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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进京(1)

1.千万得待住

到了一九七三年,村里的政治风潮渐渐平缓下来。

这天收工后,矢秀白扛着锄往家走着,前边几个大闺女小媳妇儿正说得热闹。

你去了吗?

去了。

行吗?

不行。他们忒较真儿,都看不上,说是要素质。

什么是“素质”?

“素质”,就是识文断字……连日来矢秀白心里堵着的一片阴云,呼的一下就裂开一条缝。

到家,她娘也听说这件事了,娘儿俩把听来的往成块一攒,就闹明白了。

冯家的冯想回来了,就是堤外村早年出去闹革命的老闺女,这老闺女在那一年的一个大早晨突然不见了,堤外村一下就吵翻了,说冯家闺女跟人跑了,跟人上山做压寨夫人了。闹得冯家人好些日子抬不起头来。后来人们才知道这闺女原来是上山打游击去了,还当了个女队长。后来又跟队伍南下,再后来又回了北京,说在一个极重要的单位做个不小的官,组织上给她分配了一个做更大官的丈夫。这次回来领着丈夫、闺女和孙子。丈夫是个大她十几岁的老红军,叫沈国胜。沈国胜头上身上还有弹片,遇到阴雨天,浑身疼痛难忍,闹得性情沉郁暴躁,有时暴躁起来还拿头撞墙呢。全国解放后,国家虽没给重要岗位,却给的级别很高。儿子媳妇都在外地部队,孙子放在北京,这次来是想找个保姆。还带着个叫兵兵的闺女跟着把关,要找个有文化有素质的。

秀白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几天早晨总看见一个穿着漂亮的城里女孩儿,这女孩儿每天在田边先跑步,后采花,看着年龄应该和她差不多。哎呀,那就是城里人啊,城里人就是那样的衣服,那样的相貌,那样的皮肤,这样跑步,这样采花啊。

她翻箱倒柜地折腾起来——癞蛤蟆有时还真想吃天鹅肉呢!

那个城里女孩兵兵在第二天的晨雾中,就发现了一个神奇的情景——曙光初照,绿草茵茵,露珠闪耀的田间小路径上,一位穿着天蓝运动衣、白色运动鞋,宽肩细腰长腿的姑娘小鹿一样从远处跑过来,一头栗色的短发泛着金色的光晕,光晕随着奔腾的步伐起伏跳跃,这可真是一身的朝气,一身的鲜活,一身的素质啊!

在露珠还没落时,女孩儿就被沈兵兵领到了沈国胜跟前。

沈国胜打量一下女孩儿,久经沙场的老将虽没露声色,但眼里一闪即失的那丝亮光,就让女孩儿知道要成事。

老将从上兜摘下英雄牌钢笔,说:会背写毛主席诗词么?

会。女孩恭敬地接了笔,又恭敬地坐在桌前,女孩就把身上攒着的那劲儿,统统运在了笔尖上。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

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毛泽东诗词她会背几十首,《沁园春·雪》是她最最喜欢的一首,也是她在学校和村街的板报上常写的一首。她写得既快又工整,还是竖行。沈国胜认真盯了一眼,就像当年下战斗命令一样:就你了!

一直侍卫一样站在旁边的怀子,把嘴贴住沈国胜耳边:首长,她,她家……沈国胜皱起眉头。怀子又说:首长,她家历史……沈国胜看怀子一眼,这个村干部这几天一直让他心堵。在怀子固执地又要说时,沈国胜脸就沉了,头上的青筋也突突地冒起来……头天夜里下了一场透雨,门前老槐树吸了一宿的水分,枝枝杈杈显得挺秀多了。

矢根随着矢秀白和张秋花出了门,走几步就站在了门边,两手朝下垂着,中指一下一下地摸着黑粗布裤筒。

张秋花把帆布提包在胳膊上,另一手还揪住提包的两根带子,揪得很牢,生怕掉了。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白妮子,说跳就又跳出去了。二闺女秀青也没想到,村里人更没想到。这次跳出去,可别再跳回来。老远,她就看见了冯家门口那辆吉普车了,这辆车在冯家门口站了好几天了。走吧,快走吧。

