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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改变的冰棱刺客

蜥蜴尾巴、百枯果、鲶鱼胡须、矮人的眼泪..萨兰确认自己的魔药没有缺少材料。他把水缸放在地上,缸底魔药打着旋飞了起来,落在了早已准备好的两个瓶子里。萨兰把其中一瓶塞进了外衣口袋,拿着另一瓶走向无法动弹的索哀娜。

中了沉默术的索哀娜没法发出声音,但她用眼神表达了充分的抗议——然而这并没有用,萨兰掰开她的嘴把魔药灌了进去。

魔药肯定很难喝,索哀娜秀美的脸皱成了一团,不断吐着舌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表情柔和起来,眼神变得迷茫。萨兰看着索哀娜茫然的淡蓝色眼眸,确认了魔药的效力。

瓶子里的魔药并不复杂,效果也并不强大:它能让喝下它的人陷入幻觉。换句话说,索哀娜的意识已经陷入了休眠状态。萨兰使用这种药的原因很简单——为了防止索哀娜精神崩溃,或者说在药物起效的期间证实自己的猜想。

和奥图谈话后萨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一直以为索哀娜的颤抖是因为一些难以理解的东西:比如说愤怒、不甘、仇恨..事实证明他错了,索哀娜的颤抖是因为神经的损伤,因为抵抗自己命令而留下的创伤。

既然是这样就好办多了,只要消除她抵抗的意识就可以了。所以萨兰制作了魔药,让索哀娜陷入幻觉中,在改造期间不至于坏掉。

就当做了个梦吧,萨兰对着索哀娜小声嘀咕着。

索哀娜额头的契约亮了起来,准备接受萨兰接下来的种种指令。

很快到了早晨,萨兰睁开双眼,看着还没有醒来的索哀娜。

索哀娜安静的躺在兽皮地毯上,身上随意盖了些衣服。从昏睡到现在,她还没有醒来过,这就意味着萨兰无法验证实验是否成功。

在实验结果不明的时候不能随意下指令,他只能安静的看着索哀娜,等待着她醒来。睡梦中的索哀娜没有了醒来时的杀气,美丽的面容显得高贵而又可爱,她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看起来在做一个好梦。

不一会儿,索哀娜翻了个身,好像要醒过来。萨兰凑近索哀娜的脸庞,等待着结果。只见索哀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双眼渐渐地睁开。淡蓝色的双眼正对上萨兰,里面充满了迷茫。渐渐的,她的眼神清晰了起来。

“呀!”索哀娜推开快贴到自己脸上的萨兰,把身上的衣服抱在胸前,“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索哀娜通红的脸上,萨兰感受不到丝毫杀气,实验成功了。

“没做什么。”萨兰不冷不热的回答。

索哀娜看看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红着脸低下了头。

“走吧,去吃早餐。”萨兰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哎,等等我呀。”索哀娜跟在他身后。

刚一出门,就看到了被尖叫声吸引过来的菲娜。她看起来很生气,金色长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

“你刚刚做了什么。”菲娜问道,带着原因不明的怒气。

“我没..”

“啊,菲娜,”索哀娜打断萨兰的话,“一起吃早餐吗。”

菲娜似乎被索哀娜的表现吓到了,她呆呆的看着萨兰,半天说不出话来,被索哀娜拉向了餐厅。

早餐时间,菲娜看着吃的很开心的索哀娜,撞了撞萨兰的胳膊。

“你对她做了什么。”菲娜小声的问道,除了菲娜其他学徒都不怎么过问索哀娜的事,毕竟失去了感情这种理由可以解释一切古怪行为。

“什么。”萨兰咬着一截香肠,含糊不清的说道。

“别装傻,在迷宫里她一直拒绝吃饭,现在怎么..”菲娜继续逼问。

“可能是饿了吧。”萨兰打断菲娜,之后不管菲娜怎么问,他都巧妙地避开了。

萨兰当然不会告诉菲娜,他对索哀娜下了几道指令,扭曲了她对事物的看法。现在的索哀娜会自动忽视一些残忍的现实,比如说自己被人奴役,再比如说自己的家园将被摧毁。

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萨兰咬着面包,在心底默念。

对于萨兰的回答,菲娜似乎并不满意。她不停地追问,但萨兰始终不肯说出真相,因为他可以预料到事情的结果:

菲娜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先对他进行指责,用一些人性之类的深奥话题来教育他。

然后他会说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做了——实际上也没有了继续改造的必要。

然后菲娜接受了事实,大家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既然改造无法被取消,结果总会被接受,就没有必要告诉菲娜真相来同时浪费所有人的时间。

