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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千百年后

时间一晃,千年已过。

如今早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但是由于经济发展缓慢的原因,还是有些人没有真正富裕起来。

李圣手家就是其中一个,他从小生活在隋城这座城市里,虽说是城市,却是城市中的最贫困的地方,被人称为贫民窟。加上从小父亲喜欢赌博,几乎把家里的东西卖得一干二净,就只剩下母亲和他还有一个妹妹没有卖掉了。

刚开始,父亲还会偶尔回家,每次回家就只会打骂母亲,到后来连家都不回了。

在李圣手8岁这一年,他们接到了警察局的通知,父亲因为酗酒在外地意外出事死了。从此李圣手和妹妹二人便开始跟着母亲生活。

话说这个所谓的贫民窟是被真正的城里人叫出来的。实际上,是城市为了应付外来的流浪汉而临时搭建的帐篷群。即使是帐篷,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的,多亏了李圣手的爷爷也算是城里人,因为是本地户籍,才弄到一个简陋的帐篷,这才让这一家三口有个落脚之地。

又是一个平凡的下午,李圣手的母亲照常去外面捡垃圾,每每到晚上快天黑的时候,她便会带着一箩筐的塑料瓶过金属罐,集齐之后在周末统一拿到回收废品的王大叔那换取少得可怜的钱。

一个旧绿色的帐篷前,两个小孩在门口坐着,看着远方的路,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哥,我饿了。”小女孩靠在男孩的肩上,脸上的污渍似乎没有擦干净,仍然有很多停留在上面,蓬乱的头发似乎是被急匆匆地随意扎起来的。

“再忍忍,娘马上就回来了,她回来就有吃的了。”男孩用双手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似乎也在安慰着自己。

“可是我真的很饿,感觉已经快没有力气说话了。”小女孩紧靠在男孩的身边,轻声的说道。

仅仅八岁的李圣手此时内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唯一能够安慰妹妹的便是告诉她母亲马上就要回来了。

或许是穷人早当家,年纪还小的李圣手身上早已有了一般人不曾有的成熟。其实他本来也能跟同龄人一样,此时该在学校温暖的教室里读着书,然后放学后等待父母来接自己回家,还有热乎乎的晚餐等着自己。可是这一切对于李圣手来说也只是童话里的故事,不可能成为现实。

“哥,娘亲怎么还没回来,以前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呀。”小女孩似乎意识到母亲今天来得比往常要晚很多。

男孩稚嫩的眼神中透露着坚毅,他也紧紧盯着路的尽头,内心却十分期盼母亲快点出现,毕竟比妹妹要大两岁,他并没有表现丝毫慌乱,而是紧紧抓住妹妹的手。

“娘可能有什么事情在路上耽搁了吧,晚一点就会回来了。妹妹,你先进去睡一会,睡着了就不饿了,睡醒后娘亲肯定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你呢。”

男孩安慰着小女孩,然后扶起妹妹进屋里。

“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等我醒来后娘亲就回来了?”小女孩天真的看着男孩,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亲便是眼前的亲哥哥对她最好了。

“嗯,哥哥向你保证,等你醒来后,娘亲就在眼前了。”男孩扶着小女孩躺下后,用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说道。

小女孩似乎十分相信哥哥说的话,听到男孩的保证后便乖乖地闭起了眼睛安然地入睡了。

在确保妹妹睡着后,男孩再次来到门外,一个人坐在门口,望着路的尽头发呆,内心其实和妹妹一样,也在担心娘亲到底还回不回来。

而此刻他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早已经在百里之外了。

百里之外,黄河旁边。

波涛汹涌的黄河水从上游奔腾而下,似乎天生就带着对人世间的不满,不断地咆哮着。

一名中年女子临水而立,再往前半步便会坠入汹涌无情的黄河水中。

“圣儿,铃儿,娘亲对不起你们,我没有本事让你们活得和其他人一样,你们的父亲这么早就离开了我,往年不管怎样,他都会回来看下我们,哪怕是回来要钱,哪怕是打我骂我,可我内心至少有个盼头,期盼着他哪一日能够清醒,能够想到来照顾我们母女三人,可如今他却如此不负责任地走了,竟然就这样走了。”

