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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杀过年猪

糖米和钟铭聊了一会天,不知怎么的又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糖米居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要杀过年猪,糖米的爸妈都早早起来了,要烧开水准备杀猪了。糖仁方看糖米睡眼朦胧的样子,满眼宠溺,给糖米倒了一盆热水,搓了毛巾递给糖米并柔声说:“米,快来洗洗脸,睡好了吗?等会要杀猪猪,我就没工夫照看你了,你要乖乖跟着你妈妈,知道吗?”糖米忍不住心里翻白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爸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糖米一边腹诽,一边又很享受爸爸的宠爱,朝糖仁方甜甜一笑:“爸,你真好,我知道了,我会帮妈妈干活的。”说着接过毛巾洗完脸,又去刷牙。

洗漱完了,糖米就去厨房帮着烧柴火,张虹告诉糖米,现在老石头正在大伯家杀猪,等会就轮到糖米家了。老石头是村里的杀猪佬,每年过年都会带上杀猪的那一套工具帮着村里杀猪,要杀猪的人家多,就一家一家轮着过来,最早的人家早上五点就开始了,现在都八点多了。等到杀完了猪,还要煮一锅杀猪菜,邀请村里的亲戚朋友一起来吃才算完一段落。吃完杀猪饭,糖仁方就得将猪肉分成一条条的,然后用酒和一些八角之类的香料腌起来,第二天再挂在厨房的屋檐下风吹烟熏,很快就能做成腊肉。接着炖猪脚,清理内脏,糖米人小不用干重活,主要就烧火和跑腿递东西。

晚上草草吃过晚饭,糖仁方还要将剔下来的肥肉炼油,忙得满头大汗,旺盛的柴火窜出来,舔着锅边,也照红了糖仁方高兴的脸庞。糖米烧着火,看着这一幕,眼睛酸酸的,在前世,明年五六月份爸爸就要被下岗了,之后家里就再没有这样高兴过。糖米虽然知道,却无力改变。很多国企在这个时候都破产了,大量工人下岗,大势所趋,哪里是糖米一个小小的人儿能改变的。不想这些没有用的,好好珍惜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才是正经。糖米甩甩脑袋,将负面情绪甩掉。糖仁方见糖米甩头,以为糖米困了,关心地问:“米,是不是想睡觉了?困了就去跟你奶奶睡去。我来烧火就行了。”糖仁方只要在家,就总喜欢把糖米当小宝宝来溺爱,不过,张虹就不一样了,刚刚灌完腊肠的张虹撇撇嘴:“现在还早着呢,哪就那么困了,晚点再睡觉,多帮着干点活才行!养着你这么大干什么,就是要多帮着干活的。”

在糖米家就是这样,对待糖米张虹比糖仁方严厉多了。糖仁方几乎是宠溺,而张虹对糖米虽然严厉但也很关心糖米。糖米小时候不懂,后来长大见过自己的朋友同事做母亲后才感觉,张虹对糖米很好的同时又透着客气与疏离,该糖米干活做贡献的时候,一点都不能少,否则就会生气或是在心里琢磨糖米是不是不想给她养老了。在糖米学习工作方面也很关注,不过每次都是毫不客气的问:你考多少分了?你今天挣多少钱了?让糖米倍感压力,生怕考分少了或者工资少了惹来她的不高兴。

不过,现在糖仁方还没有下岗没有去世,张虹还没有那么敏感,这下只是吃糖米的醋而已,潜台词就是:老公,我也忙了一天了,很累很困的,你怎么不叫我去睡觉你自己忙啊?糖仁方不懂,怕糖米累着,还要让糖米去睡觉,但是糖米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也懂张虹的心理,甜甜一笑说:“爸,我现在不困,我今天都没有怎么干活,倒是你和妈妈忙上忙下累了一天,现在不怎么忙了,你们轮着去休息一下吧,油我来看着也行的。”毕竟现在的身体还小,糖米不敢大包大揽地说她能炼油了,爸妈也不会放心,一大锅热油啊,一不小心就会发生火灾的。果然,听糖米这样说,张虹舒服多了,觉得糖米还是能看到她的辛苦,以后老了糖米肯定也会关心她的。张虹笑着说:“米米,你先去洗脸洗脚。我来看火。等会给你好吃的。”糖米答应着去了。

然后,张虹给糖米做了一盘花生米花糖,一家人说说笑笑,晚上忙到差不多12点,才总算把这头猪给收拾干净了,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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