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95100000014

第14章 返乡(2)

他把鞭梢在老牛眼前又晃了两下,提醒老牛靠东边走,老牛就靠了东。他把老牛那缰绳往东边桥面木板上一挂,老牛就被别在了那里,他自己就顺着西边那个窟窿,也顺着那个缺一孔的栏杆,往下去了。那一刹那,他就看见了他娘吕氏,吕氏穿着天蓝裙子,裙摆一旋一旋,旋出了许多云头,他娘一边旋着,还一边朝他摆手,让他登到云头上去。再往前,他就看见了他爹矢群,他爹戴着瓜皮小帽,扶着他奶宁氏,正等着他呢……

3.不就是让我当牲口吗?

灵车一起,张秋花也紧跟着往外走,她姐不让,她非要跟着,她姐使劲拽住她:

你不能忒任性,你俩早是一阴一阳两世的人了,你见过哪家的男人死了,女人跟到坟上的?她还往前奔,她姐就凶了脸:不行,你这么跟着他,他就不想走了!她走不了了,灵车眼看着走远了,她紧咬着嘴唇,眼珠子凸凸地离了眼眶,她姐就势忙把她摁到炕上。但只坐了一下,她就四处张望着找东西。

你找什么?

我找他那衣裳呢。

那衣裳早都抱出去了。

她就疯了一样跑出去翻腾,她姐无论怎么都拦不住,直到找出了一身黑粗布棉裤棉袄才抱着回了屋。她姐说:这衣裳不要了,他又不穿了。她便急了:他怎么不穿?不穿,他冬天不冻死啊?

等到秀白秀青从坟上回来,她姨忙说她娘有点邪气。姐儿俩一看娘果然不对,秀白就要去请医生,秀青问姨怎么办好。她姨说谁家办丧事也少不得出点邪事,秀青跟我去请赵大女吧。秀白想拦没拦住。

赵大女穿着一件肥大的白绸褂子,这衣裳让又高又细的赵大女一行动起来有点像脚不点地儿似的。

赵大女在手上吹口气,就在张秋花身上又掐又捏起来,一边掐捏还一边不停地吹气。张秋花没有动静,身子只随着赵大女摇晃着。

一会儿,张秋花的脸似乎舒展了起来。赵大女站起来,抻一下白绸褂子,白绸褂子一抖,一舒展,赵大女就又多了几分鬼气,嘴里嘟囔着,把兰花指在张秋花浑身上下走了一遍,然后打个哈欠,抹把脸,睁开眼,说:好了,再烧几炷香就没事了。

她姨忙掏出钱说带个香钱。赵大女也不推辞,接了,坐着秀青的车子走了。

秀白做了点面片儿,给娘一碗,又给姨一碗。她娘呼噜呼噜只几口就吃完了,她姨也吃。吃着,张秋花还随话答音地说了几句话,几个人便觉得她真的好了。秀青看看天色,说家里的猪好几天不爱吃食,得回去看看。她姨也说你娘没事了,就跟秀青一起走了。

秀白又给娘倒了碗水,娘喝了,秀白就说娘你就再歇会儿吧,我也再拾掇一下院子去。

院里还弥漫着鞭炮和烧纸的味道,姨和秀青虽然收拾半天了,可是做饭的大锅台还在院一角歪斜着,宋多子把一个大锅和一大筐粗瓷碗还了人家,回来刚拆了几下锅台,又有人叫走了。铁丝上还搭着她那孝帽子和泪巾子,姨说这东西到“圆坟”

和“一七”时还得用,说身上白孝衣是给亡人打灯笼的,要不,亡人在阴间看不见路。到烧“三七”纸时,就不用穿孝衣戴孝帽了,但蒙鞋布还不能拆,到烧“五七”

纸时,就要拆下蒙鞋布换上新做的白孝鞋了。她一边默记着姨的嘱咐,一边又收拾树上柴火上的纸钱、纸穗子和鞭炮屑子,还有用了几天的长明灯碗儿和香炉也都得收起来。

院里一干净,立时空荡起来,这院里再也看不见爹那高大单薄的身影了。小东屋门口还墩着两个半拉子筐头,上头还散发着淡淡的柳条清香。她双手一摸到筐条子,嗓子里立时憋起了一个酸涩的疙瘩,疙瘩上下滚几下,就化成泪水噼里啪啦流了下来。

