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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奇庵

却说张家兄弟,领了王谨军令之后,带着一帮军余,每日围在白鹿庵山下打转。

猫墙角,伏草丛,钻狗洞,爬树梢,直把偷偷摸摸的本领练的精熟无比。

守过十余日后,终于一天天刚放亮,埋伏的军余们抬头望见,山道上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紧步下来。

张大一瞧,心中暗想,嗬,这山里就这么一条路,只通向那一座尼庵,清晨离庵下山,此人非奸即盗啊。

于是一等那书生过来,他便跳出树丛,带头拔刀将其截下,让众军余七手八脚捆成一团,带回了卫所衙门。

王谨已在衙门里办公,坐在公案后面,抬头看见张氏兄弟把一人推到堂中,打跪在地。

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张头领,你们把此人擒来做甚?”

张大还未回话禀告,那书生跪在地上,先抖抖索索的颤声道:“是,是啊,大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为何抓我?简直目无王法。”

张二一听恼了,举起刀鞘,狠狠在书生背上敲了一下,骂道:“呸,你这贼厮,还有脸说?衣冠禽兽!快说,为何一大早的从尼庵中出来,是偷了东西,还是骗了尼姑?”

书生痛的唉呦一声,羞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不敢出声。

张大禀道:“指挥,我等在白鹿庵外守候旬日,今日凌晨,终于发现这厮鬼鬼祟祟的从山上偷偷溜下,便拿了来,给您询问。”

王谨明白过来,点点头表示嘉许。

随后朝那书生温言问道:“这位秀才,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应知礼节。为何夤夜留宿山中,令人生疑?”

“有何隐情?快向本官禀来。”

书生跪在地上,低着脑袋,无法回答。

王谨又和气道:“你放心吧,只要老实招供,本官绝不会为难于你。”

看他被捆的结结实实,像个粽子,十分难受,又招手道:“来人啊,先给他松绑,上坐。”

张家兄弟听了,手忙脚乱的把绳索解开,又搬来一张凳子,放在一旁。

那书生站起,揉揉麻木酸痛的胳膊,活动几下手脚,坐到凳上。

而后抬头打量王谨,看他面色和善,确实平易近人是个好官,方才定下心神。

拱了拱手,不好意思道:“大人,此事有些难于启齿。可否屏退左右?小生再详细禀明。”

王谨点点头道:“好吧。”

挥手道:“尔等都出去吧。”

众军士军官便都领命而出,厅中只余下二人。

众人走后,那书生十分感激,不待盘问,起身深行一礼,正色道:“大人容禀。”

王谨点点头,认真听他说。

书生娓娓道来:“小生姓袁,半年之前,跟随家母到白鹿庵中上香。见到偏殿里贴着一幅对联,内容清新淡雅,文字隽秀柔美,不由心驰神往。”

“后来经多方打听,得知乃是庵中执事所作,唤作栖岚。”

“于是便多次去那庵中。千方百计的与她结识,做了一对诗画之友。”

“再后来,我们文字相交,渐渐情投意合,于是订下山盟海誓,有时就留宿于她厢房之中。”

明明是和尼姑勾搭成奸,从他口中说出,倒甚是高雅。

王谨听完,也不取笑,只是微笑奇道:“呵呵,你一个男子,宿于尼庵之中,难道不怕别人知道?”

袁姓书生不以为耻,淡然答道:“庵中诸事,都由栖岚决定。因此不惧。”

王谨点点头明白了,恍然道:“哦,原来如此,你倒厉害。”(把尼姑头目搞定了。。。)

继而问道:“既然不惧,为何今日凌晨,又冒险下山呢?”

