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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抉择

梵高饶有兴趣的看着愤怒不安的王岩,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这个胖胖的,穿着休闲服的狠毒青年,因此他更想去戏弄他。

“抱歉,我只是制定了一项规则。并没有强制你们参与这个游戏哦。”手中拐杖指了指岛中心小湖的位置,“如果你们不愿意玩,在湖边喊一声弃权就可以了嘛,我可是很讲人道主义精神的哦。可惜,啧啧~”

“倒是没想到,您,年轻的先生,一位临时加入的玩家,真是出色呢”梵高嘴角扬起讥讽的笑容,“对于原始人的工具你使用的相当熟练,计划设定的也很周全,也保全了在这位美丽的小姐面前的形象,可惜,啧啧~”

“好了梵高,请对胜利者保持应有的尊重”风声闪过,两道人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开口的正是维尼斯。

梵高闻言,轻点了一下头,便礼貌的微躬一下便走到了维尼斯身后。而和维尼斯并肩而立的轩尼斯,明显对沈鸳的兴趣大于王岩,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盯着沈鸳。

“还有两个!”王岩心中一紧,如果只有一个吸血鬼,他估摸着玩命加设计,差不多可以暗算掉。但是现在又出现两个,而且看样子地位比这个叫梵高的疯子要高。联想到吸血鬼的传闻中,公侯伯子男的爵位设定,王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东方的年轻绅士,你好。”维尼斯倒不像王岩想象中那样,地位高人一头便盛气凌人,“因为你不是我们原定计划的十二个玩家之一,而且你对这位小姐的呵护和保护让人感动。所以在十三位玩家只剩阁下二位的情况下,我想游戏应该结束了,不是吗?”

王岩没有接话,对方既然搞出这么一个“游戏”出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取乐而已,只怕其中另有阴谋。

察觉到王岩眼中的戒备,维尼斯也不在意。礼貌的抬手在身侧一引,“请跟我到这边来,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单独向您陈述。”

王岩闻言眼神一凝,看了一眼怀中紧紧抱着的沈鸳。他可不想在沈鸳如此难受的时候,自己离开留下她和一个陌生怪物呆在一起。

“放心吧,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不会伤害她的”维尼斯又吩咐了梵高好好照看沈鸳,王岩才稍微放下心来。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边上无人之处,维尼斯转过身来,看着王岩。

“吸血鬼(Vampire)”王岩带着鄙夷的说出这个词。

“血族(kindred)”维尼斯闻言倒是觉得奇怪,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岩,又摇摇头,很平的说出另外一个名词。“而我,名字叫维尼斯。”

“都是同一种东西,本质不会因为叫什么而改变,没想到你们真的存在。说吧,你想和我谈什么”

“因为你在保护她这件事上不错的表现,加上那位小姐的重要性。所以,我希望可以邀请你加入我们。”

“所以是说吸血鬼咬人,居然还会‘邀请’了吗?”王岩扬起嘴角,做出一个嘲讽的表情。“那沈鸳,也就是那边那女孩,他们是接受了你的邀请了?”

“邀请你,是我个人意志。而他们,是组织的计划一部分,请原谅。”

“你是一个有礼貌的吸血鬼,”王岩摇摇头,“但是你还是一个吸血鬼。我不会接受你的邀请,请见谅”

“我不想成为不见天日,吸血为食的怪物。这是人类的世界,人类的时代,你们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地下生物,和蟑螂老鼠这些人类的害虫差不多!”

“请克制你的情绪”维尼斯心平气和的劝阻道。“最近的这两个世纪确实是属于凡人,不过根据生物学科来说,血族可以算是人类的亚种之一。而社会的进步和人类文明的进程,我们也是有参与的,甚至包括你们的诺贝尔奖,我们种族也有很多获奖者。所以,请不要将我们统一想象成古堡中的优雅屠夫,可以吗?”

维尼斯的话对王岩来说倒是比较新鲜,吸血鬼还搞科研,简直是难以想象。不过想想他们长久的寿命和幽静的环境,在做科研方面对比起人类,有相当的优势,倒也可以理解。

“那么,说出你的目的吧”王岩无奈的举起双手,表示悉听尊便。

“那位沈小姐,赢得了这次胜利之后,会成为血族中很重要的一个成员。我想你对她,是抱有很深的情感的吧?”维尼斯顿了顿,“如果你接受我的邀请的话,那么你还有机会跟着她一起。否则,我们的世界不是你这种凡人可以涉足的。”

要王岩在自己成为吸血鬼,和离开沈鸳之间抉择。王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只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骄傲,生而为人的骄傲。更何况自己现在修炼的法诀是需要晒太阳的,而成为吸血鬼后却无法暴露在阳光下,这让他难以决定。

最终维尼斯同意可以给他时间考虑,先跟着他们回到欧洲的“组织根据地”。一路上,维尼斯向王岩介绍了血族的一些常识。

他们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属于该隐的后代,而是在十世纪左右才开始出现。利用自己的能力和长久的生命,在欧洲积累下了惊人的财富。在大航海时代开启时,他们也参与了殖民的过程,因此在世界各地也都有分支。

