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快步走出了医院,徒步走了两条马路以后走进了一个老式的居民区,这个居民区的房龄都在三十年左右,配套设施比较落后,也不必担心有探头之类的禁忌。小金拉门走进了一部黑色的雷克萨斯里,脱掉了警服又拿掉了大盖帽打开了车内的空调点上了一支烟,他贪婪地吞吐着烟雾,与其说他在享受这支烟倒不如说他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现在的他或许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一支烟抽完,小金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而那张脸竟然是林昆!林昆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以后对面接了起来“喂,老爸,事情我搞定了,黄贤勇的孙子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给他听了,至于丁爷么,也不能指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可靠地情报了。”林昆汇报完毕后,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恩,好的,这次辛苦你了,这次的事件影响不小,我得到消息这趟子浑水不只是警察,就连国家安全部也已经介入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有安排,你那里先按兵不动,随机应变。还有黄彧他们四个有没有人认出你?”林昆眉头一皱说:“应该没有吧,我提到杭州的事情时他们一个个都是一无所知的样子,我也没有告诉他们在镇山观里救他们的人就是我。对了,爸,那个镇山观调查得怎么样了?”提到镇山观林昆的父亲语气也明显严肃了起来说道:“镇山观我找人去调查过,当地曾经流传过一个僵尸的传说,现在虽无处考证,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传说应该是真的。我找行家看过风水,那里是难得的聚气之地,可能是镇山观里面藏着什么道家的宝物,以至于附近的蛇虫鼠蚁都不敢靠近。而且我们后来还查到黄贤勇的孙子曾经还独自闯进过道观后面的山洞,可最奇怪的是进去的脚印只有他一个人的,而出来的脚印却是两个人的,而且脚印一深一浅,明显出来的次序是一先一后。”林昆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反问道:“那黄彧是不是进去解救某个被困在洞里的人?”林父又说:“这个可能性很小,第一,他们出来的次序有先后,居然是救人,人也救到了,为什么不一起出来呢?第二,我们在洞里检查过,并没有什么人类生活的痕迹,也没有能够囚禁人的牢房和工具,我们倒是觉得黄彧把某个人背进去,然后那个人又自己走出来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一切都还只是推论,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毫无头绪。哎,镇山观的事先搁一搁。你这几天可得盯盯紧,老蒋背后的那个大头可能就要行动了,你那边千万要小心啊。”林昆听完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说道:“放心啦,老爸,我也不是第一次出来办事了,这个号码以后我也不会再用了,我们回头再聊了。”和电话那头的父亲又寒暄了几句以后林昆挂断了电话,转动钥匙发动了汽车,在汽车驶过一座桥面时,林昆按下了车窗随手把手里的手机扔出了窗外,手机应声掉进了河里激起了一片水花。
警察帮老沈录完笔录后就离开了,医生嘱咐病人需要休息,所以最后病房里只剩下了老沈一人望着门外看守着的警察老沈意识到这次他可能又要面临牢狱之灾了,是的,老沈曾经坐过牢,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想起了当年的往事,原来老蒋原本也姓沈,叫沈德鸿,而老沈的大名叫沈德忠,他们两个是亲兄弟,自幼家境贫苦,母亲心脏不好不能上班,还需要药物长期维持,只靠父亲一个人赚钱养家,那年哥哥考进了高中,在他们那个年代高中生是含金量非常高的,不像现在满大街是个人几乎都能摸出一张大专文凭。父亲在欣喜的同时也暗暗感到了一丝不安,毕竟这家庭条件供不起孩子上学,当年的老蒋也是非常懂事,当即表示自己愿意放弃学业,出去赚钱减轻家里的压力,可是父母都不同意,因为他们一致认为贫苦只是暂时的,家里只要有读书人就等于是有希望,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于是一家人艰苦朴素供老蒋读高中,可惜要命的是两年以后老沈也考进了高中,一家两个孩子都考进高中那可是光耀门楣的事却使得全家人都陷入的进退两难的境地,老沈也知道家里的状况,当即表示放弃学业,可惜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儿子进高中一家人全力以赴,小儿子进高中却不得不辍学,父亲实在过不了他自己那关,最后咬牙决定供两个儿子上学,从那以后母亲也出去给人家做钟点工,虽然钱赚不多,但是好赖也算是一份收入,就这样坚持了一年下来哥哥老蒋终于如愿以偿考进了大学,但也是在那年家里发生了变故,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积劳成疾终于还是病倒了,送往医院医生说要做支架手术,这可是需要一大笔钱,至少对于当时的沈家而言是一大笔钱,父亲连跑了几家亲戚都没能借到钱,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兄弟二人背着父亲商议铤而走险,老蒋是哥哥当即决定自己去想办法弄钱,弟弟按兵不动,万一有什么意外好歹有个人给父母养老送终;弟弟老沈的想法却是不同,他认为哥哥好不容易考进大学那是全家人的希望,这种事应该由自己去做,两兄弟相持不下的情况下决定抓阄,一枚硬币抛向半空划出了一道冰冷的弧线,最后结果还是由弟弟老沈接下了这个可怕的任务。想弄钱,钱最多的地方当然就是银行,可是当时的老沈这么一个高中生单枪匹马抢银行那是天方夜谭,所以他决定把目标放在刚刚在银行取完钱出来的人身上,在银行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蹲了一上午他终于等到了目标,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包里走出了银行,就这么直接上去抢她明显是不明智的,毕竟光天化日之下马路上人这么多,比较理想的方法是偷,老沈跟着那个男人拐过了几个弯以后决定动手,可惜他本来就没有偷盗的经验,加上他过分紧张失手被发现了,那男人当即就高喊抓小偷,当时的社会风气对于小偷那是非常深恶痛绝的,没多久好多社会群众就自发的对小偷展开了围捕,老沈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逃进了一个死胡同,最后被愤怒的群众们一通暴打,虽然一些有法制观念的人呼吁大家不要打人,等警察来处置,可是老沈还是在那次遭遇中被打断了一条手臂。
由于还没有满18周岁,老沈被送进了少管所,半年后年满18岁的他又被转去了监狱。其中父亲来看过他几次,没有一句责怪他的话,反而是更多的自责,而母亲的情况被医院得知之后不但启动了特殊机制免去了医药费,还发动了捐款帮助家里渡过难关。老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
一年以后老沈刑满释放,最令他惋惜的是母亲虽然靠着群众的资助完成了手术,可惜最后在得知小儿子为自己筹集医药费铤而走险被抓坐牢以后痛心疾首,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郁郁而终,到死都没能见到小儿子最后一面。而刚刚出狱的老沈被哥哥接回家以后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因为他们家搬了新房子,那个新家是套整洁大方的三室一厅,和他们原来住的小平房不可同日而语,这使得老沈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