袁书生满脸遗憾答道:“唉,说来气人。本来小生与栖岚姑娘同眠山林,吟风诵月,十分得意。哪知好景不长,还没去上几趟,数月之前,那白鹿庵主持忽然云游归来,竟将庵中诸般事务转由一位叫作栖云的弟子决断。”

“于是栖岚再也不敢见我一面。唉。”

说到这儿,书生连连摇头,慨叹情事不谐。

王谨便安慰道:“袁兄不必萦怀,风花雪月,聚散离别,世事本就无常。或许那主持再次出门云游,你们很快便可重续旧缘。”

袁姓书生听了,感激涕零,又施一礼。

而后继续讲道:“小生数月不见知己,心中实在痛苦万分,思念难耐。于是昨日,鼓起勇气,到了庵中找到栖岚,向她百般央求。终于得她答应,偷偷的留我一夜。”

“但到了今日凌晨,她心中害怕,还是把我赶下山了。”

“下山之时,刚好遇到尊牧部属,便被当成宵小之徒抓来了。”

袁姓书生说到自己遭擒,也没脸红,好像不知自己干的正是非法事情,被捕一点不冤。

王谨也不介意,想了想,又问道:“你常去庵中,又曾留宿,可曾发现其中有什么古怪之事?”

书生不假思索的答道:“哦,并无异事,只是常有陌生人来,有时也留宿在庵中。”

王谨听了,面色一动,提高声音问道:“哦?留宿庵中?那是男是女?”

书生回忆一下,答道:“看着好像都是女的,我也曾怀疑过。但栖岚不让我问。一提起来便要生气。”

王谨知道有问题了,又沉声问道:“你说栖岚曾经总领庵中事务,那她究竟管些什么?你可知道?”

书生抬头想了想,答道:“这个我倒未曾注意,和她在一起时都是品诗论文。好像从没什么钱粮杂务烦扰。或许是她觉得庸俗,不想让我看到吧。”

王谨略一沉吟,正色问道:“你可曾带出庵中之物?或者见到那尼庵内外有什么奇怪物品,奇怪标记?”

书生一边回想,一边缓缓的摇头。

摇着摇着,却瞧见王谨脸色越来越严肃,越来越不豫,似在怀疑自己撒谎,顿时吓的心中一突。

忙从怀里摸出一物,捧在手心犹犹豫豫道:“有,有,小生身上倒确实有一件庵里东西。”

王谨一摊手,威严道:“呈上来。”

书生连忙走过,双手奉上,将那东西置于王谨掌心。

而后不待询问,红着脸老老实实答道:“这,这是栖岚的贴身之物,藏于枕下,昨夜趁她睡着,我偷偷拿出,以慰相思。”

王谨拿起一看,是一串银打的叶子,用指一按一分,散作扇形,数了数,共有十一枚。

心中一凛,已然明白。沉声道:“此即是证物,须留在我处。那尼庵中有古怪,你回去之后不得声张,也不可再去庵中。不可再见那女子,不可接纳于她。否则有万劫不覆之险。切记切记。”

书生见他本来和颜悦色的,突然间表情严肃,说出这么多严重话来,顿时惊惧不已。

虽然莫名其妙,不敢多问,忙拱手躬身道:“是,是。小生遵命,小生遵命。”

王谨看书生困惑,不和他多解释,郑重道:“今日之事,干系重大,不可与任何人言,免得自蹈死地。”

又叮嘱道:“回去之后,至少半年时间,务须闭门不出,专心向学。”

听他越说越严重,书生吓的惶恐不安,连连点头应是。

王谨见他乖巧听话,点点头表示满意。

又缓和语气道:“这尼庵事涉奸邪,我是助你脱困。你不可大意。”

书生听了,心里害怕,连忙道谢:“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生愚昧无知,不明真相。”

王谨点点头,又道:“嗯,若要送银子谢我,不可自来,交予我麾下徐千户便是。”

书生顿时愕然,想不到他还要索贿,无奈的再次答应,匆忙告辞逃去。

傍晚,王谨召集了众军官,安排下几名千户百户,点齐卫中兵马,备好军械。

入夜时分,亲自率领着四五百锐卒,全副武装,只打上几盏灯笼,由城南而出,一路往南直行,悄悄的向白鹿庵摸去。

穿过松林,行至山下,背着短弓,拿着长枪,盔明甲亮的军士们踏着石阶鱼贯而上,悄无声息围到了庵外。

站在白鹿庵山门前,王谨抬头一瞧,只见庵内殿堂森严,灯火阑珊,微闻语声,宁静祥和。

待众军齐至,他把手臂一挥,一声令下,军士们四散而去,穿过树林山道,将尼庵团团包围。

埋伏完毕,他又挥挥手,让跟在身边的张家兄弟前去叩开山门。

张二领命,持着钢刀,走上前去,猛拍白鹿庵大门,高声喊道:“快开门!快开门!”