吸血鬼确实如传言中无法见日,但除此之外并非无法杀死。特殊的体质让他们具有惊人的五感和恢复能力,同时身体素质和寿命也高于平常人。维尼斯单手轻松举着一块有王岩半人高的石头,微笑着道“略微高一些而已,我已经老了,两百多岁了身体不行了”让看得目瞪口呆的王岩直翻白眼。

另外,有一条信息让王岩听得觉得很古怪。维尼斯说吸血鬼发展后裔,都需要在组织登记报备——方便组织的元老会管理,同时也防止激化和人类的矛盾。同时,元老会根据登记的成员制作、分发日光戒指,这是让吸血鬼在日光下不至于灰飞烟灭的一种道具,只会在白天压制住他们的实力。

“在中国有一个类似的政策叫做计划生育,没想到你们在十八世纪就开始实行了”王岩只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些嗜血如命的怪物,却有这种规定。

“对血的渴望让部分血族成员失去理智,对人类大肆掠食而造成了一些地区性的灾难。而这也让教会的那些神职者和我们开战,双方和普通人都失去了很多之后,便产生了一些约定,这也是我们的组织,密党(TheCamarilla)的由来”抚摸着左手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红色晶体的银色尾戒,维尼斯感慨道。

“那些神父真的有神力吗?”王岩想的是基督教那么多信徒和神父,如果真的是人人携带神力,吸血鬼怎么会存活下来?

“不不不,神职者和神父不是同一个概念,他们是一些修炼光明术法的人类,由梵蒂冈统领。平日里行走世间,对黑暗世界的违约者进行清理,我们双方,还有其他的种族,共同遵守条约,维持着地下世界的和平。”

吸血鬼维护世界和平?王岩差点笑出声来,看来除了人类,与时俱进的还有吸血鬼啊。

一路走一路交谈,王岩发现这个吸血鬼居然是个中国迷,他十分喜欢这个拥有悠久文化的文明古国。在他看来,全世界都被西方文化入侵之后,只剩下中国这个文化熔炉,将一切外来的东西化为带有自身特征的东西,这种兼收并蓄让他十分惊奇。

回到沈鸳之处,却发现沈鸳正眼神不善的望着自己,冷淡的眼神中带着怨恨和愤怒,如上次“分手”时她那一样的表情。王岩一见沈鸳这样子,就知道又发生什么事让她恨上了自己。但是王岩自觉没有什么地方让沈鸳感到仇恨,难道是自己刚才和维尼斯私聊,让她觉得自己和维尼斯他们本来就有勾结?

“章文耀、蒋晴、王飞、付珊、李慧,你害死这么多人,王岩你睡觉的时候敢闭眼吗?”

听到沈鸳带着恨意的质问,王岩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会被沈鸳发现?他询问似的转向边上正呵呵笑着的梵高。梵高却是礼貌的鞠了一躬,带着油滑的语调向王岩解释道,“这位小姐始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赢得游戏胜利的,于是我便对她复述了您随机应变、运筹帷幄的出色表现。”

王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燃烧了起来——自己费尽心思解决掉那些人,还要让沈鸳不知道这些黑暗,却被这个油滑的吸血鬼轻描淡写的告诉了沈鸳!

箭步上前抓住梵高的衣领,愤怒在血液中流动,眼神几欲喷出火来。梵高没有反抗,而是做出一脸惊恐的表情低声求饶。

“对,对不起,我做错了什么吗?”他知道王岩这个普通人对自己造不成什么伤害,故意做出这种被冒犯的绅士模样,想让王岩在沈鸳面前更加狼狈。

狠狠的几拳揍到梵高脸上,他挣扎着爬起。背对着正怒视着王岩的沈鸳,梵高双手做投降状,露出嘲讽的笑容,声音却假装的无比虚弱。

“请,请文明一点,大家都是绅士,请不要使用暴力。”

看到梵高左手上的戒指,愤怒中的王岩并没有失去理智。将梵高击倒在地,爬到他的背上,双腿锁住梵高的手臂,这是他看的格斗术节目中常用的技术。

“不要,不要再打我了,求求你放过我吧。”仍然是可怜的语气欠扁的笑容,让王岩气的火冒三丈。一把抓住那只戒指,狠狠的拽下!

“别...”这次梵高真的害怕了,他没想到维尼斯已经告诉了日光戒指的事情。

从梵高的身上爬起,手中把玩着那枚古色古香的戒指,王岩的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机智吗?运筹帷幄吗?去死吧!”

梵高还想冲去抢回戒指,却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血液开始了燃烧,黑色的烟从衣服的领口胸口里徐徐散逸。右手伸出向王岩,露出的皮肤却如快镜头演示树木腐化一般,迅速变得干枯焦黑。

望着王岩手中的戒指,绝望而惊恐的眼睛也开始变得炭化,最终只留下一枚骷髅头上的两个黑色洞点。

一脚扫出,整个身体如沙雕一般,整个坍塌了下来,黑灰飘散,炭块一般的残骸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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