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无家可归
龚羡用的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而是很普通的一种毒草‘发热草’。发热草顾名思义就是破坏人体的免疫力让人浑身起热的药草。并不致命,只会让中毒的人看着像是普通的感冒发热。可以说当时的贡献非常谨慎,她知道若是用了致命的毒药有容谷主在怕是很快就会查到自己身上,自己也落不到好。可用发热草京城天气本就寒冷不如春归谷四季如春可以很好的掩饰是中了毒,即便是事情最后败露了,没有威胁到录少卿的性命陆邵夏是一定会保住自己的。可是她却没料到陆韶倾本身胎里就中了寒毒,冷热交替之下竟让刚刚喝下茶水的陆韶倾瞬间陷入了昏迷。而龚羡却让暗中保护录少卿的暗卫抓了个正行。
容毅日夜不眠救治了三个日夜才将陆韶倾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可这次中毒也让容毅努力了六年才将陆韶倾体内的各项指标达成的一个平衡给击的支离破碎。查清了事情的原委容毅忍着怒火将龚羡关了起来不做处置,等到陆韶倾醒来容毅将事情原委告诉陆韶倾把处置龚羡的权利也交给了陆韶倾。
刚刚从死亡边缘回来的陆韶倾一声不吭的听着自己师父说些自己中毒的过程,原因。陆韶倾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她从来不知道也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莫名荒唐的事情。看着师父转身离去的身影陆韶倾知道师父想要她自己面对来自别人的记恨和险恶。
感觉到身上一阵阵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陆韶倾第一次感到有些绝望。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自己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她也知道。可是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明明已经很好了,自己也可以跟着师兄一起学习,一起去嬉戏,甚至在暖暖的夏季也可以跟师兄一起在湖边游船玩水,不用时时刻刻穿着厚重的衣服只能呆在师父师兄的怀抱里双腿无力连走动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可是现在都没有了,都没有了,身上的寒凉之意,无力的双腿挪动都变得困难无比,陆韶倾强行支撑起身子下了床榻,不要她不要像以前一般,双腿触到厚实的地面,陆韶倾放开扶着床榻的手,想要往前迈步,却身子不由自主的扑在了地毯上。软实的地毯铺了厚厚的一曾,摔下来并不疼痛,但陆韶倾却觉得浑身撕心裂肺的疼。
陆邵阳陆邵夏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娇小柔弱的女孩子狼狈的趴在地上,不哭不闹一声不吭,瞳孔里却满满都是绝望。瘦小的身躯弥漫这浓浓的悲伤。悲切的让他们去扶的勇气都没有。
“倾儿,倾儿,不怕,不怕了。乖。”陆邵阳上前扶陆韶倾,语气轻柔的唤着陆韶倾的名字,却不想被怀中的女孩用力推了开来。
因为用力过狠重心不稳的陆韶倾狠狠地向后倒去,脑袋撞在床榻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可陆韶倾却像是没有了感官一般,小心翼翼的靠着床榻做了起来。
“文生,我要见龚羡。”陆韶倾开口,语气一片冰冷得对着暗处的说道。看着瞬间脸色僵了僵的陆邵夏,陆韶倾觉得浑身像是跌进了一个无边无际冰窖里,脸上更是冷了几分。抬眸看着门外的阳光,柔和的光线明明离自己那么近却仿佛又远在了天边。虽然以前因为筋脉封闭也不能走路,可陆韶倾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可以整天赖在师父师兄的怀里是她最幸福得事情。但慢慢的自己身体好了之后渐渐的病发的间隔越来越长,再也不会整天感觉身体冷冰冰的。特别是第一次接触到厚实的地面,陆韶倾才知道能够走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毁了,一切就像是一场美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很快龚羡就被带了上来,不过几天的时间原本娇弱可人的龚羡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披头散发脸色暗淡目光似是如冰冷的毒蛇一般,看着眼前的龚羡,陆韶倾真的没办法将她与之前那个明媚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陆韶倾冷眼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开口“文生,带回春归谷做药人吧。春归谷虽然从来不拿人试药,但我想师傅也不会介意本姑娘开个先例。”
闻言几人同是变了脸色,文生是陆韶倾的暗卫,听闻自家主子吩咐迅速上前将烂泥一样摊在地上的龚羡拖起来就要带走。陆邵夏却快速拂开了文生紧扣着龚羡的手挡在了她的面前,看着自始至终表情都没变的陆韶倾脸上全是惊讶之色,似是不相信轻描淡写说出如此恶毒的话的人是自己温柔漂亮连脾气都不曾发过的妹妹。
“倾儿,龚羡她不是故意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没有恶意的。”陆邵夏看着意中人一脸死灰摊在自己怀里,终究是忍不住开口求情。
陆韶倾勾唇扯出一个极其冰冷的表情,原本如湖水清澈透亮的眼眸像是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寒冰,让人不寒而栗。“所以呢?”
“倾儿,放过她好不好,当哥哥求你,她已经受到惩罚了,你现在也没事,放……”
陆邵夏没有说完的话被忽然掷过来的枕头打断,看着依旧坐在地上的妹妹反应过来的陆邵夏才明白自己究竟说出了怎样的混账话。倒是感觉道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却狠心继续开口道“倾儿,二哥求你,二哥愿意为龚羡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只求你放了她。”说完陆邵夏放开龚羡竟然走到陆韶倾面前屈膝跪了下去。
房里一片寂静只剩了四人的呼吸声。许久陆韶倾开口道“文生,匕首。”
若说刚刚开始还能从陆韶倾身上看出些许的情绪,可现在却是像极了木头人,眼神冷然浑身的气息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文生依言奉上匕首,丝毫不担心自家小主子会不会一时气氛杀了陆邵夏。在他眼里欺负了主子的人都该死,别说是矅王府一个公子,便是矅王杀了又如何,春归谷最被宠爱的小公主,杀个人只要不是君王,又有谁能说些什么。文生奉上匕首却没有退回暗处,而是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矅王陆邵阳,只要矅王有什么动静,自己一定会在第一时刻了结了他。不是他不相信矅王为人,而是看看跪在地上的陆邵夏,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肉跟肉也有区别啊,不然为什么手只能往一边握呢。
看着紧盯着自己不放的文生,陆邵阳也很苦恼,虽然气氛陆邵夏不分善恶,但他又如何能看着自己弟弟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