秀白一边答应着娘的嘱咐,一边回头。爹正怯怯地站在门口,还穿着那件藏蓝粗布褂子。那布,是爹自个织的,肩膀和胳膊肘上打着补丁,后背也已经毛了。那个驼背,让爹那褂子看上去后襟短前襟长。她的鼻子又酸了。头出来,刚想跟爹说几句话,娘就催她,娘说早点去等人家,别让人家等。一大早,爹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爹高兴,爹想跟她说话,她也想和爹说话,让爹下地干活时惜点力,回了家也别老编筐了,那手,都累得变形了。可是话还没说,小蕊小凤她们就来了。几个人又哭又笑地闹了一会儿刚走,大兰子又来了,还是悻悻的,说秀白,你这也要走了,嫂子得跟你说透了,嫂子是个缺心少肺的人,别跟嫂子一般见识……秀白一边忙,一边不让她提了。大兰子还有话,说秀白呀,走了就别回来了,这破村子有么待头?

大兰子知道秀白不愿答理她,又叨叨几句刚走了,小蕊她娘就又来了。

她想回去和爹说两句,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可娘催她快走,说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要懂个眉眼高低,按辈分得叫冯想姑姑,叫首长姑父,人家那孩子的爹娘回来,叫人家哥嫂,那个叫兵兵的,虽然和你大小差不多,也得尊人家。最当紧的,人家那孩子可是金贵孩子,待人家,得跟待自己眼珠子似的。千万别给人家磕着碰着,天凉了给人家加衣裳,天热了给人家减衣裳。她一一答应着。要到冯家大门时,娘又压低声音说了最后一句:千万得待住,别让人半路打发回来!

2.这个矢秀白素质绝对没问题

天边显出一缕橘红时,吉普车驶进了北京城。

要不,怎么说是祖国心脏呢?这里有高大的楼房,宽广的街道,美丽的街灯。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街灯呢,像花朵的,像气球的,像小孩子手掌的,还有一根根摆得像自行车辐条的。街上人,从里到外穿得整齐利索。女人们大都骑个小坤车,车座低,车把高,身子挺着,肩膀端着,在上头一坐,就坐出了城市女人的雅致和骄傲。原以为能在燕平县城生活就够享福,哎呀,这大京城,不知要比小县城强多少倍呢。一个托生在堤外村的人,跟托生在这地方的人怎么比呀?更别说一个托生在堤外村矢家的人了。

突然,她觉得这样想很对不起爹。你怪爹?爹怪他爹,爹的爹怪谁?最近她才知道,是她要了太奶命的。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对她相貌要有多么大的怨恨,才能自己下手把自己杀死?

吉普车拐了几个弯,“吱”的一下停在了一幢小楼下。

这是一个极幽静的大院,静得连叶子落地都听得真切。一片青砖三层楼房,小柏油路两边种着冬青,院子里多是高大的梧桐和白杨,因为树大茂盛,枝条们相互拉拉扯扯地搭在了一起。

兵兵先跳下车,她也随着跳下车,落叶在脚下嚓嚓作响。兵兵拿起自己的小包就往楼上跑去。她除了扛着自己行李,又提了一个大提包,里头装的是老玉米红薯红枣和毛豆,死沉。剩下的东西都是司机扛着。冯想一边扶着沈国胜往楼上走,一边说着什么。

屋里的墙壁是雪白的,家具是米色的,地板是本色木质的。刚一踩上地板,觉得心里又慌又紧又空荡,脑子注意着脚下,却忘了走路的目标。

兵兵冲着父母大声大气地说:我可完成任务了,去找同学玩去啦!说着就往外跑,秀白想和她说句话,可她眼睛看都不看秀白一下。秀白以为和兵兵年龄相仿,应该相互亲近些,可兵兵除去选她时说了几句话,后来,还基本没理她呢。

小矢,来,我领你去你的房间。冯想说。

那是一个挨着卫生间的小屋,只一张小木床和一个木箱,两个木凳。把东西往小床上一放,她心就突突地紧跳了几下,冯想说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在这大北京,她居然有个房间!

