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一,我干脆跟上边的领导请了我的年假。
躺回被窝蒙头大睡。
我不想在纠结杨济然的事情了,我不想因为他再伤害宋俨。
当天下午六点多我醒了过来,饿的不行了,打算订外卖,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宋俨的未接电话,我想给他打回去,可是突然进了一个电话,是杨济然。
我犹豫了,接还是不接?
犹豫的太久了,他那边主动挂了。
我举着手机,发呆。
不一会儿,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下意识滑了接通。
“方怜?”是杨济然的声音。
“嗯。”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嗯。”
“有事吗?”
“没,没什么。夏夏说你,没什么……”
“有时间吗?我们,聊聊吧。”
定好了七点半在省人民医院不远处我大学边上某家韩国料理店。
我换衣服把头发扎起来,出了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往那边去。那边离我家不远,很快就到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
我后悔了,后悔答应和他见面。我不想在和过去纠缠不清了,我想做方怜!
我踌躇了一圈,下了决心,给杨济然发了个短信:我有事,不能过去了,抱歉。
站在路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刚要坐进去,手突然被一个人拉住,那个人关上车门,对满脸不悦的司机道了一声不好意思。
拉着我走回人行道,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直到拉着我走到某家韩国料理门口。
我怔怔的,看着杨济然拉着我手往前走的背影,就在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冲开了我内心最后的防线。
我泪水夺眶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年…对不起。”他回头看到我哭了,微微一愣,伸出修长的手指,抹去我的眼泪。
他的指尖不同于燥热夏季八月初暮晚的浮暑,有些冰凉。
好熟悉,就好像七年前,那个我一见钟情的白衣少年在洒满金黄余晖的仓巷下,指尖轻拭去我情不自禁流下的鼻血。
“别哭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被他圈在怀里,感受到了他的手臂用力。
我轻轻推开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请你放手。”
杨济然放开我,愣了三秒,随后自嘲一笑。那个笑容,苍白而又遥远。
他拿着菜单点了一份鳗鱼饭一份石锅拌饭和一份大酱汤。
鳗鱼饭,我一直爱吃的。不知道是他还记得还是随意点的。
我咬了咬牙,叫住了服务员,“帮我把鳗鱼饭也换成石锅拌饭吧!”我余光瞥见了杨济然正在整理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对服务员说:“不用换了,我点的。”
我一惊,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你不是对海鲜类过敏吗?”
杨济然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谢谢你,还记得。”
“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耽误时间送你去医院”我语气淡淡,可是内心乱极了。杨济然笑意未收,“嗯。”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你说吧!”点的餐还没有上来,和他面对面我有些尴尬,就干涩的开口。
杨济然小酌了一口装在高脚杯里的白水,望着窗外,“为什么,”他突然看向我,“你变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