晚上她得跟娘做伴,但在她搬着被子进娘屋时,娘却不让,还往外推她。她知道娘还不够正常,硬把被子放下,又端起猪食去喂猪。

倒上半槽子泔水,又撒上一层谷糠,猪便摇着尾巴吃起来。她又把鸡窝堵上,把院门的旧栅栏别上,然后又抱了抱柴火放到灶前,再一回屋,发现已经躺下的娘呼地坐了起来,同时还往身后扯了一下,她顺着一看,发现娘扯的是一个黑糊糊的人影子,她头皮一,忙叫娘,娘没应,娘急着去推那影子,她这时才看清,原来奓是爹的棉衣棉裤。

娘到底不让她进屋,她觉得娘是想爹想得苦,就由了娘。到了半夜里,她过去看了一趟,见娘还算平静。但在一大早却见娘两颧发红,嘴唇干裂,嘴里不停地说你等等,你等等啊!她伸手一摸,原来娘在发高烧。

她正要把娘送到公社卫生院,秀青驮着姨来了。姨说她娘是邪症,说送医院不管用。

秀青二话没说就又去请赵大女了,秀白不管,秀白急着拉来了架子车,要拉娘去医院,姨死活不让,正折腾着,秀青驮着赵大女就进来了,赵大女也不说话,先是嘴里嘟囔着正转三圈倒转三圈,身上的白绸褂又抖又飘,弄出了一身的阴冷和妖气,然后打了个哈欠,两行清泪一下来,便说:乱了,乱了!五鬼闹宅,五鬼闹宅啊!看呐,是鬼的不归坟,是神的不归庙,是牲口的不归牲口棚啊!作孽,作孽啊!

秀青和姨忙问怎么办。

赵大女把眼睛扫了一圈,说:清宅。见她们还不明白,把嘴凑过去,说:上边发话,说要清鬼清妖清怪,也得连矢家三闺女一块清。

她姨急了:仙姑啊,你说可怎么个清法儿?

那鬼那妖那怪上边一个令就走了,可你家内底里的事,要让上边清,恐怕你家人就受不了……我说了半天,才算答应了,说让去牲口棚里待一天,了事。

她姨忙问:在牲口棚待一天,那可怎么待呀?仙姑你再想想别的法吧。

赵大女隔着窗户在院里一轮,说:去队里牲口棚不方便,就在你家羊圈里吧。

她姨连忙拽着赵大女说情,赵大女眉头一皱,说:那我就不管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她姨忙又说:别走,别走哇!我是说,怎么也不能让她死巴巴地在里头待一天呐!

赵大女舒一下眉头,又抻一下白绸褂:顶少也得一宿,要不,上头不依。

矢秀白想说什么,可一时又想不起合适的,就气白了脸。

她姨看看烧得脸通红还不停地说胡话的她娘,把牙关一咬,说:秀白呀,你娘一辈子在你们矢家可不容易啊,你但凡念及母女情长,就应了吧。

见秀白不答应,赵大女起身就走,她姨一边让秀青拦住赵大女,一边拽住秀白说:你看你娘都烧成什么样子了?你爹刚死,你娘要再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没得指望了,不就是去里头待一宿么?看在你娘这么多年在你们矢家没得过好的分儿上,救救她吧!救了你娘,也算帮衬你姨了!说着,低头就要给秀白下跪。

秀白把姨抱住,一咬牙:姨你起来,你起来!不就是让我当牲口么?我去当还不行么?只要我娘能好!我当去!秀青急着拽住秀白说:白白,你等等,我给你铺上点东西。她姨也忙拽着秀白说该铺上点东西,秀青赶紧扔进了一套旧被褥。这羊圈是她爷爷当年养羊用过的,已经几年不用了。里头还不算太脏。

赵大女继续作法。秀青和姨一边陪着赵大女,一边照看着昏沉沉的张秋花,还不停地出去看看羊圈里的秀白。到了半小时的时候,秀青听到里头有鼾声,就着月光往里一看,天爷!穿着一身孝衣孝裤的秀白在里头窝着睡着了,看上去还真像一只绵羊呢。

早晨,秀白回到屋里,娘已经坐在那儿吃饭呢,一见她进来,娘问:秀白,你不吃饭,上哪去了?

