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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院

镜头都简单,而且梁晓晓也没有复杂的台词,所以梁晓晓一直比较放松。虽然轻松,可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戏里,对旁边的事情不大留意。有一个签约的镜头,楚晗和香港的港商签约,梁晓晓距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当背景。梁晓晓拿出职业女性的端庄乖乖站着,突然听到有人喊叫,可她现在是在戏里,哪能随便乱动。只见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指向她的头顶,梁晓晓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出事了。想到也许是有什么落下来,梁晓晓也没抬头看,抱着脑袋就往楚晗的方向冲过去。楚晗也张开双臂想要扑过来护住梁晓晓。可人力毕竟有限,事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照明用的灯具哗啦啦砸了下来,尘土与碎屑齐飞,喊叫声破碎声乱成一团。楚晗和近处的几个临时演员最先跑到梁晓晓跟前,三两下抬起灯架扶起梁晓晓。梁晓晓刚才一直抱着脑袋,就是被砸摔倒的一瞬间也没忘了脑袋的重要性,所以现在她看起来狼狈,身上还有不少被划伤的地方流着血,可她神志还很清楚。

看到楚晗身上也有血迹,梁晓晓一把拉住楚晗的袖子,问道:“你脸没事吧?伤了就不好看了!”

楚晗本来紧张得要死,听梁晓晓这么一说,气得都笑了:“滚去医院,少说话气人!”

后面的事梁晓晓根本不再追问。灯架为什么会倒,为什么会正好倒在她站的位置,这些事自然有导演去调查,她才不会去做一个招人烦的怨妇。

灯架倒下的时候,梁晓晓已经移动了位置,灯架的主体部分倒在了地上,梁晓晓只是被一个支叉刮了大腿,腿上起了一片青肿。还有不少玻璃和石子射进了肉里,是个麻烦事,耗费了五个多小时才清理完,连玻璃渣带碎石子一共取出几十块。麻醉药过后,梁晓晓醒过来,病房里呆着不少人,还能听到走廊里有不少记者试图采访甚至闯进来。

梁晓晓看导演站在窗边发愁。梁晓晓身上麻醉药还没完全失效,声音有气无力,听着格外可怜,就用这种声音她开口道:“导演,我都受伤了,你可要在记者面前多夸夸我,至少让我的名字多见几次光。”

楚晗和导演一起围过来,就连张杨菲曦也凑了过来。奇怪,张杨菲曦为什么会在这里?

导演还是满脸愁容:“一醒来就没个正经。你养伤吧。你的戏份先停一停。”

梁晓晓转过头看向张杨菲曦:“菲曦姐怎么也来了?今天菲曦姐的戏份很多啊!”

导演叹一口气:“还拍什么啊!警察都入场调查了!也不知道谁手脚那么闲,都要搞成刑事案件了!你听听外面的记者,估计连你已经确认死亡的稿件都写好了,就等着医生宣布抢救无效呢!”

梁晓晓眼睛一亮,笑道:“这是好事啊,我们能省下多少宣传费啊!我是不入流的小演员,导演也不用跟记者们说那么多。着重要说的,是楚晗受伤!信不信这条消息一爆出去,我们的片子以后收视率能飙升三个点!”

导演和楚晗都无语中,张杨菲曦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笑都已经笑了,张杨菲曦也意识到笑的不是时候,立刻正色说:“这种事就让出品人和制作人去操心吧,萧总他们出钱雇佣他们就是干这个工作的。你现在的工作就是把伤养好。”

梁晓晓微笑点点头。张杨菲曦提谁不好,偏要提起萧励枫,难道是提醒她:“我们都是萧总的人,是姐妹,别忘了共侍一夫的情义。”梁晓晓把自己想得恶心,赶紧打住。难不成这次灯具出事故,就是张杨菲曦搞的鬼,她吃她的醋?

梁晓晓伤势也不重,到了夜里,她就没让任何人陪床,都打发走了。这时候才觉得她这种家在外地的人有多么的委曲,要是她家在本地,至少还能让妈妈过来陪她,她也能趁机跟妈妈撒个娇,多要两个月的生活费什么的。

晚上快要十点的时候,梁晓晓扶着墙从卫生间里挪出来,还没走回床上,她的病房门就被推开了。林萱低着头进来了。看林萱红肿的眼睛,再看她唯唯诺诺的动作,梁晓晓猜她不是来认罪的就是来求情的。

梁晓晓决定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于是和颜悦色地招呼林萱坐下。

林萱坐立不安地说:“晓晓姐姐,不是我。”

梁晓晓很淡定,一边削苹果一边问:“什么不是你,能说详细些吗?”

