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已至月末,中午用膳后,隧留余家祖祠大门前,面无表情的家主余泽平率几位族老正坐大堂内屋前,而堂前中间默默地站着且闭眼的美男子,整等待着考校。旁边的童子和丫鬟揪心地看着自家少爷,他们可知道虽然性情大变的少爷苦读典籍,不过只有一个月,底子上还是个武生。空气中的养神香味也安抚不了内心的焦躁。
“今日,父和族老将考校近日所学,你小子可否有信心?”余泽平老爷子茗了口叶柳茶,呼了口气,尽量用平稳地语气问。
“余此月专心读书,修身养性,已有收获,请父亲和族老试之便可知晓。”余磊睁开眼,环顾四周,看着几位年老的族老,眼角眉毛一挑,有何惧,自信回答。
“好,少家主,老朽逞能,姑且让我先来试一试。”旁边的族老三爷爷余鸿铭,双手称快,性情如此。旁边的族老和家主互相看了一眼,会意一笑,这鸿铭老家伙甚为呆板,不知变通,怕是问不出所以然来。
果然族老所问“少家主,隧留余家百年望族,余家族规可谨记?余家道经可有所悟?”
“小子不敢忘,先祖有曰:上尊长,下爱幼........此便是隧留余家祖训。”不过讲到这,余磊皱起了眉毛,有些羞愧:“不过《幽冥水行诀》只是理解到前三篇,第一篇为筑基煅骨篇,小子正处于强身健魄,肋骨轰鸣巅峰,武者四重之境;第二篇为养神纳虚篇,武者五重以上武道以精,气,神三者为主,丹田蕴道宫,养神以探先天之境;第三篇便是先天重水篇,便斗胆猜测:武者以悟天道,领悟大道意境,水到渠成成就武道阳神,陆地神仙之境。本家先祖余丰鸿凭借此功得道先天,添寿一百载,控幽冥重水,建功立业,后晚年受封隧留男子,开辟隧留余家;再之后,我就不清楚了。“
“不错,你小子还没有被梁家书呆子砸糊涂。”三爷爷缕了缕胡须,露出笑容满意。
“哈哈哈“几位族老和家主憋不住,笑了,弄得三爷爷和余磊一脸的尴尬。
问答之间,时间已过一个时辰,看到余磊的回答在中中等,余父和族老还算满意,毕竟余家以武立世,不,天底下的士族,宗门帮派,哪个不是以武立世,就是书香门第,大儒名门,亦是如此,只不过儒家蕴浩然之气。
“看样子,这个月你是下了工夫的,为父主要是借此事,问你将何处?如今你已一十八,亦是天骄,进可庙堂之上,退可游于江湖?“余老爷问道这,堂内瞬间安静,只留窗外夏蝉不停低鸣,弄得屋内人心浮躁。
余磊低了头,稍许,望着父亲:”我之道在于武道,不在文道;习文非我擅长,道存于一,有武道足矣。“说完这内心的话,紧握拳头的余磊内心猛地紧张,血液加快。想到:怕是让父亲失望了。
听到这句话,家主怔住了脸,虽庆幸,又悻悻然地:”是我贪多了,总想吾儿文武双全。十八岁的时候,珍品药浴服用,我还在武道三重,在这末法时代出类拔萃的了,更何况我儿子年十八武道四重的天才,怕只有先祖比得上了。”
“呼”听到这话,一群人皆放下心来,流香还拍了拍胸口,想到:老爷真是的,少爷就一武痴,读典籍只是养心境;还是夫人有远见。
“也罢,我也不强求你了;武道一途,前路艰险,虽有豪杰证道江湖,也有败者怆然泪下,唯有向前无惧,方可成大道。明日起,你就搬到城外的有间客栈那儿去,见识下江湖,总归是好的。天骄总需要成长的。我累了。“摆了摆手,余泽平老爷子叹了口气,虽然自家族才立足一百五十余年正是需要沉淀底蕴之时,却又有子嗣继自己踏上这条路。“你且小心,不过家族在你身后。”余家主轻语到,几位族老也叹息,总归是险恶途,没有投靠官家来的平稳。
“父亲,孩儿省的,如今北域大周已然日落西山,南有蛮族战乱,云州安侯在大宗流云宗支持下已然如独立王国。外有西北秦,商两帝国虎视眈眈,周天子雄心勃勃却无可奈何,积重难返啊。甚至前些日子北海有妖王恶蛟兴风作浪,沿密江南上茶毒生灵,祸害北境,怕是妖族试探,王庭却无动于衷,朝堂之上党争激烈,儒法两家你死我活;后还是镇北王亲自出手激战两日,才分出胜负,镇杀之。之后大周怕是豪杰并起,在乱世彰显我辈风采。“余磊想到几日前看的《大周-简》手抄文稿和家族消息结合前世的观点,分析道。
“恩,不错,没看出来居然长见识了。不过管它皇家是谁家,天底下只有百年皇族,千年世家,万年宗门。你就放宽心,你爹我还是先天境强者,怕甚。”说到这,余父豪气地回复。
余磊想到:这便宜老爹还是不弱的,我都差点忘记在沧州人杰榜单中提到的散手书生就是老爹啊,控的一手好水,文气逼人。还有自己过多关心了。面露轻松回答:“是,小子过于紧张了。家里还有您和老一辈嘛。”于是开始故作童态,自己都鄙视下年轻外表下的中年老油条。
“我等走了,等下你去我书房取后两卷道经篇章。可惜这次比不过梁家那老头了。“说到这,要强的余家主便郁闷不已,挥了挥衣袖,说道:“都散了吧,各位族老今日有劳了。”“不敢”
片刻后,余富贵见老爷们走远,兴奋跑到少爷面前:“少爷,过关了,我就知道您行的。”流丫鬟香矜持地笑了笑,清脆地嗓音响起“少爷,夫人说晚上想和您一同晚餐。”
恩,沉思中的余磊被童子唤醒,下意识地轻喃了下。顺口地说:”收拾下间房,回我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