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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阿瓦隆

达芬奇?灵感者一号?他不是个画家么?

“达芬奇一生中拥有许多超越那个时代的‘预言’。由于我们管理不善,他有一些手稿流落到了外界,手稿中所展现的技术已经超过了他所处的时代。他似乎是站在超过我们的时代来审视当时的时代。他不仅是个画家,还是雕刻家、建筑师、音乐家、数学家、工程师、发明家、解剖学家、地质学家、制图师,植物学家和作家。他也是我们圆桌骑士团第二代‘圣杯骑士’中的一员。”

“你要知道,秘党初期的发展十分困难,我们不仅要应对来自政府的压力,还要应付来自别的组织的吞并。秘党最困难的时期,只剩下‘圣杯骑士’十二个人。我们甚至不能称作为秘党。那时候圣杯骑士其实只是听着好听,为了维持组织基本的经费和仪式,我们几乎什么肮脏的勾当都做。”方依尘说这些话的时候,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在几乎所有人都濒临崩溃的边缘,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我们找到了——达芬奇。他用他的能力从深壑中挽救了我们。他几乎准确预言了将要发生的每件重大事件。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走出了困境,我们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团体慢慢发展成了实力足以控制整个欧洲的秘党。他甚至预言秘党之后的发展,在他死后我们按照达芬奇生前制定的方针,越来越壮大,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方依尘顿了顿,“他甚至,预言了你的到来。”

“我们曾今担心,没有了达芬奇的指引,我们会不会又一次坠入深渊。但那时他说:‘在我之后会有一个孩子,接替我的位置。我不知道他何时会来,但那就是命运,不管你是否抗拒,他终会来临。’“

“‘天空中的九个太阳,将照亮远方大陆迷失孩童的方向,他会助吾等走向神坛’,达芬奇在弥留之际留下这几句话。”方依尘抬着头,眼神空洞。“他说的就是你的名字,路,子,遥。”

路子遥有跟不上节奏,这怎么看出来是我的名字?而且达芬奇是说中文的吗?

韩海迪接着说:“这段文字本来是一段意大利文。我们猜不透他想表达什么,但是达芬奇作为一个伟大的预言家,在临终时不会说一段毫无意义的话。以前我们一直以为这是一段末日的预言,九个太阳在天空中炙烤着大地,会引发末日的灾变。直到我们在中国设立分部,研究了中国的文字和文化,我们才真正理解这这段话的意思。”

“九个太阳,九加日,旭。太阳升起的地方,那是东方。远方的大陆就是指东方的大陆。迷失的孩童,就是迷路的孩子,遥,就是远的意思。路,子,遥。你的名字刚好嵌在这句话里。”凯应文也默默地插了一句话来。

路子遥不信:“这个解释太牵强了吧……可是除了我中国这么多叫路子遥的人呢?”

刘明轩翘着二郎腿一脸的悠哉:“这个理由老大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们调查过,只有你有这种特殊的能力。”

“我还是不信,什么预言,什么灵感者……这离我太远了。”路子遥抱着头,本能地抗拒。

方依尘拿起咖啡:“你不是不信,你只是没有勇气承认,其实你自己已经相信了,从你相信亚瑟王的故事和梅林法师的存在以来,你其实已经相信了。我们就是你的梦,我们就在你身边。我们相信你会带领我们找到神的岛屿——阿瓦隆。”

“你们……不是要找圣杯的吗?”路子遥吃了一惊。圣杯骑士团不是为了寻找圣杯而存在的吗?这个阿瓦隆哪里冒出来的?

“我记得我说过。伯莱斯王的预言——‘圣杯如果有一天出现了,圆桌就注定要销毁。’”方依尘说到,“我们不想冒再一次被毁灭的风险。“

“传说亚瑟王死后,湖之精灵载着木舟将亚瑟王带入阿瓦隆。人们相信有一天亚瑟王会再一次重回人间,带领他们脱离痛苦。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亚瑟王的安息之所‘阿瓦隆’,我们将迎回我们的王!”

路子遥被这一连串反世界观的话击溃了,疯子……一群疯子!他们竟然想复活那个传说中的王,寻找那个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岛屿!路子遥心里五味陈杂,我不信!说什么我都不信!但是我……我确实也经常幻想自己是个独一无二的人,世界缺了我就不转了,我也幻想自己是那个叱咤风云,翻手云覆手雨的人。但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这份能力真正加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所肩负的责任也像山一样压的你喘不过气。我如果成为这个密党最重要的核心人物的接替者,我将会引领密党几万信徒的命运……路子遥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把世界的心脏握在手上,轻轻用力他就可以决定毁灭或者重生……

我做不到……我只是一个衰小孩罢了。原本就该一无所成的人生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变革。我以后的人生我已经在自己的脑子里规划好了不是吗?娶一个一普通人做老婆,生一个普通的小孩,也许是个男孩,也许是个女孩。在他叛逆时期也许会有父子,父女的矛盾,我们甚至大吵一架,孩子摔门而去。又或者最惨的情况下,我一贫如洗,整天过着打零工讨生活的日子。但是我的人生不应该有什么“圆桌骑士团”不应该有什么“阿瓦隆”也不应该有什么“灵感者”……

“我们也不是也不是什么强盗团伙,一定要拉你入伙,我们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可以选择不加入,那我们就会派专业人员洗去你的记忆,你就会跟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同一扇门不会向你敞开第二次。”方依尘盯着路子遥的眼睛。话里虽然留有余地,但是语气就好想你不得不同意一样。就像他拿着刀抵着你的脖子跟你说:“我们都是文明人,我不会使用暴力,如果你同意把你的钱包扔到地上让我捡走。”一样。这根本不是商量!这简直就是劫持!路子遥觉得如果自己不同意大概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有可能是在他蹲坑的时候,也有可能是睡觉的时候,就会有一个一袭黑衣的人突然找到他,说着“我要洗去你的记忆”这种话。路子遥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不过万一一不小心多洗了一点把自己洗成白痴了怎么办?之后还会一脸无所谓地说,“这是技术走形罢了。”

“我们给你一周的时间好好想想。如果决定了,就没有退路了。”方依尘说,“明轩,你带他出去吧。”

“好。”路子遥眼神涣散,迷茫的跟刘明轩走到门口。

方依尘突然在路子遥背后说:“哦,对了,提醒你一下。今天你听见看见的所有事情,都不能说给任何人。记住,任何人。“

方依尘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话还不够剂量,突然压低了嗓子,声音冷的好像能结出冰渣来:“还记得那个在你们那一栋跳楼的学长吗?”

路子遥猛的回头,瞪大了眼睛,涣散的目光凝聚。

方依尘拿着一杯血色一样的红酒,站在会徽前面。灯光昏暗,火把的光芒摇曳,影子在他脸上流动,勾勒出他嘴角一丝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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