林萱一愣:“晓晓姐,你知道了是不是?”

梁晓晓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林萱:“你一直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可我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们两个发展的方向都不一样,你主攻唱歌,演电视是副业。我想不出我们有什么能起冲突的地方,所以你针对我,不是你真的想针对我,是吗?”

林萱红着脸低下头:“是田云雁。她喜欢楚晗,可楚晗总喜欢跟你在一起,她觉得就是你破坏了她和楚晗的感情,所以……”

梁晓晓点了点头,总算是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那这次呢?”

林萱眉头一皱,很气愤地说:“有一个进场的剧务,田云雁介绍给我的,说是我的老乡。你知道人生地不熟的,身边有个老家来的人,总是会觉得亲近。我这个老乡就是负责灯具的维护的。出事以后警察突然就来了,就连导演都被审问了好久。大家都害怕了。可田云雁却跟警察说我跟那个剧务是老乡,而且我平时跟你关系也不好,弄的好像是我要害你似的。从你出事到现在,警察问了我好多回了,还把电话打到我家去了,现在我爸妈都以为我真的犯事了,我奶奶心脏病都犯了!可我平时也就是跟别人说说你的坏话,什么都没干啊!而且田云雁跟我说让我把你的丑闻暴给狗仔队,我也没做啊!”

梁晓晓凉凉一笑:“你觉得没把我的事暴给狗仔队就是对我有恩吗?”

林萱赶紧摆手:“我是说我不是那么坏的人啊!咱们之间的恩怨,咱们自己处理,让狗仔队去曝光算怎么回事?而且你才事业刚起步,就因为一个男人这么点小事毁了,那我不就是助纣为虐嘛!”

梁晓晓真有点哭笑不得:“那你到处说我的坏话就不是助纣为虐了?”

林萱心虚地眼神一拧:“那……你也可以说田云雁和我的坏话啊……有什么大不了?我从出道到现在,快十年了,哪天没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要真的在乎,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梁晓晓无奈叹气,真想把这丫头的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塞错了什么东西。

林萱讨好地说:“晓晓姐,我都跟你坦白从宽了,你能不能跟警察叔叔说说,就说我没有作案动机啊?”

梁晓晓眼睛一转:“那你为什么总是跟张杨菲曦说,怎么不见你跟别人说?”

林萱坦白道:“菲曦姐姐不简单!虽说她家里没什么权势,可不知道她傍上了什么大人物,竟然能笼络住王洛那样的经纪人。王洛年纪不大,手腕花得很。当初菲曦姐出车祸,听说其实不是车祸,是怀孕了,可王洛硬生生把所有的消息都压下来,一点风声都没流出去!据说现在那孩子都快能打酱油了。菲曦姐那会儿还是新人就被喜乐强势收入。你说奇怪不?”

梁晓晓点着头:“田云雁是想让菲曦出手把我处理了?”

林萱点头:“有那么点意思。因为菲曦曾经跟萧总有过绯闻,虽然后来不了了之,田云雁说菲曦和萧总之间的关系不会那么简单。你那天在ktv被萧总带走,菲曦可一直目送来着。”

梁晓晓呼了一口气:“行了,你去吧。等我想明白再找你。”

林萱不干了:“唉,不能这样吧?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你不打算去找警察叔叔聊一聊吗?”

梁晓晓瞪了林萱一眼:“现在我去找警察算是怎么回事?就算要聊也要等警察来找我吧?”

林萱嘟着嘴,狠狠地跺了跺脚:“听说田云雁有那天ktv里的视频,你要是骗我,我就让她把你跟萧励枫亲嘴的视频放出去!”

梁晓晓一下就笑了:“丫头,威胁人也要搞明白轻重。既然田云雁能把你推出来挡枪,那她就不会为了你而做任何事。那视频里不仅有我,还有萧励枫。你觉得田云雁会冒着被萧励枫弄死的风险而为你曝光那段视频?”

林萱被梁晓晓说的脸都白了。

梁晓晓挥挥手:“行了,你去吧。咱们跟田云雁不一样。田云雁已经名声在外,金像奖、金鸡奖都拿过好几次了。咱们都要靠《那个时候》起步呢。田云雁可以不拿这个剧当回事,咱们不能不拿咱们自己的前程当回事。她能不计后果的折腾,咱们不能。看看组里那么多人,每天就为了这个剧忙得昏天黑地的,就算是为了我们这个剧,这口气我咽了。我连田云雁都忍了,我还揪着你这么个给人家当枪使的小角色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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