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如此行事，当真大胆无畏！”
老人闭上双眼，对卫长安的话无从辩驳，从卫家守护大秦以来，虽战功赫赫，但是不是每一代帝王都有着博大的心胸能容纳功高震主而臣子。
这天下将乱，他却无能为力。
“国师大人年老，可能不记得了，卫家的家训从来不是忠于某一个帝王！”
男子从屏风后走出，衣角划过地板带起丝丝尘土，在耀眼的阳光下格外的清晰，见他轻笑道，声线悠然飘逸：“治天下自乱世，救黎民于水火，卫家子弟，从未忘记！！”
“你来了啊！”
那国师抬起头，眼神微眯，看着眼前的男子笑了笑。
男子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走到烛台的边缘，拿起放在一边的剪刀，轻轻地拨了拨灯芯，看着灼灼的火光默然不语。
“你还是放不下！”
老人淡淡的一句话，让男子转头侧目，看着老人轻笑道：“大师若是放下了，今日就不会找卫长安前来说这些话了！”
“终究是冤孽！”
年轻男子闻言不由的笑出声来，看着闷笑不已的男人额边渐渐泛起的冷汗，老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却转瞬而逝。
“想杀我吗？”男子支起身子轻笑，：“这世上想杀我的人多的去了，可不差你一个，但是你们纵然派出千军万马又如何？还不是不能把我怎么样！”
年轻男子一身玄衣如墨，冷笑着看着远方，似乎再透过那稀薄的空气凝望着什么。
老人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色。
“我大秦国魂如竹，无论外力如何，依然傲然挺立！”
听着眼前的老人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那男子愕然之余突然喷笑出声：“如竹？那也是中空外直，经不起风吹雨打罢了，若有那一日，你们小心翼翼护着的大秦国魂不小心咔嚓一声断了，那可就真的如竹般清脆了，你说是吗？来恩大师？”
阴暗的角落里明明暗暗的烛火映衬着男子俊美的容颜。
来恩抬起头，看着男子面无表情的样子，微微一笑，：“好久不见，顾清欢！”
“好久不见！”
顾清欢呲着牙笑出声来，看着面前面色迟暮的老者有些恶意的道：“我当年就说过，迟早有一****要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看着那老人的面色一点一点的衰败下去，顾清欢笑的肆意：“今日我回来了！大师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昔年见你还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几年过去，却已是这般的风采……”来恩悠长的呼吸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不堪的疼痛一般，笑着朝那个站着一旁的男子微微叹息道。
“当年是我错了！”
“错了？”
顾清欢冷冷一笑：“一句错了，就可以抹杀作为帝师的你捏造伪证，让我顾氏一族满门被屠杀？一句错了？就可以磨掉你们妄图将我送上龙床的恶心举止？一句错了，就能还这天下晴空万里，寥寥清白？来恩，不对，应该叫刘珺刘大人，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无邪了？”
看着来恩痛苦不堪的眼神，顾清欢轻笑一声：“以往种种，你们得以那般的设计利用，并不是你们的手段计谋有多高明，只因为当日你们谋算的那人天真蠢笨，不知人间疾苦，不识人心险恶，那样的顾清欢早就死了，他本就该死！”
男子冷然一笑：“居庙堂之远。念江湖之高，在那般不堪的境地之下，他居然还相信人性本善？在一群藏污纳垢虎狼之人中谋求人性本善，自由博爱，信赖尊重，这样的傻子，落得一个身陷悬崖的下场也不足为奇！”
顾清欢看着暮气重重的来恩：“昔年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陷害忠良，现在你可以用尽手段来招呼我，也正好让你自己看看清楚，昔年你对顾府的人情到底还有多少？我还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顾清欢冷笑着看向来恩，见他无奈的闭眼，冷冷一笑，大踏步离去，空寂的空气里只留下来恩寥寥的一句无奈的叹息：“当真无可逆转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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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八百里加急奏报！”
一路快马将北方战局的奏报送入到皇宫当中，不足半个时辰，整个皇城都知晓了，卫慇重伤昏迷额消息。
卫长安端坐在高高的阁楼之上，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无语的皱眉冷笑。
“卫姨娘与其在这里朝我扬武扬威，还不如想想父亲若是醒不来，您这楚王世子姨娘的身份怎么保住吧！”
卫长安眼神淡然的看了一眼卫长宁，转身对身后面带无奈的管家道：“卫府已经和卫长宁没有任何关系，卫长宁一无拜帖二无领路人，怎么走到我清竹园的？还是以为我卫家失势，个个想踩一脚不成？”
卫长安带着杀意的话让管家抖了一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心虚额道：“二小姐也是卫……”
“看来父亲不在母亲去世，整个卫家都是您当家做主了，真是幸苦您了呢，这么大老远的还要从下人房带着卫长宁来我的院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卫长宁是您什么人呢！”
当真是奴大欺主！
卫长安冷笑一声，看着一旁站这着的面色不好的卫长宁冷笑一声。
“年纪都这么大了，整日里想着的都是没完没了额风花雪月，进了楚王府这么久，居然还没明白楚家人娶你不过是因为父亲手里的兵权而已，父亲若真的有什么事，我是卫府的嫡女就算别人再怎么难为我也不会太过分，倒是你……”卫长安轻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卫长宁便的难看的脸色，冷笑一声：“与其在这里跟我得瑟你的得宠，还不如好好想想今后的路怎么走吧！”
卫长安转身大步离开，只剩下面色阴冷的卫长宁站在原地，面对着头都低到裤裆里的管家，嘴里冷冷的挤出一句：“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