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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穆云飞施计放人 薛云孝夜宿古刹

上回书说到尉迟豹被打晕后再次被关进地窖里,地窖里冰冷彻骨屎尿味还有经常不通风的积气。太史公心想即使不死也得半死,太史公知道这个穆云飞也知道这个,更用不说看守地窖的士卒了。太史公心里甭说多高兴了,嘴里哼着口里吸着龙吞虎咽,太史公高兴了一人却不高兴,那就是穆云飞。尉迟豹被打成那样穆云飞是看心眼里疼在心里,回到家是喝酒不香饭菜无味,走坐不安站立不宁,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酉时提过竹篮装入食物和金疮药来到关押尉迟豹的地窖。

“穆师爷,你咋来了?”穆云飞在太史公军营里做了一名账房先生,人家习惯称他穆师爷,穆云飞是五十出头的人别人都很尊敬他。守地窖的士卒老远就看见穆云飞,心里就是一惊直到跟前才压低声音说:“你可知道,要是被太史公知道那是要掉脑袋的!”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穆云飞顺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递给其中一位,“银两不多,也别嫌少。买饭不饱吃酒不醉!就求你们几位嘴下留德!”

守地窖的士卒是两位年轻的不好意要穆云飞的所以不肯伸手接,其中一位道:“俺不要你老人家的银子,俺俩就尽心为你把风就是,俺知道尉迟豹是位好人。”另一个这时早把地窖门打开了,穆云飞硬把银子塞进士卒手里走了进去。

“小豹子,小豹子。”穆云飞轻轻叫了几声,见尉迟豹从口里吐出一口重重的气雾。心一下子抽搐了一下,“唉!好人没好运呀!”

尉迟豹本来是仰躺在柴草上的,穆云飞把他翻过来看见臀部的衣服已经粘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把衣服一点一点的剥离开,穆云飞看见尉迟豹的屁股被打烂了,就赶紧清理一下给上了些药,把食盒放在一边悄悄走了出去。穆云飞忧心忡忡的回到家坐在那儿闷闷不乐,心里一个劲的在想如果再这样下去尉迟豹会死的,夫人见此境况过来问话。

“郎君,为何如此?”

“尉迟豹现在还在太史公的秘密地窖里,是太史公想把他置于死地。现如今即使不把他往死里掐恐怕他也活不成。”

“你怎会你怎会有如此之说?”

“地窖里通常不通风浊气熏天,就是一个活活的好人呆时间久了也会有病的,更何况他的伤如此之重,皮肉已溃烂不感染才怪!”

“那何不想法把他从地窖中营救出来!”

“怎么救?”穆云飞说,“太史公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他手里还有几个是好人?就算救也得需要帮手,我自己能把他救出去?”

“据我所知。”穆云飞的夫人说,“百万刀枪教头薛云孝是他的铁哥们,你去找他兴许他能帮你。还有板斧将穆翅龙也能帮你。”

“哎呀呀!可别提板斧将穆翅龙了,他下手比谁都狠也不知尉迟豹哪儿得罪他了!”

“也好办!穆翅龙不也是你家的人吗?你写信给他父亲叫他父亲教训他便可,这样一来就有帮手了。”

“夫人之言甚是妙哉!我咋就想不到呢?”穆云飞听夫人之言心里一亮,“我这就写信。”

穆云飞写好信叫来贴心管家穆天福,仔细嘱咐了一番穆天福带上盘缠离开穆府。穆云飞第二天去太史府看看太史公还有什么动静,当他知道太史公还要提出来审时赶紧去面见太史公。

“王爷,你打算怎么处置尉迟豹?”穆云飞来到太史公办公处,寒暄几句便问。

“依你之见尼?”太史公不答反问。

“我倒是有两全其美之计。”穆云飞说,“在四川蜀川牢子营,你不是还有一位挚友节级东郭恺嘛!前几****不是也来信说有一批重活没人干嘛!你可以发配到他那里,依赖顺手人情,二来,人在你这儿打死了,事实是在办案不明真相的还认为老爷你心狠手辣。你看如何?”

“嗯!——”太史公一听还真有点道理,“这也是个好主意,但不知东郭恺有什么苦差事!”

