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去帮你倒杯水。”
我木讷的点头。
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出来,笑的原因只是一个杨济然曾给我讲过的笑话。
一个笑话,我居然记了七年,我真像个笑话。
七年前,我十八岁。
仲秋的风吹在脸上微微凉,特别舒服。
我从小就有一个踩落叶的习惯。沿着路边的落叶踩,特别喜欢听树叶‘嘎吱嘎吱’的声音。于是在一个微暖的放学后,风儿吹下来发黄的落叶,我低着头踩着落叶上。
倒是别有一番文艺女青的感觉。路过教学楼的音乐教室的时候,我站在门口听着传出来的琴声,我知道,这是那个我现在还喜欢的男孩子杨济然弹的。我蹲在被踩成碎屑的落叶上,欣赏琴声。这是我可以触碰到本人的这三年来喜欢他的方式。
等到琴声消失,我才继续低着头沿着落叶走。
直到一双一尘不染的白色运动鞋。
我停了下来,抬头的一瞬间,我不由在心里吸冷气,震惊。好美,太美了。
“方怜,你怎么在这里?”杨济然好心情的问我,微笑漾在脸上,令我如痴如醉。
我跟杨济然认识了三年了,仅仅局限于见面打招呼的朋友。“嗯,我在这里踩落叶。你呢?”
杨济然低头往我身后看,笑容更深,“所以说,这一条路上的落叶都是你踩的?”
我尴尬的回头看了看,“哈哈,是啊。”
“今天晨会学校不是说,不让来学校后花园小路的吗?”杨济然挑了挑眉。
我微微发愣,我看到了平时在校园时看不到的笑容,真美。
“嗯?”他再次挑了挑眉。
“啊,是啊!还说谁再去后花园的小路,就罚谁扫操场和整理图书馆……”我说到一半,感觉不对,我们好像就在后花园那条小路,“你,你怎么来了?”
杨济然好整以暇的指了指不远处的音乐教室,“我刚刚看到你了。如果说扫操场和整理图书馆什么的,一个人的话,很累。”
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杨济然吗?脸上不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又唯美的笑容,而是轻松又略带戏虐。跟我平时想象的不同,但是很好很开朗,我更喜欢。
第二天,我和杨济然果然被叫到了操场,先扫操场,再去整理图书馆,不完事不让走。
学校真是一点也不顾及我们是高三的学生,完全没人性。
操场很大,图书馆书也很多。可是杨济然不知道,我还盼着操场更大,图书馆里书更多,只要能多和杨济然在一起,我干什么都甘愿,有动力。
“累吗?”杨济然没穿蓝色校服外套,只穿着白色的校服半截袖,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递给我。我擦了擦汗,“不累。”有你我一点也不累。
我接过那瓶矿泉水,心里满是暖暖的满足。“我帮你拧。”他就着我的手拧开矿泉水。
他就着我的手。
他的手碰到了我的手。
“谢谢。”我喝了一口矿泉水,感觉好甜,好甜好甜。杨济然微微一笑,接过我手中的水,对着瓶嘴喝下去了。
我目瞪口呆,膛目结舌。
不得不说,我心里还是腾起了一丝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