冯想又领她进了厨房,里头有一股好闻的酱豆腐和酱菜味。靠墙根儿一个高高的铁炉子,墙上挂着火钳、火钩、火通条。旁边放着一大摞蜂窝煤,还有一小摞半块的。半块的,比整块的亮一些,绿一些。冯想说这是炭煤,拿张纸就能点着。说着,拿张纸揉皱,放进炉子里,又夹起一块炭煤放在上面,先点燃底下的纸团,纸团着了,半块煤很快就洇红了,紧接着,又夹上两整块煤放在上面,红红的小火苗便从一个个蜂窝里蹿了出来。

会了么?

会了。

又交代大米、小米、白面、玉米面,还有洗衣盆、搓板以及粮本、油本、煤本等等。

正式接手了这些东西之后,她才更确切地承认她是真的到了北京城,真的离开了堤外村,离开了怀子王小池和大兰子他们。

第二天,冯想领她去了一趟合作社,就是一个小商店,大小跟花源头商店差不多,但比花源头商店东西多多了。售货员都很干净,都穿着白工作衣,戴着白工作帽,所有食品颜色和味道更是花源头商店不能比,燕平的也不能比。出来,又到粮站、蜂窝煤站和街道办事处。冯想告诉她,以后这些地方都要去。当然,主要是带孩子。

这个家平时只有沈国胜、兵兵和沈家孙子沈劲松。

冯想的儿子和媳妇只有节假日才回来,冯想在一个山区兵工厂当厂长,一周回来一次。冯想是那种懂政治不懂业务的干部。她不苟言笑,总穿一身洗白的工作服,花白的头发齐齐地卡在耳后。冯想周末一回来,总要问沈国胜怎么样?没事吧?整日被弹片折磨着的沈国胜听了,也没个好脸色,不是不说话,就是说不怎么样,或者说能怎么样?冯想也没个记性,下次还照问不误,然后才去不停地收拾。

收拾东西好像是冯想的爱好,又像是打发回家后时光的方式。在一整天里,根本看不见冯想和沈国胜说多少话。沈国胜也不理她,在那里或看报或听收音机或想事情。

孩子睡着后,矢秀白就要帮冯想收拾。冯想不让,说:没事。秀白再要帮。冯想还说:没事,没事。不用,不用。秀白就不能再往前了,秀白心里有那么几分怕她。

沈国胜看她们一眼,就说:读报。随着把报纸递给秀白,声调简短有力,焦躁,霸气。

读报时,沈国胜一般都很安静。冯想却时不时地说句什么。报纸说粮食上去了,钢铁也要上去。冯想就说钢铁是该上去了。报纸上说敌对势力把中国变修寄希望于第三代第四代身上。冯想就说没错,第三代危险,第四代更危险!

秀白心里一松,觉得冯想也并不是多么可怕。

冯想也不多看秀白,冯想是一个心里比较净便的人,她十六岁从堤外村出来时,已经对矢家的事有所了解。她问娘矢群为什么长得那样?她娘说小孩子家少问闲事。再问,她娘说那不是闺女家该问的话。从此她便知道矢家人不是好来的,后来年龄大些,才知道了矢家太奶奶的事。

起初,她也不大同意矢家闺女来,主要是不愿和村干部弄得不好,可又不愿拧老沈,怕他一生气就头痛,一头痛就把头往墙上撞。这些年,他们一直是既政治又生活地在一起。当年,组织找她谈话,她很简单就同意了。这样的事,书上和电影上弄出那么大堆曲折故事,她才不信,有那么巧?当时团长让参谋长找她时,她只问老沈家里有没有女人?参谋长说绝对没有,我们了解过,老沈老婆抽羊角风,一次抱着唯一的孩子路过井台正好犯病,大人孩子都滚到井里去淹死了。后来她跟老沈去过一次安徽老家,家里果然什么人都没有。