“你写封信一问便知。”穆云飞心想,太史公写信把事情问明时间就过去很久了,尉迟豹的伤也许就好了,即使不好也无大碍。

“那好吧!”

太史公随即找来二堂主暴啸虎太史跫,把书信交给他要他连夜快去蜀川牢子营一趟,二堂主暴啸虎太史跫领命出了东京汴梁城,除了在路上吃喝以外跑了两天一夜到了蜀川牢子营。节级东郭恺接过书信看了一番就起笔写了封回信,并告诉他这儿正缺个人手,特别像尉迟豹这样的人。二堂主暴啸虎太史跫不止一日回到东京汴梁,向太史公汇报。这段时间尉迟豹的伤穆云飞也给治的差不多好了,即使发配一路上也减轻了不少罪。板斧将穆翅龙也接到家里的来信,风风火火的赶回家。穆云飞现在最惦记的是到底是谁做解差?

二堂主暴啸虎太史跫回来的第二天太史公就去了开封府。这时尉迟豹的伤就已治愈了十多天了,虽然还疼痛不少但是已无大碍了。开封府尹不敢得罪太史公,只好答应按照太史公的意思发配尉迟豹,三天后才正式发配尉迟到蜀川牢子营。担任押送尉迟豹的两位解差一位是狱卒鲍子开另一位是曹槐,虎王义堂里的几名刽子手也换上衙役的服装混在其内,这时太史公特意安排生怕半路上尉迟豹跑了。穆云飞得知这一消息后吓了一跳,别说虎王义堂里的刽子手了就是这两位解差也够尉迟豹受的,这两位解差太坏了还见钱眼开。

板斧将穆翅龙回家还没有回来,穆云飞还一个劲的惦记着穆翅龙帮不帮自己人,但是也不希望他回来只希望他在半路上把尉迟豹救下。但是一想板斧将穆翅龙根本不知道人家走哪一条道,即使知道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穆云飞这时又想起百万刀枪教头薛云孝,穆云飞白天没敢去薛云孝家直到晚上才壮着胆子去薛云孝家。

薛云孝是将门之后勇猛无比忠善之人,关于尉迟豹之事偶尔听闻却为不信,像尉迟豹之人太史公是舍不得害他的!今夜在书房练字家丁来报说是穆云飞求见,便在书房接见穆云飞。穆云飞因心中着急没有跟薛云孝绕段子直接把来意跟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薛云孝听后十分恼怒想不到人传之事果真是事实。

“这叫无风不起浪有因就有果。”穆云飞,“流传之事有些也不是空穴来风!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里忠善实诚之人没有好的下场。”

“哇呀呀!”薛云孝暴跳如雷,一掌把一桌子拍碎。“保太史公这样之人何用!”

“薛云孝,别这么火气。”穆云飞说,“你是在端着太史公的饭碗,要是让他知道你这样恐怕对你也不好。”

“那你来找我何意?”薛云孝问。

“我们明着不敢可以暗着。”穆云飞压低声音,“你可以乔装江湖义士在半路上把尉迟豹救下,你是否愿意做?”

“嗯!”穆云飞此话一出,薛云孝一怔颇感意外。“本将不做偷鸡摸狗之事,我倒是想责问太史公,他若是真的如此不肯放人我就duoleta,实在不行就反出太史府!”

“薛将军万万使不得!”穆云飞说,“此时正直天下太平你有没握住兵权,恐你孤掌难鸣!”

“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办?”薛云孝听穆云飞言之有理,自己确实没有兵权,冷静一下才问。

“不妨你以探家为名出的军营,我再联络一些江湖义士与你一起拦截如何?”穆云飞见薛云孝答应便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拦截成功你就回来,罪名就由江湖人承担你看如何?”

“什么罪名?如果太史公是个不仁不义之人我都不想保他还怕一点点罪名不成?”薛云孝说,“你先回去吧!我自有定夺!”

“那我就先回去了。”穆云飞站起来,一拱手。“尉迟豹是位好人……”

“也是我的一位朋友。”薛云孝抢断他的话。“我会想办法的。”

“那我就告辞了!”