中年妇女便是李圣手的母亲,此时她似乎已经神志不清醒地在自言自语着,或许是丈夫的离去对她心里造成了一定的冲击。面对周围人的眼光,面对整天挨饿的儿女,她实在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此时已经有了轻生地念头。

“我的圣儿,铃儿,娘亲再也不能照顾你们了,我可怜的孩子,是娘亲不好,当初就不应该带你们来到这个世上,让你们这么小就跟着我受苦,娘亲要先去了,要去找你们死去的爹,我要去找他算账,为什么要这么不负责任地离我们而去。”

中年妇女自言自语着,然后脚开始往前迈步,而脚下的黄河水并没有因为她的遭遇而感到同情,反而变得更加汹涌,仿佛恨不得立刻要将她吞噬。

“夫人,且慢!”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衫,仙风道骨的老人叫住了妇女。

似乎是被突然的声音惊醒,那女子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看到了喊住她的老人。

“夫人,你要三思呐,你如果真的从这里跳下去,你想过你那两个尚存于世的孩子吗?他们已经失去了父亲,难道你还要让他们失去唯一的依靠吗?”

那老人看着眼前的女人说道,似乎有意劝她不要轻生。

“老先生,我太累了,一个人每天面对着垃圾堆,却仍然不能让我的孩儿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而且还要遭受其它人的嘲笑,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死了一了百了。”

那妇女眼神哀怨疲惫,此刻哪怕知道眼前的老人是关心自己,却依然打消不了跳河自杀的念头。

“夫人,你骨子里是坚强的啊,你丈夫离去之后,你不也带着他们过到现在了么,而且你的两个孩儿虽然会饿,会冷,可至少你还在他们身边啊,只要你在身边,他们便不会觉得苦。你得为两个孩子想想啊,他们还这么小。”

那老人认真的说道,此时看到妇女似乎显露出犹豫之色,便继续说道。

“你要想想,现在几点了,他们都还没有吃饭,都在家门口等着娘亲回去给他们弄饭吃呢。”

此刻妇女似乎恢复清醒了过来,想到两个孩子都还没吃饭,内心一阵焦急。

“啊,我的孩儿,你们还没有吃饭,肯定饿了,娘亲这就回来。”

那妇女想到孩子在家里等着他们的样子,再也顾不及什么,只想赶紧回家照顾他们,拔腿便要往回走。

然而就在此时黄河水似乎已经盯上了她,突然一个大浪,瞬间将她卷入了黄河中。

“哪方妖怪,在老夫面前也敢害人!”

那白衣老人突然喝到,只见他双手结印,瞬间将整条黄河水都截断,上下游的黄河水瞬间停止了下来,中间卷走妇女的黄河水被临空掀起,然后被老人一掌拍散,那妇女瞬间被从中抛出,那老人双手一抓,那妇女便横飞向岸上。

此时老人定睛一看,然后右手向那四处飞溅的黄河水横向一收,一条鲤鱼精被打出原形,只是在老人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时候,那鲤鱼精便自爆身亡了。

老人看向地上死去的鲤鱼精,沉思了一会,然后来到妇女的身边。此时中年妇女已经晕了过去,不过好在还有气息。

“千百年过去了,你们还是不肯罢手,要置他母亲于死地,不就等于断送了他的生路么?”

老人自言自语道,然后双手一指,地上的妇女身边多了一团亮光,然后凌空浮起。瞬间缩小了几百倍进入了那老人的袖口。

“是时候该去看看那小子了,再不去估计真得饿死了,要是让李圣子知道自己的后世是被活活饿死的,那可真得笑掉三界大牙。”

那老人看着眼前的黄河水,双手一放,一切又回到正常。

只不过刚才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渔者看到,此时那打渔而归的路人惊吓到双眼发直,嘴巴张大成一个O型,对于21世纪崇尚科学的年代,看到眼前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老人看到那被惊吓到一动不动的路人,走过去正对着他,然后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说道:“怎么,没看过神仙啊!”

然后双指一点,那人便像失去了记忆一样,仿佛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也没有看到眼前的老人,继续向前走回家了。

看着那凡人的背影,老人叹了一声,然后又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看来还不适宜让人间知道我们的存在,做了这么久的神仙,倒不如让我来当一回凡人,刚好在那小子身边保护他,不能让李圣子白死啊。”

说完便从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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