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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命

在我和景蓝树通晓的漫长时间里,在一次次灵念耗尽的虚弱中,在“老人”的无声陪伴下,我的灵念因为和景蓝树通晓而不断成长,也让我每一次和景蓝树的通晓时间都在非常缓慢的增长,同时,我从景蓝树得到越来越多的认知,那是景蓝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如今,它们教会了我。

我知晓了景蓝树的经历,知晓了它的初生,知晓它由天宇落下的星辰力量凝聚衍生的缓慢过程,知晓它在坚实的地轴不断吸纳星辰力量而成长,知晓它由一株还没有护佑我诞生的景蓝树墩高的幼苗,成长为一株看不到树顶的巨树,还有它对周围那一株株高大粗壮的景蓝树的印象,它们有的比它早生很早,也有诞生在它之后很晚很晚。

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了我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触,那种和景蓝树融为一体去看待世界的感觉,让我开始再一次审视生命的诞生,和存在的意义。

因为景蓝树那悠久的存在时间,让和景蓝树通晓的我对这片星辰力量凝聚的世界有了无数了解,可惜,因为景蓝树身为树木的本性,也因为它们那特殊的喜爱中,我只能知晓它在无尽时间中,静静站在一个地方所能看到的景象,让我对这片地轴的了解仅限于这片辽阔的没有办法看到边际的树林,而对其他地方依然一无所知。

在通晓的的过程中,我最震惊的就是,即使通过我认为已经足够高大的景蓝树的视觉,我依然无法看到这片景蓝树林的尽头,我真不敢想象,这片生长在星光闪烁之森的景蓝树林该有多么广阔,那些比它更久远的景蓝树又是诞生于何时。

这让我对周围的世界再次燃起了好奇心,也再次毫无原则的向“老人”询问,这片树林是如何衍生,它到底有多么辽阔,在这片树林外面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那里是否有生命存在,那里的生命会是什么样子,如我一般,还是和景蓝树一样?

可惜,我无数次询问那位始终伴随在我身边的“老人”的结果,依然只是那个让我无可奈何的答案:“铭蓝,我的王,问星辰吧,她们会给我们一切想要知晓的答案。”

我静静的趴伏在景蓝树墩上,听着“老人”并无改变的话语,并没有太多情绪,也许是因为听得太多了,变得习惯,就如同我很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在我心里,随着和景蓝树的通晓,逐渐了解景蓝树的全部生命,从起始,至长成,甚至还看到了我身下的,那株只剩下树墩的景蓝树的终结,都让再次对这片蓝色星光充斥的天地产生了更多疑惑。

为什么同是由星光衍生,生命的形态和诞生的过程完全不同。

在我看到的景蓝树的诞生过程后我才知晓,景蓝树和我的诞生是完全不同的,由天宇落下的蓝色星力凝结,如同种下一粒种子一般,首先衍生的竟然是景蓝树那莹蓝而简单的树身,而不是如我一般首先诞生的是微弱之极的灵念。

灵念,星灵一族最重要的生命特征,在我和景蓝树通晓之后,我才知道,生命是一个从无到有,又有化为无的过程,初生如我,苍老如“他”,死寂如我身下的景蓝树墩。

景蓝树这种生命和我完全不同,由星光首先衍生树身,形体的存在是生命存在的前提,而我们星灵,即使形态虚幻,虚幻如无意识的星辰力量一样,只要灵念存在,我们就是活着的,生命就是存在的,如同时刻陪在我身边的“老人”,虽然早已经走向迟暮,可灵念强大的“他”仍然能够活着,甚至连整片天宇都无法让他回归虚无。

在我还没有拥有形态的时候,就已经由星光中的信念聚集成微弱而无意识的灵念,随着星力滋养,逐渐成长,灵念和形体都走上独立,我不再完全依赖于星光的滋养,开始通过通晓获得更强大的星力,淬炼我的灵念,让我快速成长。

可是,在我看来最重要的生命特征,却没有在能和我通晓的景蓝树上发觉。

景蓝树似乎根本就没有灵念,在我真正得知景蓝树的全部生命之后,我才知晓,景蓝树从一开始就拥有确定的模样,除了不断变得巨大的树身,很少增加的枝桠,并不会再有更多的改变,似乎,它比坚实的地轴更加擅长维持一种简单而恒久的样子。而在我认为的景蓝树的灵念,就只是景蓝树的星力,那种蕴含着信念,却与灵念并不相同的星力,和周围的星光也并不相同的力量,似乎,景蓝树将蓝色星力变成了另外一种不同的力量。

幸好,我们还能通晓,灵念和景蓝树的神秘力量之间还能建立起一种畅顺的联系。我给它起了一个很好的名字,树灵。因为,在我的心中,它和我一样,都能称之为灵,极尽星辰智慧和力量的结晶,而且我们还能够通晓,注定我们必然会有着很多的共同之处。

在我认识到这一切之后,我对整片天宇也产生了很多疑惑。

这片世界是如何出现的,那满天的星光,耀眼的星辰又是从哪里而来,它们的力量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微弱的信念,这些信念又是如何而来,为什么天宇中星辰力量能够连接并凝结成坚实的地轴,而这里的生命却无法追逐星辰的力量而登临那片天宇,还有,天宇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通晓的时候根本无法看清力量之后隐藏的秘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星辰带给我的疑惑,然而,无论我如何通晓,去接触那片天宇,脚下坚实地轴,甚至开始和星光衍生的生命通晓,却始终都无法得到完全而切实的答案。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灵念太弱小,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我想要了解的东西,如同我认可的“老人”的话:星辰,不仅衍生我们,还将天地间的一切极密都展示给我们,唯一的问题在于,我是否强大到能够看到这些极密。

自然,灵念弱小的我是无法接触到这些极密的,尽管每一次和景蓝树的通晓,对它们的生命形态和周围世界的了解逐渐增多,我都能获得一些答案,可是,随之产生的却是更多的疑问,我和景蓝树的通晓告诉我,生命,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极密,而我,真的很想要探究这些极密。所以,我更加全力的和景蓝树通晓,渴望去认知一切,渴望去触摸答案,渴望去解开极密。

在和景蓝树通晓的过程中,最让我担忧的并不是我无法完全清楚生命的极密,弱小的我渴望了解这个世界,却并不认为自己真的有能力接触到一切,更没有办法得到所有解答。

我真正担忧的事情是,因为弱小,即使那些极密清晰展现在我的面前,我也无法真正领会。

这一点,让我伤感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我无法确定,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是否错过了无数值得去我认知的事情,而我是否还会有机会去找回这些曾经失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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