穆云飞走出薛府心情稍微有点平稳,而薛云孝沉思片刻随即站起身来,到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并拿着这封信来到夫人房间,递给夫人。

“明天你拿着写封信暂且回娘家,我要去办一件事恐怕要受累于你,只好让你躲避一阵子。”

“你要去办什么事?”夫人拿着一封信半惊半疑,“可否说来听听?”

薛云孝就把穆云飞前来之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你也知道尉迟豹的为人!我想去问一下太史公是否属实?如果属实我想辞去这将军职位。”

“使不得,尉迟豹无依无靠孤身一人,难道你也孤身一人?你就不能为俺母子三想一想?”薛云孝的夫人岳翠屏说。“况且太史王爷现在也没加害如咱,等他加害咱们再说。”

“你愿天下善良人遭到涂炭,让坏人逍遥自在?你觉得这样能对得起尉迟弟吗?你不是也常说不能与污同流,像太史公忠奸不分的保他何用?”

“那好吧!明天我就领着孩子回娘家。”岳翠屏答应了,“你也要多加小心,毕竟太史公这个人阴险狡诈。”

“你就放心吧!我没有谋略就当不了将军,没有三下五下就当不了教头。”薛云孝安抚岳翠屏。“睡吧!明天分开后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

薛云孝最后一句话说的岳翠屏一阵难受差点掉下眼泪,看看薛云孝如此淡定也睡了。一觉醒来薛云孝发现妻子不见了,起来四处寻找也没见踪迹最后在客厅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方知妻子带着孩子早已离开,还为自己备下早餐。薛云孝吃罢早饭就奔太史衙门而去。

“你来干什么?”太史公一听说薛云孝来了心里一惊,平日里是不来的!太史公倒要想知道薛云孝到底来干什么,就招他进来说话,薛云孝一脸的阴云倒是吓了太史公一跳。

“王爷,我来问你。”薛云孝既不下跪也不行礼,“尉迟豹可否发配到蜀川牢子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身犯何罪?”

“他不听从老夫的指派私自放人,端我饭碗食我俸禄却不为我办事是何道理?”

“但不知王爷要尉迟豹去干什么?”

“去捉拿逃犯庄晓昭。”

“啊呸!”此话不是从太史公嘴里说出来也就罢了,听太史公如是说就火冒三丈。“就只因庄晓昭打了你儿子,你就要置庄晓昭于死地吗?”

“在我这一亩三分地我想要谁死谁就得死!”太史公一拍桌子,“这与你何干?”

“你忠奸不分,我这份差事不干辞去也罢。”薛云孝一抱拳,“容我辞退!”薛云孝说完就走。

“站住!”太史公大喊一声,“这是你家一亩三分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也可以,这些年的俸禄全给我拿来!”

“这个好说,我给你拿去。”薛云孝说罢头也不回离开太史衙门。

薛云孝回到家里取过大刀牵出枣红马,翻身上马就出了府门。心道:我还给你俸禄!qunimade我还想向你讨些盘缠呢!薛云孝不知道解差押着尉迟豹走哪?但是知道去蜀川牢子营的路,中途有许多岔道估计囚车走不快,先追一段再说。

薛云孝一口气追下去一百多公里没见有一辆囚车,只好歇马打探,薛云孝放缓脚步四处打量着。自己正处在一小山岭上没有任何行人,在左侧隐隐约约看见一酒幡,连想也没想打马就过去,其实想也没的挑这是唯一的一家酒店。酒幡上写着四个大字:杨林酒庄。

“爷,来了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看见薛云孝骑马走了过来,就提前迎了出来。

“吃顿饭就走。”薛云孝看见这是一条民道,有许多过往的商贩,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里面请!”店小二前头领着进了店,店小二边抹着桌子边问。“你需要点什么?这儿你要什么有什么。”

“一斤牛肉,一盘花生米,二斤杏花酒。”薛云孝说,“要快!我还得赶路。”

“好嘞!”店小二吆喝着下去了。功夫不大店小二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热壶给薛云孝泡上茶。

“店小二。”店小二转身要走被薛云孝叫住,店小二转回来。“能否打听一件事?”

