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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扑朔迷离

秦岚整晚都做恶梦,梦里的白马湖很不平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在湖底一直游着,闹着,忽而又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抓向自己,那是一只血淋淋的手,很清晰,很清晰,自己拼命地逃,可那双脚却怎么也跑不动似的……

她拼命地喊:救命、救命!

洪峰就在自己前面,那个背影分明就是他,可怎么也喊不应……

那双血淋淋的巨手本来是追着自己,却不知道怎么突然抓住了洪峰,一下子把洪峰拖到了湖中央,洪峰大声呼救:秦岚,救我!秦岚,救我!……

“醒醒,醒醒!”阮芳推了几次才把秦岚从梦中拉回来,秦岚的双手紧紧地捂着被子,脑袋不停地抖着,浑身是汗,双眼发直地盯着阮芳,同寝室的其他姐妹也都站在旁边看着她。

“你怎么了?别吓我好不?”阮芳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个样子,既担心又害怕。

秦岚回过神来,一边从床上坐起来一边苦笑着坐起来:“没事,我做恶梦了。”

“哎呀,你吓死我们了,今天你睡得可够沉的,你看看,快九点了,怎么叫都不醒,平时可不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事?”

阮芳和姐妹们的关心让秦岚感到很暖心,还是笑了笑:“什么?九点了?”一边说一边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接着说“我怎么睡这么死,还有事呢!”

“什么事?今天又没课。”

秦岚嘴巴朝阮芳一翘,没有说话,脸有些红润。

“不会吧,还想着爱心早餐?你犯花痴了吧?”

秦岚有些不好意思,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不会放弃的,三年来她第一次有了希望,同学的笑话她是不会在乎的,再说好姐妹面前这些都是她的动力。看着阮芳秦岚嘴巴又习惯性的嘟了嘟:“哎呀,我真有事,起来了!”

秦岚迅速地搞完洗刷,飞奔下楼,然后一边朝着食堂的方向走一边给洪峰打电话。

“洪峰,起来了吗?”

洪峰还在睡,估计晚上“分析案情”搞得太晚,迷迷糊糊的:“嗯,没!”

“那你什么时候起来?”

“哦,你有事吗?”

“我有事找你,起来吧,我在食堂等你。”

“哦,那你等等。”

十五分钟后,洪峰总算是出现在了秦岚的视线,秦岚立马笑嘻嘻的迎上去,很自然的挽起洪峰的手臂,然后问:“昨晚你们寝室是不是也在讨论?”

“哎呀,吵了一晚上,刚睡着,又被你叫醒了。”洪峰调皮的望着秦岚笑。

秦岚“嘿嘿”一笑:“有那么夸张吗?你们都聊些撒?”

“哎,都瞎猜,最知道状况的小帅又不在寝室,打了一天的电话都不接,听说昨天他还去了学校保卫处。”

“真的?诶,待会儿我们吃完饭一起去找他好不?”秦岚其实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想知道的有太多太多。

“试试吧,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

“他不是住外面吗,要不你先打电话,说请他吃早饭?”

“哦,好的,试试。”说着洪峰给汪小帅拨电话。

响了很久,总算是有人接了。

“喂,小帅,你死哪里去了,昨天一天没见人影?”

汪小帅还在床上:“哦,峰哥,昨天在学校保卫处忙了一整上午,然后下午又和几个老乡搞接待,太晚了就没回去,什么事啊?”

“起来吧,我请你吃早饭,有事情跟你说。”

“哦,到哪里?”

“后街,球球餐厅。”

洪峰和秦岚吃完早点才看到汪小帅和他女朋友丽丽进来,老远的就喊:“峰哥,对不起,昨晚没睡好,你们吃了吗?”

“过来过来,坐,我们吃了,等你呢,老板,再来两碗牛肉粉。”

“什么事,这么早?”

秦岚给丽丽让椅子,一边笑着说:“小帅,都九点多了,还早?”

丽丽接过话:“他呀,生物钟一直就是个反的,人家起床了他才躺下。”

“哥,什么事,你说吧。”小帅急着问。

洪峰说:“先吃吧,吃完了我们找个地方聊。”

“别,别,峰哥,有话现在讲,咱们边吃边说。”

洪峰看了看秦岚,秦岚看了看四周,有些犹豫。

汪小帅似乎已经猜到他们的意图:“你们是想知道昨天的事吧?”

秦岚和洪峰四目一对,相互都笑了一下。

汪小帅知道猜中了,于是接着说:“昨天早上听了秦岚的话后我急忙跑过去,湖边人太多,我还没有挤进去,120已经把人装进车里,然后就拖走了,我跟着车后跑了一气,从窗户里也看不到。后来丽丽打电话给我,我就出去了,大概十点多的时候保卫处给我打了电话,在保卫处见到照片才确定是左立,我一直不敢相信,其实前天晚上九点多我们还在桌上喝酒,然后他接了个电话,跟我们讲有约会就跑了,我们还笑他了,说他怕老婆,看得出他很得意。”

洪峰疑惑:“不是讲另一个是叫方小曼,不是左立的女朋友吗?”

餐馆服务员把早点送了上来,汪小帅一边吃一边说:“左立的女朋友是芳芳,廖丽芳,跟丽丽一样是中文系的,最近他们两个一直闹矛盾,前天晚上左立从桌上溜走,我们都以为他哄好老婆了,出事了才知道可能是另外有人。”

丽丽一边吃一边插话:“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秦岚笑了笑,迎合着说:“那确实,哎,现在好男人太少了。”

洪峰一脸的无奈,很不好意思的望了望两个女人,跟小帅对视的时候小帅都快笑喷了:“哈哈,峰哥,你不至于吧,这就招架不住了,我每天不知道被她讲N次,好男人?你看看哪个好男人身边有女孩子?这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丽丽用筷子敲了敲小帅:“就你能耐是吧,坏男人!你别把人家给带坏,人家洪峰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

秦岚笑出了声,望着洪峰说:“嘿,是吗?是吗?”