叫了数声,门上突然打开一个小口,露出一张俏脸,把他吓了一跳,倒退两步。

那露面的年轻女尼在门后面,细声细气道:“施主为何半夜叩门?我们庵中规矩,从无夜间待客的。”

王谨走了上去,对她道:“哦,这位师父,我乃绍兴卫新任指挥使王谨。一个月前,本官麾下数名军士被一黑脸汉子打伤,遍索不获。今日见他躲入你们庵中,所以过来搜检。”

“还请打开山门,让你们主持出来见我。”

女尼听了一惊,回道:“请将军稍待,我这就去禀明主持。”说完忙将机关放下,不见了人影。

之后众人等待半天,直至厚重山门吱呀一声打开,妙音师太与栖云先后走出,身后庵内还站了几名弟子。

张大一见,悄声向王谨禀道:“大人。就是这老尼姑了。”

王谨盯着妙音看了看,点点头。

妙音出庵,于庵前地上站定,双手合十,朝王谨道:“这位将军,我山门持戒甚严,方才,贫尼已命弟子仔细搜索过了,并无外人进入。还请将军放心而归,莫要扰了佛门清净。”

言外之意,就是不让搜了。

王谨微笑道:“呵呵,师太,我等只是巡视一番,不会胡乱骚扰。既然来到门前,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妙音又行礼道:“夜深人静,尼庵不便男子入内。”

张大听了,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哼,不让男的进去?只怕里面倒住着不少呢。”

两兄弟跟着“嘿嘿”淫笑。

妙音听了自然生气,狠狠瞪他一眼,含怒道:“施主莫要胡言,辱人清白。”

张大心有余悸,闻言胆寒,不敢再说。

两兄弟也吓的倒退一步。

王谨已派兵将尼庵团团包围,胸有成竹,冷冷道:“师太既然不听军令,不让进庵。本指挥只好先将你们拿下,带回卫所,再行发落了。”

妙音听了为难,想想叹息道:“唉,好吧。将军既然执意如此,便请入内一观,但还需约束部众,勿要喧哗,勿要骚扰。”

王谨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领先向尼庵山门走去。

刚一迈步,张大看见妙音把手中念珠用力一捏,心中顿时大惊,叫道:“指挥小心!有暗器!”

话音刚落,一颗佛珠从妙音指间飞出,向王谨面门打去。

王谨反应灵敏,微一侧身,险险避过。

珠子越过他面颊,啪的一声,恰好又打在身后张大左臂之上,顿时痛的他翻倒于地,又是哀嚎不绝。

妙音一击未中,又手指连弹,将佛珠如雨打芭蕉般噼噼啪啪接连弹去,欲令对手应接不暇。

珠去如飞蝗,却听叮叮叮叮,王谨不知何时已拔出佩刀,将念珠尽数磕飞。

张二、张三见了,顿时一愣,在心中暗叹道,啊?原来我们新任指挥大人这么厉害,武艺如此高强,难怪不怕李家人。

妙音连发暗器未中,也愣了一下。

这时,忽听一声娇叱“快走!”,栖云皓腕一翻,从袖中掉出一物落在掌心,扬手向地面一抛。砰的一声,冒起一团浓烟,把庵门整个笼罩。

烟雾弥漫,山门前顿时一片漆黑,众军士忙一拥而上,帮王谨挥刀驱散。

王谨也往后急退,但等黑烟散去,众尼早已消失不见,白鹿庵山门重新紧闭。

见状,他高声怒道:“去,把门砍开。”

张二得令,上前举刀一劈,却叮的一声,刀触木门,刃口竟卷了半边。

王谨听到声音,立刻明白,愣道:“啊?这?竟是铁门,包着木皮。”

