了走山路陡坡而就地取材捡来的一根破棍,当拐杖用的。俗话说:人不可貌相,看来这宝剑也是一样不可貌相啊。三个人商量着回去恐怕不能做火车,国家明令严禁携带管制刀具,这宝剑肯定过不了安检,恐怕是要找长途汽车,说完三个人直奔长途汽车站,运气还真不错正好有辆一个小时以后开往上海的车,这次曹明又想抢着买票,可是黄彧的速度更快,在几经推搡之后还是黄彧获得了胜利。三个人又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些面包和水做补给,在马路边上随意地聊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上了车。黄彧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与此同时镇山观后的山洞里,一双眼睛缓缓地睁开了,接着传来了一声声骨头关节咯嗒咯嗒的响声,一个盘坐在地上的道士慢慢站起了身,看了看黄彧割破手指时滴在他身上的血,嘴里念念有词:“苍龙血?刚才那个小子是李正海的传人,真没想到正海居然还有后啊,咳咳咳,我到底在这儿坐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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