汪小帅故作神秘的说:“如今这个社会,不管男的女的都有不靠谱的。”

三人齐齐望着小帅,小帅吞下最后一口米粉,擦了擦嘴,接着说:“那个方小曼就是典型的不靠谱,哪个男的找到她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秦岚见小帅并没有接着说,连忙问:“接着讲呀,别卖关子了。”

汪小帅一笑:“你别急,等我喝口水再说嘛。”

喝了水汪小帅接着说:“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她叫方小曼,是保卫处的人讲的,音乐系大三学生。什么时候左立跟方小曼在一起我真不知道,而且没一个人知道,我们那伙老乡都不认识方小曼。下午的时候又听说,方小曼的男朋友是社会上的,那人也不认识左立,方小曼的死他更意外!”

洪峰理解不透:“为什么会这样?那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警方调查了他(她)们的手机通话记录,确定是方小曼8点50分打给左立,前天晚上左立应该就是接了她的电话赴约的。方小曼的男朋友说是9点40左右通过话,然后整晚都在校外他们租的房子里等她,他不相信方小曼会和左立有一腿。”

“这就奇怪了,他们……”没等洪峰把话说完,秦岚就问汪小帅:“小帅,你知道左立为什么会和女朋友闹矛盾吗?他们什么时候开始闹的?闹矛盾这些天他们都在干什么?保卫处有没有喊到左立的女朋友问话?”

秦岚说得有点快,汪小帅基本上没有反应过来:“等会儿,你说慢点,我没记住,一个一个来吧?”

秦岚对着洪峰翘了翘嘴巴,喉咙里还“嗯—嗯”了一声:“听好了,第一,左立为什么会和女朋友闹矛盾?”

“这我哪里知道?”

“他没跟你提到过?”

“我哪里会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丽丽碰了碰汪小帅:“我记得你好像问过,出事那天晚上你问左立为什么没带女朋友一起,他好像讲什么懒得理她,你还说让他找个机会好好哄哄,记得不?”

汪小帅望了望丽丽:“有吗?…可能吧。”

秦岚追问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呢?”

汪小帅双手一摊:“嫂子,我真搞不清。”

秦岚一脸绯红,望了望洪峰不好意思的回答:“谁是你嫂子了,跟你说正经的。”

看到这两位都红着个脸小帅笑得很欢:“好好好,说事说事,你接着问。”

一声“嫂子”让秦岚心里很暖很暖,因为她知道,这帮小子私下里肯定笑话他们俩了,一定是得到洪峰的肯定了,至少也应该是默许,不然他们不会这样叫自己,想着想着脸更红了,眼下的事可有些跑神。

洪峰碰了碰身边的秦岚:“你接着问啊,想什么呢?”

秦岚转过去,双眼含情脉脉望着洪峰,嘴角微笑着,但没有接着说话。

汪小帅两口子看着他们这样都失声笑了出来,秦岚对着洪峰又习惯性翘了翘嘴角,然后接着问:“左立和女朋友闹矛盾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只能问她了,我们不清楚。”汪小帅望了望丽丽,丽丽也摇头。

“那他们闹矛盾这些天都有些什么举动?做了些什么事?”

汪小帅神情很夸张的回答道:“天呢,这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做什么只能问他们。”

一旁的丽丽也笑了笑补了一句:“现在左立是问不上了,你只能去找她女朋友。”

“哎,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保卫处有没有找左立的女朋友问话?还有,昨天左立女朋友没有见家长?说了什么没有?”

“保卫处是找她了解情况了,她是一问三不知,说什么仅仅只是普通朋友。还见家长?下午我给她打电话,说是左立爸妈想见见她,她比鬼都跑得快,从保卫处回去后就已经请假回家了,再后来电话就关机了。”汪小帅越说越气:“这女人靠得住呀,母猪也能上树,出了事一闪就不见了,想当初左立还给她买过LV,真不知好歹。”

汪小帅说完还拍了一把桌子,把旁边吃早餐的兄弟都吓了一跳,洪峰赶忙起来道歉,然后起身结账,四人走出了球球餐厅。

秦岚边走边问:“小帅,你还知道些什么情况?”

“没了,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很多情况大家都还没搞清楚。”

秦岚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可是…”

汪小帅没等秦岚说完就接着说:“你急有人比你更急,左立父母还在殡仪馆,昨天说好了上午十点我去接班,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联系,好吧?”

洪峰拍了拍秦岚的肩膀:“好了好了,只能这样了,小帅你辛苦了,好好陪陪人家父母,要他们注意身体,我们再联系。”

送走了汪小帅,秦岚和洪峰一路往学校走,秦岚没有说话,脑袋里一直在打转,想着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洪峰不明就里,左边问一下右边哄一下,可秦岚就是不说话,无奈只好跟在后面。

秦岚突然出声了:“嗯嗯,就这样!”然后转身对洪峰说:“洪峰,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最短时间里联系上那个廖丽芳,就是左立的女朋友,我要跟她谈谈。”秦岚很肯定的说着。

洪峰第一次看到秦岚这幅模样,有些怪怪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就点了点头,答应道:“哦,我尽快联系吧。”

秦岚几次想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洪峰,但话到嘴边几次又都吞了回去,她想,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之后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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