她姨忙说: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她收拾院子来着。

她娘说:又不是多紧的活,先吃饭吧。

秀白便上上下下仔细看娘,终于发现娘额头上有三个黑紫印子。趁娘没注意,一问秀青,才知道是赵大女拿三棱针扎的,秀青说当时冒出来的都是黑血珠子。

4.她是在梦里见过他

没了爹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不要说许多活计秀白和娘不好做,单单是每天心里被抽空的感觉,就让娘俩难受得不行。秀白年轻还不太显,张秋花的身体就一天天地难于支撑了,这几天又连着咳嗽不止,吃了村医几次药都不顶事,秀白就去了县药店。

进去时天色还正常,但出来时,整个天空就变成了灰红色,西北角的云彩也呼呼地往上攻。把药收好,又忙从车兜里拿出塑料壶去打柴油。村里那点电,有时来一两个钟头,有时一分钟都不来,那几分自留地都快干得冒烟了,家里一年到头的粮食贴补都指望这点地呢。

再出来,天就更暗了,大风嗖嗖地起了,四下里雨脚正往跟前赶呢。浓重的云彩先加了黄色,很快,又掺上了血光。她慌忙把身子趴在车把上,把全身的力气用在脚蹬上,但还是寸步难行。雷电又咔嚓咔嚓从天边滚过来,一条金色巨龙颤抖着斜插过来,风雨也迎头打了下来。这里离村子还远,车子根本骑不动了,几米之外只有半间土坯房,她扔下车子就跑了过去。可是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个子男人,那人扫她一眼,往外挪挪身子,地方太小,那人一挪,半边身子就淋在了雨里。她忙往回撤,想让那人还回来,可那人一动不动。她就又往外撤,那人还不动,眼看着灰色的确凉褂子精湿地贴在身上,平平的后脑勺也往下淋起了雨珠子。

她说:喂,你往里挪挪吧。

他像没听见。

她又闪闪身子,说:你往里来点吧。

他身子晃晃,脚却没动。

这人真有意思,莫非没听见。她又咳嗽两声,可他不但没有往里挪动,反而扎头钻进雨帘里跑了。

到了家,她娘一边催她换衣裳,一边给她端出热腾腾的姜汤一边问她躲在哪儿了。她说躲半间小土房了。娘说亏得有个地方,要不,得淋坏呢。

姜汤水一进胃,果然有股热气先从胃里出来,然后又在身上散发,就像一滴水在宣纸上洇化。只是心里还有些发紧,紧得有点莫名其妙,细一想,心里是在惦记跑到大雨里的那个人呢。真怪,把个避雨的地方让出来,可是从头到尾却连个脸面都没露。这人应该不傻,浑身上下不见一点傻气,有点发软的腰背还挺文静,而且也不像聋,跑进雨里后,第一次叫他时没回应,第二次叫他时,虽然也没回应,可那身子明显地摇晃了一下,像是在说:不用。

娘进来给她掖掖被角,可娘一出去,她就又撩开了,因为身上已经酥酥地发麻,皮肤也开始活泛和膨胀,汗毛孔已经张开,一层细汗芽儿正在往外钻呢。

有人给那人熬姜汤盖被子么?要没有,肯定要病。她把胳膊伸出来,拿手摩擦着墙围子上的画报,那是她从北京带回来的,上面是《洪湖赤卫队》的剧照,眼睛盯着韩英,手指一下一下点着韩英的军帽,心却想着雨中那个平平的后脑勺和那个发软的腰背,耳朵里也还响着大雨点的哗哗声。

她娘又进来了,把她胳膊往被窝里一掖说:快盖上,多暖和一会儿。她却猛地一颤,就像娘的话把她劈着了似的。看你,一惊一乍的,想什么呢?没想什么。见她娘还看着她,才又说:中午躲雨时,那小地方只能容一个人。见我跑去了,正躲着的那个人忙把地方让给我,他自己倒走了,连句话也没说。

是个什么人?

