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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少女的归宿

一动不动,从下午到傍晚,到天黑透了。几个小时,漫长的好像一个世纪……晚风吹过,带着雨后的凉意。从楼顶向远处看去,霓虹灯亮了,一闪一闪的,装饰着这个城市的夜晚。

“小亦……”

“孩子……”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是隔了几个月没有听到过的声音……眼泪,不受控制得流淌,我转身,看到两团透明的映象,分明是爸妈的相貌。

“爸……妈……你们……”看着虚幻的映象,我忍不住伸手触碰,可那里什么都抓不到。

“孩子……我们其实已经死了……是秋然姑娘帮我们保留了这一丝意识,听我们说完,我们撑不了多久……”母亲慈祥地伸出手,虚无中抚摸着我的头。好怀念的动作……

“夏亦,听爸爸说,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以后我们不在身边,你要活得更出色!”父亲严肃的脸庞,挂着一丝期许。他的话一字一字地敲在我的心扉。没错,我曾经无数次幻象父母临终时会对我又怎样的期望,如今听到他们亲口说出,震彻了我的灵魂。

“爸……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长大后,父亲从来不夸奖我,从未给过我怀抱的感受。我怕这是奢望……

父亲的脸庞突然暖化了,一抹微笑,像是小时候带我出游时那样,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父亲的眼角,分明也挂着泪水。

我扑过去,抱着那一片虚无,仿佛感受到了那结实的臂膀……

良久,那片映象变得模糊起来……爸妈笑得很温柔。我知道,他们要走了……

“小亦乖……好好活下去……”

弥留的一句话,萦绕在我脑海,泪水像是要发泄憋了许久的心情,控制不住地落在天台的地面,落在还没吹干的水洼里……

“嗯……”

父母临终的寄托,我一定会好好遵守。

抬起头,扯出一个坚强的微笑,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放心……

映象随风散去,留下空荡荡的空气,挥着手臂摸索,却什么也没有……

一声滴水的声音响起,我回头发现,秋然痛苦地坐在地上,身子发着淡蓝色的光。

“秋然,你怎么了……”

“没事……”她的眼睛被刘海遮住,苍白的脸,透露出她的虚弱。

擦干眼角的泪,我蹲在她身边,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办法帮她减轻痛苦。

“听我……讲个故事好吗?”秋然虚弱地说道。

“嗯……”我使劲地点着头,无论什么,我都会答应她……

秋然扯出一个笑脸,嘴唇开合,讲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曾经……有一位少女,在天空中降生了。她是集空难者的亡魂……而降生的……女孩儿带着亡魂的希望,带着他们对扔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的思念和鼓励……来到了人间,每次,向他们传达一份思念,一缕亡魂就会……消散……最终……女孩儿也会消失……”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讲的,不就是她自己……原来是这样……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不消失?”

“没用的……这就是我们的使命……”秋然无奈地笑笑,却刺痛着我的心。

“怎么会这样……”

“我们……是天空的使者……”

秋然的身体光芒大盛,蓝色的光芒,仿佛是黄泉的路灯,向着天空深处飞去。最后,化作一颗流星,一闪而过。

秋然……我默默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原来,她是代替我的父母而来……

向着流星挥一挥手,目送着她的离开。

原来老人们说的话是这样的。

“人都说死后会变成一颗星星,每死掉一个人,天上就多一盏灯,你信吗?”

怪不得她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脑海中回想起昨晚的问话,如果今后有人再这样问起,我会回答,我相信……

来自天空的使者,秋然,谢谢你,将爸妈的寄托传达给我……

清澈的星空闪烁着,就像是无数个秋然一样的女孩儿忙碌的身形……仿佛在唱着熟悉的歌谣: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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