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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冲突 无理手

程繁繁是做生意的好手,全BJ的人都知道。

曹铁蛋原本指望着酒吧能做到吃喝不愁,最好是能有闲钱存个几年买个房再买个十几二十万不高端也不低贱的车,但是按照目前的姿态好像只需要一个月的盈利额就足够在华夏任何城市买上一套面积不小的小区房,对此曹铁蛋只能咋舌,他依旧是老实的****的保安队长,月底盘账再适时的出现卷走所有盈利。

经历过砍人再砍人的“PZ”酒吧非但没有一点颓废姿态,反而有超越附近的酒吧一举夺得“当街第一吧”的势头,吸金能力越发强大,晚晚爆棚。

生意的红火也意味着员工的工资待遇各方面条件都得到提高,曹铁蛋安排李来福到附近小区租下了一整栋公寓式住宅楼,让人数庞大到上百的“PZ”酒吧员工任意挑选自己中意的房间,且,酒吧员工家属不管是否在酒吧内就职,可以任意入住,限直系亲属。

基本上领导阶层都能单独一间,打扫卫生的阿姨都能达到两人一间的优越条件,虽然每个月高达十万的租金让曹铁蛋很心疼,但是他始终记得电话里程繁繁给他交代的一句话:“想让你的员工超出想象的死心塌地为你创造更高的辉煌而不产生嫉妒心理,就得拿出超出他们想象的诚意。”

苦了二十多年的曹铁蛋自认为是个有文学功底的人,由他自身出发反推出一个结论:“我的工作能为我装潢一个家。”打完电话的当晚就租下一整套公寓在员工动员大会上勒令所有员工全部搬到宿舍住宿。

当中自然有很多不愿意彻底被酒吧束缚的员工不愿意入住,但是当他们知道最多两人一间,有家电,有热水,有专人打扫甚至可以把自己家人接过来的时候,第二天当晚公寓就寥寥剩了一间。

为他们的保安老板留的一间。

开业半年,曹铁蛋闲适了半年,2000万已经还了200万,曹铁蛋安慰自己只还差一个零而已,每日照常穿着自己的保安服到酒吧内闲逛荡,每天除了教育卞冰花思想一定要开放不能太保守之后就是盯着来酒吧放肆青春洋溢的美女猛瞧,酒吧龙头木雕的位置是他的专位,酒吧的员工只要一仰头就能看见他们老板瘫在那里或猥琐或兴奋的看着舞池那些稍有姿色的泡吧女。

老板下班比他们迟,这是所有员工都清楚的一件事,凌晨五点下班仰头朝老板挥挥手是每个员工必做的工作,也是这个酒吧现在唯一的硬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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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曹铁蛋准时换上运动服洗漱完出门跑步,却在门口被一个他永远也想不到的人拦住了路。

独孤裕隆,曹铁蛋的死对头。

遗山镇只有一个复姓,独孤世家,抗战时期出过不少的大人物,出过一把大红刀砍翻十几个端枪鬼子的刀法大家,也出过可以直接写纸条直达中央的文人骚客,可能是逃不出荣不过三代的定律,独孤裕隆他老子六个哥哥全部不育,只有独孤裕隆的老子晚年传下个独苗独孤裕隆之后就在一场仇家追杀当中一命呜呼,留下伤极瘫倒的一个小女人和还在襁褓里的独孤裕隆。

曹铁蛋是临近小镇的疯狗,而独孤裕隆则是唯一一个能和他对咬的人。

“窄刀无情,裕隆挡之。”

这是遗山镇一个看过金庸看过古龙的小痞子为他们两题的字,基本上都是小学文化的镇痞们深以为然,不是裕隆我们哪能有那么好的收成?

“一个叫程繁繁的女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在BJ混的不错,我妈病了,我要一百万。”没有客套寒暄,来人一身朴素麻衣站在PZ酒吧门口,不似求人不似商谈。

“这是九十万,只有这么多。”经过短暂失神的曹铁蛋从口袋掏出一张卡,递到独孤裕隆手里,突然好像又想到些什么,跑进酒吧一根烟的功夫气喘嘘嘘的跑出来,手里攥着几张一百元,一股脑塞进独孤裕隆手里。

“只有这么多了,不行你再等等,等到晚上估计能凑齐一百万。”叼着烟并没有点着的曹铁蛋耸耸肩道。

曹铁蛋连忙从地上捡起烟,因为拿着卡拿着现金的独孤裕隆竟然就这么掉头走了,就这么掉头走了。

冷风中曹铁蛋看着依旧步速急促的独孤裕隆,无语凝噎,独孤裕隆果然还是独孤裕隆,不婉转不客套,说削你就削你,对胃口。

曹铁蛋活动活动脚腕开始慢慢沿着路牙跑步,抽烟都得抽到烧棉花的曹铁蛋似乎根本不担心那90万被人骗了,到现在为止还是住着铁皮房,流着眼泪下狠心买双真李宁运动鞋,却穿一身假耐克运动服的曹铁蛋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原因无它,