没看清楚。

给你让了会子地儿,也不看清人家是谁!

几天里,那个背影就像嵌进她眼窝里了,无论看见谁的后脑勺,都想起雨中那个后脑勺,无论看谁的背影,都想起雨中那个背影。她偷偷地笑自己,同岁的都已经当娘了,你还来这少女怀春的。可她又管不住自个。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好像不是管不住,她是不想管。她躲到角落里仔细揣摩着这种心情,觉得挺痒,挺甜,挺过瘾。

再后来,她终于明白了,是爱情,是书里说的那种爱情!

以前也见过优秀男人,比如数学老师,比如军人夏光,比如北京的金岩。他们尽管都优秀,但见了他们,却没这种感觉,和那个许森林都已是谈婚论嫁了,也没这样过。

许森林也曾经拉过她手,她也激动,但更多的是羞涩,还有一丝不舒服,因为那手肉乎乎地发暄,被他攥着,像被一块软塌塌的肉裹着。许森林还把她拉进过怀里,就更加地肉得不舒服了。所以,后来在他说提职要外调岳父家时,她立刻就抓住了这个由头,和他分了手。把他当朋友、当叔叔、当大哥都行,就是不好当丈夫。

到了家,她才给他写了封信,说父亲身体不好,她不能回去——没想到,这个理由成了谶语,父亲走了,永远地走了。给父亲圆坟后又收到他一封信,说他任命马上就下,稍过一段,咱们就结婚。她毅然给他回了信,她必须了断许森林那份念想。

眼下,她才真正明白,她和许森林真的不是爱情,她和那个后脑勺、那个背影,才是。

腾麦茬种玉米的季节,社员们中午要歇三个小时。

这天,上午收工后,她急着吃了点东西就去县里买玉米种了。那种子高产稳产抗风抗旱。中午三个多小时满可以骑车打个来回,下午她还得挣工分去呢。

种子公司门前真热,靠门口长着两棵榆树,榆树虽说不小,可树帽却不大,仔细一看,树身上趴着许多粘虫,一个挨一个,黄腻腻的,把榆树身糊了大半。树上还落着许多知了,知了叫得很亢奋,像比赛。排长队的人们以极大的耐心等待着。

买出来的人都提着不多一点儿,说明都是给自家买的。看来无论哪村的人都把自留地当命根子。她不断地盘算着轮到自己的时间,不断地伸长脖子看着最前头的人。

就在她不断地用眼睛丈量着这支长队时,在长队的尽头,她发现了一个平平的后脑勺和一个有点发软的腰背,在她心急火燎地看了几遍时,她的心就恨不得从嗓子眼里蹿出去。她像小女孩儿一样不管不顾地跑了过去,她假装找人,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可他没有反应。

她又晃了一下,这次晃得明确,把脸在他面前停了几秒钟。

可他那眼光只在她脸上溜了一下,就又扭开了。还是没什么反应。

她那心就凉了。他是看不出她了,还是他压根儿就没记住她?她咬了咬牙,走过去说:这棒子种多少钱一斤?他扭头看她一眼,眼睫毛颤了一下,说:两毛。只两个字,倒是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她正懊恼地骂自己自作多情,又见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儿径直跑到那人跟前,说了句什么又跑了。他儿子!