但菲娜理解不了萨兰的想法,她依然不肯放弃,直接问起了索哀娜。

“你没事吧。”菲娜问道。

“没事呀。”索哀娜似乎很疑惑,不解的看着萨兰。

“你是来杀我们的刺客呀!”菲娜的话很直接。

“是呀。”索哀娜的表情依然很疑惑。

“那你..”菲娜似乎还要追问,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打断了。

蒙特利斯和卡诺在餐厅的另一头打了起来,掀翻了一张桌子。脑子不聪明的两个人似乎天生与对方敌对,对于他们的争吵已经见怪不怪了,吵完过两天就会忘了。萨兰当然不会在意他们的争执,但他不会放过逃离这里的好机会。

“走了。”萨兰对索哀娜说。

“好。”索哀娜回答,头上的契约没有发光。改造之后,这种小事已经不用下命令了。

“等等。”菲娜似乎想跟上来。

来看热闹的梅莉斯正好凑了上来,她笑着用胳膊捅萨兰:“你们俩在迷宫里分到一组了吧,发生什么没有,难道是和这姑娘..”

听了梅莉斯的话,索哀娜把头低了下来,似乎在害羞。

“你去问菲娜。”萨兰把梅莉斯丢给菲娜,走出了餐厅,索哀娜紧紧跟在他身后。

不知不觉过了一整天,菲娜似乎接受了事实不再追问。不过她一整天都跟着萨兰,就像在监视他一样。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讨伐冰棱塔的队伍就要出发。

大厅里。学徒们争抢着要参与这次行动。考核虽然通过,但资格暂时无法认证,所以只能待在赤沙堡。再加上没了训练,学徒们都感到无所事事。对于这次机会,他们的积极性格外高涨。法戈姆甚至为此吐出一团火焰,烧焦了雷霆罗克的尾巴。

“咯咯咯,这次行动的参与者有,”格格洛拿着手中的名单,代替奥图念道,“法戈姆、蒙特利斯、波尼、梅莉斯、由枷、卡诺还有萨兰。”

“欧耶。”在后面和雷霆罗克打成一团的法戈姆欢呼了起来,被雷霆罗克一脚踹飞。

“那个,我也..”菲娜举起手,似乎也想参加。

“不行,”奥图用冰冷的眼神扫视大厅,打断了菲娜的话,也阻止了想要抗议的其他学徒,“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出发。”

“老师,”萨兰突然说道,“我可以带上她吗。”

她指的当然是索哀娜,奥图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索哀娜,似乎看出了什么。

“可以。”说完这句,奥图离开了大厅。

赤沙堡门口,格格洛已经备好了马车。两辆造型奇特的马车并排停在院子门口,奥图已经坐上了前面的马车,另一辆马车很显然是为学徒们准备的。

“请上车吧,咯咯咯。”格格洛牵来四只鹰头马身背生双翼的怪物,套在了马车前。

不消片刻,学徒们坐上了马车。

“咯咯咯,开车了。”随着格格洛的一声吆喝,四只怪物发出了嘹亮的叫声,马车外传来扇动翅膀的声音,马车似乎飞到了空中。

萨兰探出窗户,看到白色的云朵从身边略过,一只红色小鸟好奇的与他对视。马车的车身亮起了青色的光,似乎被一阵看不见的风托着,萨兰注意到马车并没有寻常的车轮,取而代之的是两排套着胶套的小型轮胎。

萨兰坐回到马车内部,看到脸色苍白的蒙特利斯。他始终看着车顶,一滴冷汗从头上流下来,身上环绕的黑色阴影触手也一动不动,像海带一样垂在身上。

“你是不是害怕。”萨兰对蒙特利斯说道。

“怎么可能。”蒙特利斯说道,他的眼睛依然盯着车顶,更多的冷汗从头顶流下来。

“哈哈哈,居然害怕呕..”对面的卡诺一边嘲笑着蒙特利斯,一边低头干呕。

“你离我远点,”法戈姆向边上坐了坐,似乎想要远离卡诺,接着他抬头看了看索哀娜,皱了皱眉,“不管她是谁,萨兰,让她也离我远点。”

“怎么。”萨兰看了看索哀娜,她也满脸嫌恶的看着法戈姆。

“不知道,感觉就是讨厌她。”法戈姆双手抱胸,翻着白眼。

索哀娜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车上唯一安静的似乎就是波尼,她依然顶着乱糟糟的卷发,不停摆弄着手中的圆形装置。梅莉斯在她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她似乎对于这些女生话题毫无兴趣,冷淡的吐出一两个字。

从上车后就没有见过由枷,这位魔法傀儡同学不知去了哪里,倒是腾出了不少空间。

车身一阵剧烈的晃动,蒙特利斯和卡诺险些尖叫出声,萨兰探出身子,看到了精彩的一幕。

两只冰蓝色的大鸟环绕在马车周围,不停发出刺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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