张二把刀一扔,走回道:“大人,这庵弄的跟堡垒一样,铜墙铁壁,肯定是贼窝了。”

张大也道:“连门都是铁铸的,只怕里面更加易守难攻。不知怎么才能进去。”

王谨愣了愣,自言自语道:“唉,没想到我自负武功,反倒坏事。这小小尼庵,还真是卧虎藏龙。”

说着,又思索一下,高声下令道:“徐虎,持我军令,速去城中调兵围山。徐豹,你去传令,让军士们燃起火把,看紧前后各处,不得走了一人。张氏兄弟,你们带人伐木作梯,寻找空隙,架梯翻进墙去。”

众人得令,一起抱拳应是,分头而去。

军令下达不久,忽然不远处有叮叮当当之声响起。

片刻工夫,一名军士快步跑来报告,大声禀道:“指挥,不好了,一伙人从尼庵后门突然冲出,个个黑衣黑帽,武艺高强。弟兄们抵挡不住啊。”

王谨闻言,大吃一惊,拔步便走,带人赶去支援。

正走到半路,却听庵后声音已息,前门处又打了起来,只得又折回来。

回到门前,看见栖云领着一帮黑衣人,已打散围堵的众兵丁,正沿着山路鱼贯而下。

见王谨赶回,栖云回首一笑,嘲弄道:“呵呵,你这蠢材,我师父早已从后门走了。”

说着,又扔出一颗火弹,借着烟雾,往山下逃去。

王谨无奈,率军追赶。一路追到山下,只擒杀了两三个落单庵众,余数皆被逃走。

徐豹领着另外一支追兵,从庵后追出,也绕到山脚,汇合之后,禀告道:“指挥,这些匪徒武艺不错。我们杀了几个,自己却折损不少弟兄。到山下时,他们四散而逃。是否还要追赶?”

王谨沉吟一番,命令道:“你领众军,沿大路搜索。不要分兵,免中埋伏。这些家伙十分狡诈。”

又道:“对了,速派一队人马回城,以防他们潜入城中。再派人传喻各县,令他们小心戒备。”

徐豹领命而去,安排搜捕事宜。

王谨说完,不知怎的,又转回身,往山上走去。

走了几步,挥退追随而来的十余名部众,独自悄无声息,拾级而上。

当他回到白鹿庵前,山门虚掩,大门前面已是一地狼藉。

伸手轻轻一推,王谨闪身进了庵中。

屏息静气,走在过道楼阁之间,他耳中听到不少哭泣之声。心知大概是无辜尼众忧惧发出,不予理会。

径直走着,仔细向两旁搜索,一路找到大殿之后,看见一间小屋,亮着烛光,却没哭声。

心知有异,他走过去推门而入。一抬头,蓦然发觉那主持师太妙音居然还坐在榻上,身前摆着一张短几,几上横着一张古琴,正低着头,专心的素手轻抚,调音弄色。

见他进来,妙音也吓了一跳,抬头道:“啊?怎么是你?”

王谨笑道:“呵呵,师太好胆色。为何不随众人下山?”

妙音叹口气,轻声答道:“唉,贫尼本要在此等候一人。不料将军却先来了。”

奇道:“将军怎么知道老身还留在庵中?”

王谨笑笑,不回答,从怀中取出一物,在她面前一晃,问道:“师太可识得此物?”

妙音一见,顿时大惊,急道:“什么!你抓了栖岚?”

王谨将那银叶子细细把玩几下,悠然道:“呵呵,以此物形制,这位栖岚姑娘大概是贵教十一坛属下吧。”

“不知师太又是白莲教中何人?莫非就是十一坛坛主?”

妙音心中惊骇,又奇道:“你怎认得我教中之物?”