上工之前她就赶到家了。她娘忙递给她一把扇子,又盛上一碗饭。她把那碗饭才喝了两口就放下了。她娘问有事?她说没有。可是她娘分明是看出事儿来了。她娘说队里还没敲钟呢,再到炕上躺一下吧。

她脑袋刚一挨枕头,泪就下来了。她狠狠地一边擦泪一边刺挠自己——人家有儿子怎么了?人家三十来岁的男人有儿子不正常么?人家在雨中给你让地儿,那是人家的脾性,是你,人家让,不是你,人家也让。再说了,人家没准儿根本不是给你让地儿,人家那是急着回家呢,人家跟家里的媳妇孩子还有事呢……她姨来了,进门,就一劲儿拿眼看她,她猜着,肯定又要给她提亲事,而且条件不怎么样。

一会儿,果然听见她姨给她娘说呢。是孟村的,长得挺好,也有出息,家里人口少,就一个儿子,只是他娘有肺病,看也看不好,不看又不行。她娘问有几间房?

她姨讪讪地说房不多,两间。你这当姨的,也不想想,就是咱们愿意,闺女过去了,住哪儿啊?我也知道穷,可又看着孩子挺出息,再说了,穷是穷了点,倒也有人帮,他舅在城里工作,以后盖房子他舅也得帮呢。这不是指望河里的鱼待客么?

秀白掀门帘进来了,说姨,这人怎么个有出息?

同类推荐
  • 最凄美的爱情:荒宅新娘

    最凄美的爱情:荒宅新娘

    一封神秘的来信,使他们走进了江南乌镇。一曲如隔世的琴弦。一段纯美惊悚的传说,一桩桩水乡诡异的鬼婚……所有神秘诡异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荒凉的古宅里,真的有狐狸和鬼出现吗?或者这所有死亡的背后是某人在暗中操作昵?踏入古宅后。神秘的气息,白狐、红旗袍、白旗袍的绝色女孩如同百年传说惊现……
  • 奇谭怪事录

    奇谭怪事录

    最有看头的志怪短文,最包罗万象的奇谭怪事。燕垒生最耐看短篇集,说尽奇闻怪事,奇人怪事,奇事怪事。
  • 寒土

    寒土

    这是一个叫杨树林的火车站,车站广场上很脏,大包小裹、或坐或蹲着许多带着行李卷的人,三五成群、表情漠然,多数都穿着老式的制服……武警、野战、铁路、税务、工商……,不仔细看,像是一支集会大军。
  • 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讲述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温斯罗普一家五口相继意外遇难。这种可能性有多大?谁想把这样一个不凡的家庭斩草除根?华盛顿论坛电视台女记者达娜意识到其中必有蹊跷,决心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明快的节奏、紧张的情节、重重的悬念,将西方政客的心理及行为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 欲望重庆

    欲望重庆

    小市民出生的秦风邂逅远在上海的吴倩,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由此衍生。现实俗艳,秦风这位生土长的重庆人靠父亲揽木工活、母亲卖咸菜读完大学,毕业后几经波折,当上酒业公司经理。但这并不足以让他摆脱房子、家庭乃至婚姻的桎梏,面对老父重病、准岳母阻扰;面对冷酷现实,主人公为了尽孝尽忠,慢慢丧失原则,野心渐凸,阴鸷犀利,如愿以偿坐上总经理位置,却为自己种下恶报后患……《欲望重庆》是一部堕落与救赎的都市回忆录。
热门推荐
  • 文化视野下的近代中国

    文化视野下的近代中国

    《文化视野下的近代中国》展示了2007年7月1—2日由北京师范大学中国近代文化研究中心主办、北京文化发展研究基地协办的“近代文化与近代中国”学术研讨会所取得的丰硕成果。书中选录了参会论文中的五十二篇。这些论文大致分为文化与社会、文化思潮及知识分子类;学术、史学类;教育、艺术类;社会文化及文化事业类;中外文化类等六部分,作为《文化视野下的近代中国》的主体内容。
  • 妃我莫属:妖孽王爷要爬墙

    妃我莫属:妖孽王爷要爬墙

    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唯独在她面前,他希望自己只是林静琛,一直以来,他努力把自己青莲般美好的形象展现给她;他是流连风月的妖孽王爷,身负辰国战神王爷的名号,却以花楼为家,如果今生没有遇见她,那么,怎么样的日子,都是无所谓的。她是幽云二十万铁骑的主将,把最美好的青春献给了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他,和他想要守护的江山,却伤的遍体鳞伤。“静琛,我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想死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感情的份上,让我去南楚。”“浅之,你愿意接受一个有过太多过去的女人吗?”“她不来,本王会等,等到她想通了为止。”“珠儿,你——”“公子,原谅珠儿的背叛。珠儿很快就会下来陪你了!“
  • 双生札记

