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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不是梦

转眼七日过去,莫云霄大胜风凌国的消息几乎已传遍了整个流云国。

这一天莫云霄进宫面见了皇上,准备回家见见妻儿,一再推辞皇上让他的家人都入住帝都的要求。他已连来三日,今日许是看在莫云霄刚立大功与一再的恳求下,最后皇上同意他回家探亲。

这时莫云霄准备去大将军府向自己的师傅辞行,一身青衫轻装的他走在大街上少了往常的霸道,仿佛回到了平常人一般普普通通。只是眼神中时而透露出的锐利,若让人看到怕是不敢与之直视。

莫云霄此刻正在市集中,市集之中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小贩的叫卖,有讨价还价的声音,也有孩童间追逐打闹嬉戏的声影,还有商人们来来往往等等。似乎人群中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世界,在干着自己的事情过着自己的日子。

“今日便做些回家前的准备吧。”

莫云霄渐渐露出微笑,很快融入人群之中。没人会想到也不会注意,人群中这么一个普通的人就是大败风凌国的大将军。

不时莫云霄便找准一家店铺,来到店铺门前。掌柜看到此刻店内走进一人,一看来人双眼有神,跨步间腰间配饰若隐若现,以他多来的阅历,毒辣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来此刻来的人定是权贵。心中不免乐开了花,连忙上前笑脸相迎,一拜招呼到

“贵客****有失远迎啊,不知贵人需要些什么?”

“上好的女子衣物可有。”莫云霄看着柜台上玲琅满目的衣物,沉吟起来。

“呵呵,要说这布料,小店可是全城第一,没人敢说是第二啊。一看贵人就看不上这些俗物,来,我带贵人上楼去瞧,楼上的不管面料还是手艺可都是帝都一流的。快请!快请!”掌柜立马喜笑颜开边说边带莫云霄上了二楼

饶是莫云霄经历了战场上那么多腥风血雨,也经不起掌柜的喋喋不休的介绍,很快莫云霄就挑中其中一些衣物,在掌柜的称赞声中打包走出了店门。一出店门,莫云霄不免松了一口气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莫云霄逛了大半天的集市,又去买了些饰品与孩童用的玩具,都安顿好后,旁晚这才来到大将军府。

庭院阁楼之中老者此刻正坐在石桌上注视着天边的日落,老者时而抚摸着怀中的一块玉佩不时感叹。眼中浑浊仿佛那落日,就如看到日渐苍老的自己一般。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师傅,我明日便要启程回去看我妻儿了,特来向您辞行。”莫云霄此时已站在老者身后抱拳一拜

老者转过身,目中柔和,见到这喜爱的弟子不免心中有了些许安慰“陛下让你把家眷牵过帝来吧?”

“嗯。我拒绝了,我不想把家人也牵扯到朝堂之中。”

“这是对的,不应该让家人沦为政治的工具。不过你别怨恨皇上,这也是治国之道,皇上既然答应了你,那也看出对你的器重。”老者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着

“徒儿明白”

“好了。你今日便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回去吧,家人在等你。作为师傅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就送你这个吧”老者拉过莫云霄的手,拿出一枚玉佩放到莫云啸手中。老者不为察觉中的留恋了玉佩一眼,像是和旧物作那最后的道别。

莫无悔看着手玉佩,这玉佩纯正至极,上面雕刻有祥云奇兽一看就知不凡。莫云霄本要开口拒绝,老者握着他的手拍了拍“收下吧,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这不是凡物,是一件信物……或许有那么一天能帮到你,我现在也用不到了,你就收下吧。”

莫云霄重重一拜,这才小心收下。在与师傅谈论许久后,这才起身一拜走出大将军府。

王蒙望着莫云霄的背影,眼中露出深深的追忆“过去那么些年……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昨夜他去和皇上求情,从来没求过任何事的他和皇上为莫云霄的事争论不休。最终,才同意让莫云霄的家人不用搬来帝都。老人回过神来显得更苍老了些,喃喃道“云霄,我的时日不多了。作为师傅,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转眼间数日过去了,在望城周边的一座小山上,密林中的小孩正玩得开心呢,小孩正是莫无悔。

莫无悔咧着嘴开心的笑着,手不停采摘着山里生长着的山菇。无忧无虑的,不知疲惫的,仿佛忘记了时间,儿时的欢乐也正应该如此刻般。

待装满一小萝筐后,莫无悔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手中拎着今天的战利品,望着慢慢的一箩筐别提有多高兴。那是今天好不容易才采到的山菇,山里山菇虽多,但大多数山菇有毒可是不能吃的,越是鲜艳的毒性越大,要是吃下去神仙也救不了,这可是莫无悔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教导他的了

还没进到院子,莫无悔远远的就喊到“娘我回来咯!”接着一阵风似得跑进院子

“嘿嘿,娘猜我带什么来了?”