沈家孙子叫沈劲松,一周多,正咿呀学语,是个脸色苍白爱流鼻涕不爱吃饭的孩子。秀白主要任务是哄他吃饭和讲小人书。劲松听起小人书来没完没了,读一本两本根本不解渴,读三本四本是常事,一气儿读上五本六本都不嫌烦。这倒使矢秀白很高兴。读着,读着,就把自己也读进去了。秀白每天把松松收拾得干净整齐,也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齐,松松很快就喜欢这位白姑姑了。

兵兵不上学,也没工作,每天的中心事情就是找同学玩。按条件她可以留城工作,但工作单位一时不好找到。冯想找人把她安排到了另一个兵工厂,但兵兵不去,说我可不愿意像你那样在山里钻一辈子。这一下,冯想就急了。沈国胜毕竟没实权,也没多少熟人,后来想起一个叫许森林的,是沈国胜在部队时的部下,现在是北京市光明化纤厂的副厂长。沈国胜给许森林打了个电话,许森林没有一点推辞的意思,冯想又拿过电话问许森林家在哪住,想过去表示一下心意,可许森林说什么也不告诉,沈家两口子为此感动不已。

虽然矢秀白是兵兵看上的,可兵兵对矢秀白从一开始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个矢秀白不光没有乡村姑娘的肉脸粗腰和红脸蛋,也没有乡村闺女的拘束和胆怯。那几天,父亲天天为找不到保姆着急,一会儿说兵兵和冯想眼力不行,一会儿说堤外村没有人才。兵兵觉得这个矢秀白素质绝对没问题,把松松交给她也绝对没问题,只是让兵兵猝不及防的是她的眼神,看上去淡然冷静,另外她的眼睫毛和鼻尖上还浮着一种傲慢。这种东西她总觉得在哪见过,可她一时又想不起来,在过了好几天后她猛然记起来了,她着实吓了一跳,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那是她跟同学一起去看内部电影时看到的一种眼神,一种国外的圣徒的眼神!怎么会?怎么会呢?一个乡村丫头!可是同学也说是。于是,这顿饭她把筷子一摔说这菜,咸死人了!下一顿又把碗一蹾说这汤淡死人了。明知饭做少了,却吃得很多,而有时饭做多了,却又只吃一点点。早晨,看准时机蹲在厕所不出来,直到把矢秀白逼到大街上公厕才算拉倒。

但秀白却全不计较,她从来前就给自己定了规矩,无论怎样都要和兵兵搞好关系。可她越是迁就,兵兵越是跟她过不去。因为在兵兵看来,她越是隐忍,她的眼神越是淡然冷静。

3.她家可能有外籍血统

这年夏天,大街上一片蓝白灰中突然浮出了亮丽,水桶样的女式衣裙里,突然有的把腰身卡了起来,使身材变得胸是胸、腰是腰,人也显得高了,也挺秀了。这一点让极会看服装潮头的兵兵很快就捕捉到了。

那时,街头还没什么成衣店,一般做衣服都是请人裁剪好回家自己做。兵兵同学邵春的妈妈给邵春做了一件套头衫,领子是红格子滚边小燕尾领,领口上钉着两对暗红色的有机玻璃扣子。这是她们所看见的北京大街上最最时髦的衣服,听说是根据菲律宾总统夫人衣服设计的。邵春穿上立时变了,小脸儿生动了,腰身纤细了,胸脯饱满了,肩膀也挺括了,人也感觉拔高了好几厘米。兵兵从小爱美,同学说她是头号臭美妞儿。兵兵让邵春脱下来她穿了穿,衣服一上身,兵兵比邵春穿着更好,因为她比邵春高了一点,也瘦了一点。兵兵便让邵春给邵春妈说说帮忙做一件,因为兵兵的妈妈既不在家,也不会做。邵春妈答应了,但裁剪好了正要做时,邵春姥姥突然病重,邵春妈急着走了。兵兵急了,邵春跟她一起又找了两个同学妈妈,可是都不会。于是,秀白就有了机会,她说:我帮你做。

你会做?

我会。

你愿意帮我?

我愿意……秀白说她是在来前几个月学会缝纫的,她姨父一个老亲给了姨父家一个老式缝纫机,她姨眼花看不见了,就给了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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