王谨微笑道:“不瞒师太,在下有位门中前辈,对这天下教门了如指掌,贵教中事,都是他教于我的。”

又抱拳道:“不管师太什么身份,请和本官走一趟吧。”

妙音点点头,无奈道:“唉,也好。”

好字尚在嘴边,忽然将古琴抱起,猛的向王谨掷去。

王谨有所提防,侧身避过。

正待反击,妙音摔琴时,已先从那琴中抽出了一柄利剑,持剑向他直直刺去。

他忙一个倒跃,退出小屋。

逃出门,连退数步,妙音也追出来。

王谨边逃边拔出身边佩刀,两人刀来剑往,叮叮当当开始激斗。

战过数十回合,不分上下。

战斗之中,王谨看妙音招式惊绝,却不流畅,应对之间颇显生硬,不禁有些好奇。

心想,怎么回事?这老尼姑看着像老江湖,怎么武功倒像是刚出师的?

打到后来,妙音剑法渐渐灵动,王谨左支右绌,有些不妙,心里慌了。

稍作冷静,想了想,挥起一刀,他作势劈向妙音左颈。

妙音转头闪避,他又转刺胸口。

妙音挥剑格开。他左掌一甩,似要发出暗器,打向前胸。

妙音忙向侧边一闪,他扬起一脚,等在那儿,扫中妙音小腹。

妙音中招,嘭的一声,顿时飞出数丈,跌落地面,痛苦不堪。

以手撑地,正要挣扎起身,却听轻啸一声,王谨又发一支袖箭向她左肩扎去。

她忙向旁去躲,刚一偏头,哪知另有一枚飞针,形制奇特,尖细无形,悄无声息袭来,就像等在那里一样,正中她右臂。顿时痛的她闷哼一声,宝剑脱手,落于地面。

王谨连续指东打西,终于得手。哈哈一笑道:“呵呵,师太,原来你只会用暗器,却不会躲暗器啊。”

妙音抱着胳膊,忍痛骂道:“呸,无耻之徒,暗箭伤人。”

说着用左手抓起宝剑,在剑柄轻轻一按,费力的向他扔了过去。

王谨冷笑一声,举刀要磕飞宝剑。不料钢刀挥出,还没碰到剑身,那宝剑剑柄突然嘭的一声炸裂,散出一团浓浓黑烟,将他团团罩住。

他吓了一跳,忙往后一跃,逃出烟雾范围。探头左右查看一下,没瞧见妙音趁机逃跑,心中稍安。

但等到烟雾消散,地上却不见了人影。不由大惊失色,忙冲进小屋中寻找。

进屋一看,却还是不见妙音踪影,不禁有些慌了。

定下心神,仔细推敲一番,猜测屋中可能藏有秘道,他又翻箱倒柜,将屋中所有可疑处小心搜检一遍。

但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不禁愣了,暗想,啊?怎么回事?这老尼姑怎么凭空消失了?

又想,唉,都怪我太大意了,没第一时间进屋来找,现在就算真有暗道,这么久也该逃远了。

想明白后,只得收起腰刀,怏怏而归,下山回了卫所。

等第二日黄昏,徐豹领着众军,回来向他禀告:“指挥,我等今日搜遍附近乡村,并未发现黑衣逆党。”

王谨点点头,问道:“战况如何?”

徐豹答道:“方才清点各军,共折损一十四人,伤二十二人。抓获贼寇三人,找到尸首三具。”

王谨轻轻叹口气,漠然道:“好。命人恤问亡者眷属,好生救治受伤兵士。再将那几个反贼先关入大牢,仔细审问。莫弄死了,过几日一并押解进京。”

徐豹低头应是,又禀道:“对了,指挥,今日下午,我命人仔细搜检过白鹿庵,发现里面尚有十数尼众。已尽数押来,该如何发落?”

王谨想了想,问道:“在尼庵中可搜到什么证物?”

徐豹答道:“都是寻常东西,并无所获。”

王谨心中明白,妙音开门前就已安排妥当,准备突围,不会留下什么证据给自己交差。

感叹道:“唉,都怪我太鲁莽,小觑了他们,致使群寇逃脱,想立大功是不可能了。”

安排道:“那些尼姑就地释放。山门封了,让人潜伏看守。自今日起,城中严加戒备,多派人巡哨。”

徐豹低头领命而去。

此后过了数日,一直风平浪静,白莲教众尽皆遁去,再无消息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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