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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胡蝶

风月城南二十里处有一处村庄,村庄人家足有几百户,在附近来说也算个不小的村庄了,因为庄子里大部分都姓胡所以便叫胡家庄,这里虽然离风月城不远但风月城的官府却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毕竟像这种贫穷的吃饭都费劲的村子他们也懒得来,再者此处距离边境太近,边境山林中土匪强盗横行,官府中人却也不愿意招惹这些不要命的家伙。

今天的胡家庄迎来了今年第一场大雪,满地银装素裹虽美却也将秋天送走,远远望去每家人都紧闭着大门,也不见得有什么人愿意在外面欣赏这美丽的雪景,也许是天气太冷的原因吧,每家每户烟筒有着淡淡炊烟飘出,应该是快到吃饭时间了吧。

村庄最北面的一户人家也是同样,破旧的茅草屋子缕缕炊烟飘起淡淡的饭香更是飘出屋外,屋子里却不安静,相比之下比别家多了不少嬉闹的声音,似乎可以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欢笑着喊着什么,接着一个憨厚的声音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传出好远好远,却传到北方走来的瘦小身影听在耳中,他一瘸一拐的走在林中小路上微微一愣,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那户人家,他便是那日那个叫藤儿孩童‘是父母陪着自己的孩子在玩耍吧’他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凝固了,他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只是听爷爷对自己曾经说过自己是在路边捡到的,如果当初没有被抛弃,他也会和这个孩子一样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吧,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命运却是如此不堪,到现实一无所有,甚至失去自己了唯一的亲人,却还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他小小的心灵在这一刻感觉好冷,冷的他有些窒息。不过他还是机械的走着向着那户人家走着,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艰难,腿上被野狗咬到的伤口已经发炎了吧,冻僵了吧却也不那么疼了吧。精疲力尽的他终于走不动了,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饥饿的感觉却消失了,在这一刻他感到了死亡的降临,结束了吧,这一生留下来的回忆只有痛苦,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眷恋的了。

靠在那户人家的大门轻轻坐下,寒冷的风笑了一些,屋子的里的嬉闹还在继续,望向屋里,他感觉那么的遥远,而他所能听到的嬉笑声却是越来越小,仰起头望向天空,无数的雪花在他眼前飘落,“雪好美,曾经的他也是这般而身边的那道温暖的身影却永远不在了”他张开口,几片雪花飘在他已经干裂的嘴唇边,甘甜的感觉真使得他一个机灵,他不想放弃,他想站起来,可麻木的双腿完全没有知觉,只是有心无力罢了。他不屈,使出全身的力气依然在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只是徒劳,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带给他的是更大的痛苦,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的他咬着牙强撑这不想让自己昏过去,可他的意识却又开始慢慢模糊,‘他看到了爷爷微笑着站在他面前,慈祥的他伸出手想要将他拉向幸福。他笑了,笑的那么纯真笑的那么灿烂却又那么的苦涩,他还记得爷爷为了他去给牧民做些最累最脏的活只为了换来一口羊奶,还记得爷爷每每饿着肚子对他说我不饿你快吃吧,然后摸摸他的小脑袋幸福的笑着!过去的一幕幕出现在他已经开始朦胧的眼中,他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心中的壁垒在这一刻崩塌,委屈在这一刻开始爆发,为什么?为什么苍天要这么对待我,我只想好好活下去难道也是一种奢望么?难道这个世界留给我的只有他人的冷眼?只有每天的忍饥挨饿?每天的挨冷受冻?他不想死,他还小,他还有自己的路想走,!’他不甘心可还是轻轻抬起手去接受那双温暖的大手,疼痛委屈都消失了!他笑了,第一次幸福的笑吧!

命苦的他似乎感动了苍天,正待他正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却听到吱呀一声,门扉被打开的声音,庭院中一个欢快的笑声出现。

冬天的破庙一个孩子和老人火堆旁相互依偎着取着暖,老者慈祥的抚摸着孩子小脑袋爱惜道:“藤儿,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个名字么?”男孩摇头,老者早料到他会摇头继续道:“我只想让你和那些藤蔓一样遇到挫折也不后退,坚强的面对人生,终得有一天会看到最美阳光。”男孩扑到老者怀里道:“爷爷,放心吧,我会让爷爷看到我成才的那一天,我会让整个乱州不在有战争。”男孩信誓旦旦说着,而眼前的爷爷消失了,换成一个高个大汉出现在他面前,满脸凶恶用刀指着他大吼道:“怕不怕死,怕不怕死。”大汉狰狞着大笑着,他幼小的心灵似再也承受不住,大喊着我怕我怕睁开了眼睛,而那一刻却看到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正盯着他,入眼的一幕吓的他“啊”的一声用手支起身子向后退一直退到墙角才停下,这样一来腿上的伤口被拉伸,疼的他闷哼了一声,不敢再动,外屋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待他疼痛稍止,抬起头看向那双如铜铃般眼睛的主人却是一个小女孩,相比之下比自己还要小些,扎着马尾辫,圆圆的小脸蛋上两个小酒窝笑的那么灿烂,口中奶声奶气道:“哥哥醒了,哥哥醒了。”一个憨厚的男子撩起帘子走进来,后面还跟进来一个妇女,男子看了他一眼便道:“醒了,孩子,你腿上有伤还是乱动了。”憨厚的声音传在他的耳中,他对自己还活着半信半疑道:“难道我还活着?”男子一笑刚想回答,旁边的小女孩却来了兴致抢口道:“当然了,可是我救了你哦!你一定要报答我哦!”男子无可奈何怂了怂肩膀,走过去将女孩抱在怀里,面向他脸上有着歉意道:“胡蝶这孩子就是好动,好玩,你别听她胡说,给你做了碗粥一会给你补补身子!”女孩一听当时就不干了:“爹爹,胡蝶也要喝粥粥。”说着两只小手抱着男子的脖子上撒娇起来,男子似乎对这个女孩毫无办法道:“好,好,给你也带上一份。”

几天后,他的伤也好了大半,可以勉强下地走动了,他知道这是一户三口之家,男的叫胡大牛,和胡大牛,妇人是他的妻子名叫胡梨花,胡梨花手很巧几天下来便为他做了一件合身的衣服,虽然是粗布麻衣的但他也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完整衣衫,心中特别感激。他们一起坐在床榻上吃着晚餐,说是晚餐也只不过是一些玉米饽饽和一些咸菜疙瘩白菜汤。胡大牛脸色郑重道:“我已经决定好了,我准备收下这孩子,夫人你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就这么定了。”说着看向他身旁的妻子,似乎再征求她的意见,胡梨花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看到这,胡大牛相当满意,对着他到:“孩子,从今天起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过段时间我会让你去村子里的私塾也长些文化,不能像我一样一辈子也只是一个粗人,只会种地。”说完他也是老脸一红。

在他心里如果没有这家人,自己早死多时了,自己本来就无处可去,如今他们愿意收留自己,这等大恩自己如何能报?当下跪在床榻上恭恭敬敬的给胡大牛胡梨花磕了了三个响头叫了一声爹,一声娘。”胡大牛和胡梨花笑的也是合不拢嘴,而在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这对夫妇,他们以后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坐在边上吃着东西的胡蝶却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却知道自己多了个哥哥,心中欢喜之下奶声奶气的高声唱起了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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