女子走出门来看着开心的孩子温柔一笑,然后故意装作不解的问道“什么惊喜要给娘看啊?”

“嘿,瞧。这是我今天找到的山菇哦,今晚可以给娘炖汤喝啦。”莫无悔拿出背后藏住的山菇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嗯嗯,悔儿真孝顺。好,娘这就去煮了一会晚饭和悔儿一起吃。”女子露出笑意欣慰的摸了摸莫无悔的头,拉着莫无悔进屋来。莫无悔看到忙碌的母亲,也懂事的上前帮忙母亲洗洗菜

很快一桌晚饭就准备好了,热气腾腾,虽赶不上什么佳肴,可在莫无悔心里却胜过佳肴。当莫无悔正夹起菜大口吃着的时候,门外传出一声沉重的声音

“月……我回来了……”

莫无悔原本夹着菜正欲往嘴里送,先是一楞,这浓厚熟悉的声音在他脑中回荡。片刻他才回过神来,随后便满脸的惊喜起来。快速放下碗筷,飞快的冲出门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在自己心中雄伟的身影一声,而后快速扑到父亲怀里

“爹!”

莫云霄开怀一笑,一把将跑来的儿子抱了起来,在脸颊上亲了一口“哈哈哈,我的悔儿都长这么大了啊,这些年有没有听你娘的话啊?”

莫无悔在父亲宽阔的胸膛中抬起了头,委屈的点了点“爹,你怎么出去了那么久?不是说很快就回来么,怎么那么久……悔儿好想你,呜呜……”趴在父亲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莫云霄听到孩子的话,苦涩涌上心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孩子这个的问题,更算不清这三年来自己又亏欠了家里人多少..

抱着怀中的孩子走到门前,看着那日思夜想的可人身影。三年不见,清瘦了不少,心中更痛……

“月希……”

一句普通的呼唤,一个声音,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这个声音回荡在耳边。

那可爱的人儿缓缓转过头,手中竹筷不知何时就已经落到了地上。似不敢去相信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就站在自己眼前,就像那无数次梦里一样,无数次的相见,无数次的重逢,醒来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孤寂,就只听得到自己叹息的声音……

刘月希缓缓站起身,泪水早已悄然滑过脸庞。走到思念的人身前,缓缓伸出微颤的双手轻轻的触碰着那熟悉的轮廓。想要仔仔细细去感受这份温暖,似乎害怕一不小心这镜花水月它就消失不见,害怕这个梦就这么醒了,害怕转眼间一切都变了,就如梦中一样。

所以,哪怕这是梦!也要让这梦能做得长一点,哪怕就稍稍长那么一点,也不要失去眼里的他,因为他是她的命!

谁说男人不能有眼泪,莫云霄他可以什么都不怕,不管是上战场杀敌,还是死亡来临都从未畏惧过。生又何哀,死又有何惧!他从不害怕!他只是害怕的是不能看到眼里的她甜美的笑容,害怕她伤心流泪,害怕失去他们,害怕不能守护他们,他要守护他们到天荒到地老……

莫云霄看着思念已久的妻子,伸出手向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擦拭着她的眼泪。此刻彼此忘记了一切就这么相望着,胜过一切言语。时间仿佛就定格在这一刻,它胜过了一切!它也能战胜一切!有的人为了它甘愿放弃一切,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它却不能占有它,它无迹可寻可它又永恒存在,这天地间不论过去再多年也会依然存在着,这就是爱。

刘月希笑了,她幸福的笑了,这是三年以来最开心的笑。她知道这一切不是梦,她知道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能见到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他们相拥在一起,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一切“咕咕咕咕……”拉着父亲衣角边的莫无悔不好意思的抬起了头看着爹娘。虽然他不懂,但是也明白不该打扰此刻的爹娘。

莫云霄与刘月希温柔的看向他,而后相视一笑

“看来我们的悔儿都饿了哦,走吧吃饭去,饭菜都快凉啦。”

“哈哈,男子汉可不能饿着了。来,悔儿爹娘陪你吃饭去。”莫云霄大笑中抱起莫无悔来到饭桌前坐下,片刻后,饭桌前久违的一家人温馨的场面顿时浮现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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