只因独孤裕隆是唯一一个愿意在他曹铁蛋被人砍的起不来的时候能买上两个面包送到四个小家伙手里的人。

曹铁蛋还是处男,这个不是秘密,酒吧的服务员都可以扭着小蛮腰坐到曹铁蛋腿上嚷嚷着要给她们老板破瓜,活好水多包老板满意,但是奇怪的是曹铁蛋最大尺度的行为仅仅是将手放在那些或丰韵或指折的小蛮腰上轻轻抚摸一下,之后就是老老实实的当他的保安队长,他自诩自身就太帅太有趣,根本不需要女人来为他调剂,每天被帅醒已经很烦恼了,不想再被吻醒。

高冷收银似乎是每个酒吧必备的,卞丽雪来这半个月,也许是她的气场着实强大的缘故,结账的客人们似乎都一眼就被她吸引过去,温温腻腻的卞冰花则完全变成了闲人,卞丽雪有她的小心思,虽然她挡不住小妮子的心思,但是最起码能挡住曹铁蛋的苟且行为,二人一起搬到了那间剩余的房间里,为的就是怕曹铁蛋再半夜把小妮子扛到没有人的公园里去赏月。

六点是酒吧的排练时间,酒吧还没有正式开始今晚的营业,很安静,闲暇下来的卞丽雪吃着收银台上曹铁蛋特意吩咐空了就换的果盘,看着翘着小脑袋看向二楼的小可怜,怒其不争的道:“瘫在那的那个货不高不帅也没味道的,你是怎么做到从上班看到下班的?”

卞冰花收回目光绞着自己衣角,皱皱鼻子道:“谁说他不帅,好帅的!”

啐了一声,卞丽雪头都不回,手腕灵巧的一甩,半个苹果核正中曹铁蛋眉心,卞丽雪扬了扬拳头,对于这个把自己心头肉勾搭走的土包子卞丽雪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才解恨。

转过头温柔的摸了摸卞冰花的小脑袋,卞丽雪很严肃的对着卞冰花道:“真想好了?”

卞冰花楞了一下,一把抓住卞丽雪的手,道:“我知道族长怕我被人骗,但是你看那个人,以他现在的身家地位完全可以背着我和其他女人鬼混,但是他没有。族长难道真的认为一个每个月可以赚上百万却还住铁皮房,抽烟抽到棉花,一天刷三遍牙,每天早上六点不管刮风下雨从不间断跑步,回家之后再累再困都得用凉水把自己洗干净的男人会沾花惹草到处留情么?”

“还有,还有,可以强推但绝不强推的男生真的很没用么?”卞冰花说到此处偷偷的将头伸到卞丽雪耳边,道:“他每次和我跳舞都会不老实,其实他很难受了,他都忍着呢,我都有点心疼,说不定强推的时候我真的不会反抗的。”

卞丽雪翻翻白眼,一把捧起卞冰花的小脸将其揉成一团,气急败坏道:“怎么这些男生本就该承受的事到了你这就变成了可以心疼的事呢!你啊,你啊!”

看着卞冰花委屈的小模样,刮了刮眼前人的小鼻子,卞丽雪叹了一口气,道:“好啦,今晚我出去有事,一整夜不回来,如果我们家里进了什么老鼠啊大灰狼之类的畜牲,小丫头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卞丽雪实在受不了小妮子整夜整夜的给她唠叨什么那个畜生住铁皮房太冷啦,凉水洗澡太难受啦,一个人吃饭太孤单啦云云,她不能退步,只能让一步,只让一夜。

一想到今晚那个畜生就要趴在自己心头肉身上胡乱鼓捣,卞丽雪就没由来的冒心火,一拍收银台,大吼一声:“畜牲,我今晚要提前下班!”

正流着哈喇子看舞池中央一个长腿美眉排练独舞的曹铁蛋被这一声暴喝吓的不轻,下意识的答道:“畜牲别跑!”

两声暴喝将周围调试灯光音响的员工们同样吓的不轻,这句曹铁蛋下海时必须大喝一声的口头禅让周围的气氛在一瞬间就变的诡异起来,一盘洋洋洒洒带着各式水果的果盘从一楼直接飚向二楼,正中曹铁蛋那张自认为帅的不轻易让别人活下去的脸。

一把抹掉拍在脸上的果肉,曹铁蛋怒指果盘飞来的方向刚想大喝,就看见自己孩她姨抢过音效师手里的长腿麦克风正往二楼冲,一瞬间就明白过来的曹铁蛋一个侧身躲过极速射来的话筒。

“媳妇!帮我挡住孩他姨!下班了我来接你!”