    双生札记

    所有的一切都源于那个可怕的梦境……指环——潘多拉的盒子,厄运的起点高中女生独自去承担化解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厄运
  • 公主凶猛:邪王不许动

    公主凶猛:邪王不许动

    穿越成不受宠的公主怎么办?娘不疼娘不爱,哥哥各种欺辱,还要将她卖进青楼?洛青伊气的快吐血,老天,人家的穿越都是王爷抱抱皇帝亲亲;为什么给她一个如此Hard模式的考验?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姐就不会轻易放弃!阿嘞,怎么通关到最后,还有意外收获?谁来告诉她,身后这几个男人该怎么甩掉啊!!
  • 吾家有女夏侯氏

    吾家有女夏侯氏

    “不……不要啊。”杜平身下的少女拼命挣扎着。……“那样我会很疼的。”杜平说。……“以后可以和人家做羞羞的事情哟~”
  • 高唐梦

    高唐梦

    李饮家贫,从小习毛体,喜诗词,上高中不久,便开始了大唐开元之旅。本书风格写实,文笔先下重墨,之后会浓淡相宜。——这是芹菜的第一本书,肯定会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真心希望得到大家的宽容、理解与支持。——以下附庸风雅——香草美人,当从那馨香之物始。至于仗剑去国,游历天涯的情志,大唐除了这白之侠气和饮之儒雅,竟是难寻其右。饮穿大唐,唯有缚鸡之力,未得莫测神功。此人生存之道太差,只运气极佳,又因儿时于那诗词歌赋的些许嗜好,竟在大唐成了正果。至于正果究竟为何物,以愚拙见,当是免不了正头娘子以齐家,偏枕美妾以风流。再如治国、平天下者,当是凭栏浊酒咏醉之词,不足为据,只做流年笑谈罢了。
  • 魔界工会之霸气

    魔界工会之霸气

    尿,这个字很少用了,这里不指(niào),而是(suī)。霉运或不如意的事情。有的地方讲尿人,尿事,代表着倒霉的人,倒霉的事。------------------------吴奈就是尿人,遇到的事情,也是尿事不断。错入魔界,便进入了魔界工会,本以为可以闯荡一番事业,可惜会长是个色胚,成员不过数人。那新型的工会联盟组织,却惹怒了老的顽固派,魔界元老,一场你争我夺,殊死之战无法避免……这里没有输赢,只有生死。-------------------------求推,求收藏,求勉励,THKS
  • 总裁的落跑娇医

    总裁的落跑娇医

    一见倾心,再见钟情……纪遥遥一直以为,殷延卿从救下自己,到之后的帮助自己,对她体贴关怀,都是他喜欢自己。可是就在纪遥遥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时,她却突然得知,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她的……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冰玉宫传奇

    冰玉宫传奇

    二十五年前的一场血战,邪教教主负伤而逃,只留下:“二十五年后,我将血洗武林,以雪前耻”这句话。中原武林一宫、二堡、四大世家和九大门派的侠士虽不敢对此话有所殆慢,但二十五年的时间足够休养生息,以应付这一场正邪之战。二十四年后,邪教人士蠢蠢欲动,中原武林再掀风云。当年的侠士们大半已经不在,新生代的侠士,有能力与邪教一决高下吗?请看他们如何谱写新的武林传奇。
  • 诡夜惊情:夫君找上门

    诡夜惊情:夫君找上门

    只是随手捡到个风铃,被我扔掉了,可是却又回来了随之接连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半夜里,一只鬼夫找上门来,对我竟然是许下诺言,说要和我成亲?本以为他可以放过我,谁知,趁机在我的腹中种下一粒种子待发芽。“媳妇,宝宝都有了,你就从了我吧。”--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