“你要打听啥?凡是我知道的一个字不拉的全告诉你。”

“从开封府来的一辆囚车走没走这?”薛云孝问。

“爷,我实话告诉你这儿虽然不是官道,可这儿小商小贩经常走这儿,这条道百八十里没有劫道的。”店小二说,“可是官差可就不同了,如今这世道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的人有的是——都成灾了。所以这儿没有,我是说这几年没有,到现在还没有!”

“那到蜀川牢城营走不走这?”薛云孝接着问。

“去那?那就扯远了。”店小二一脸的好奇,“这是榆林呀!有南北边两条官道,这是北边一条道以北离洛阳还有三十里路。”

“通常他们会走那条道?”薛云孝说。

“这要看解差心里怎么想了。”店小二建议,“如果你听我的,你可以南下奔临汾,那儿有一条必经之路,你骑快马他们是马车你应该比他快。”

“多谢了!”薛云孝已经问明,心里打定主意就按店小二的指点。

薛云孝吃饱喝足出来店家,骑上马直奔临汾而去,去临汾少说也有两千多里路,需要两天两夜才行。薛云孝只顾赶路傍晚时分来到一处山岗,看看四处没有人烟心想这到哪儿落脚呢?唉!薛云孝叹口气,想不到我领过兵落地搭帐篷,今天看来要露宿山岗了。马不紧不慢的走着,天也就一点点黑了下来,走着走着看见前面有一处灯光闪闪烁烁,薛云孝打起精神催马往前,来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一处寺院,看不清寺院叫什么名字,薛云孝轻扣门环。

“谁?”随着扣门声消失里面有一苍老的声音响起。

“过路的。”薛云孝说,“错过宿头特来借宿一夜,师父可否答应?”

“稍待片刻,我去请示方丈再说。”

“麻烦师父了。”时间不大院子里有一脚步声,由远及近向门口靠近,直到门口停下门栓“咣啷”一声门开了。薛云孝打一佛号,道:“师父,打搅了!”

“你是?”看上去是位主持,身披袈裟精神饱满。书中暗表此人就是这寺院的主持,玄云主持。

“因忙于赶路错走至此,望师父借我一宿明日一早离开。”薛云孝从怀里掏出五两官银,“这便是我给寺院的香火钱。”

主持接过银子一看是官银,双眼露出疑云。问:“这是官银,你是哪一位?”

“我乃是太史公旗下的一位教头,百万刀枪教头薛云孝,只因太史公误冤好人发配蜀川牢城营,我要前去拦截。”薛云孝不得布实话实说。

“发配的是哪一位?”玄云主持问。

“他乃是我的同职拳脚教头尉迟豹。”

玄云主持一闪身让开一点缝隙,薛云孝走了进去。玄云主持在前头一直往前走没有和薛云孝说一句话,直到大雄宝殿落座。小僧端过来素茶。

“你可知太史公因何罪名发配尉迟豹?”玄云主持把其他僧人打发走,这才问话。

薛云孝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说了一遍,薛云孝问:“主持,你认得尉迟豹?”

“他是我抱回来的婴儿,只因他的生辰锁上刻着:尉迟二字。我才给他取名尉迟豹。我把他养至一十八岁突然失踪哑无音讯,后来才打听明白在太史公那儿我便放下心来。”玄云主持说,“今儿听你说发配蜀川牢城营,我这才让你进来问个明白。”

“原来如此。”薛云孝如梦方醒,“怪不得他时常说自己是个孤儿。”

“施主,明日我派僧人帮你去搭救尉迟豹,回归本寺。”

“那倒是不必,出家人不杀生。”薛云孝说,“恐怕不止我一人前去搭救,本寺不要染指官非。”

“那请施主早点休息。”玄云主持站起来,“伙房还有些斋饭,老衲告辞!”

薛云孝随一小僧来到食堂,伙食僧端下饭菜薛云孝狼吞虎咽吃饱,小僧又领着他来到偏院里的一间厢房住下。薛云孝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如何赶路。在不知不觉中睡去,睡至半酣被一声音吵醒,仔细听来是yindang之声,心中疑惑:这寺院怎会有这声?便悄悄下床。

欲知薛云孝发现什么,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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