撞破二楼窗户顺着排污管道狼狈滑下的曹铁蛋喊道,回答他的是一张破窗的椅子。

----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曹铁蛋踩着点站到酒吧门口,这个时候其实是酒吧生意最火爆的时候,人多意味着妖魔鬼怪出没的机会也大,所以曹铁蛋责令卞冰花每天不管是上什么班,即使不上班,十一点的之后也不能待在酒吧里,此番做派让卞丽雪很不屑的同时又有点欣慰,起码这个男人在想方设法的将自己妹妹揽在手里,虽然方式很霸道,但是很迷人。

卞冰花有一点曹铁蛋很喜欢,不管说好的几点,不会迟到一分钟,只会提前一分钟,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的只提前一分钟,曹铁蛋感觉很轻松。

当曹铁蛋的夜光电子表显示23:00的时候,曹铁蛋松了松领口的领带,转身走进酒吧里,因为卞冰花迟到了一秒钟,所以他要进去。

因为是周六,酒吧内人声鼎沸,平时朝九晚五的白金领阶层们难得不加班,所以全都一股脑的涌入到酒吧这一类场所当中,舞池里都是涨红着脸或佝偻着瘦削肥胖的身体在尽情摇摆的客人,入口处被围的水泄不通,曹铁蛋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挤了过去。

但是他再也不能往前走了。

十几个彪型大汉将酒吧宽敞的大门完全包围住,只许出不让进,迟到的卞冰花则站在十几个彪型大汉的中间,对面还站着一个人。

同样的一身西装,却是扎眼的一身白,连头发都染的银白的青年将卞冰花的去路彻底封死。

曹铁蛋走过去越过青年将卞冰花揽在怀里,抬头直视着青年,道:“来找死?”

惊慌失措的卞冰花被曹铁蛋揽在怀里,顷刻间所有的慌张彷徨全部消失不见,将头埋在曹铁蛋的怀里。

西装青年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原地嗤笑一声之后貌似很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阴测测的道:“对不起,不是来找死,是来抢你女人。”

堂而皇之的告知,丝毫不考虑对手恼羞成怒之后的后果,年轻人好像有着强大的自信和倚仗。

“那就是没得谈了?”曹铁蛋站的笔直的身体微微向前佝偻,出声问道。

此刻酒吧的保安队伍已经察觉到了门口的异样,全部集结过来,李来福首当其冲,好不容易从一排彪型大汉的缝隙当中穿过,任由他职业主管人将近十年时间也是有点发软,十几个戴墨镜黑西装的标准阵容在平日哪能遇见,他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调和一下气氛。

“客人你好.。”李来福上前一步与曹铁蛋并排,搓着手话刚说到一半,却被人往后扯了扯。

拉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出院不久理应谨小慎微的曹铁蛋。

李来福有点犹豫,眼前的老板好像根本就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放别人血又被别人放血,咬着牙继续上前一步,没有理会曹铁蛋的阻拦。

“不好意.。”他的话又被人强行打断了,这次不是曹铁蛋,而是对面的那个白西装青年。

只有一直盯着青年的曹铁蛋察觉到了青年的诡异轨迹,迅捷到所有人都没有看清的时候李来福已经重重的砸到身后彪型大汉的身上,被砸中的彪型大汉都失去平衡一齐摔倒在地,可见力道之后。

一拳将李来福揍飞之后青年站在离曹铁蛋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慢慢伸出手去拉卞冰花的肩膀。

曹铁蛋松开揽住卞冰花的肩膀,右手手指抽搐,和青年同样的频率,只要青年的手碰到卞冰花一下,曹铁蛋的刀就会立刻挥出。

“啊~~打~~嘿~~”青年的手指仅差两厘米就能碰触到卞冰花,而曹铁蛋的刀也已经握到了手中,却被这一声略带呻吟的腔调硬生生打断。

青年身后一个叉扒腿手抚额头的“绷带”人正提着碎裂的啤酒瓶低头摇头晃脑,用大拇指扫了一下鼻子,站直身体仰着头,将飘荡在眼前的绷带通通撸到耳后,呻吟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太弱了。”

全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来人身上,绷带男似乎是感受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浑身一抖,很慌乱的掏出镜子照了照,小心的喘了一口气,嘀咕道:“还好颜值还在。”

行差走错仅一步的白西装青年被啤酒瓶重击后脑勺之后晕厥在地上,被两名彪型大汉强行架起拖出酒吧,原本硝烟弥漫的气氛在一刹那就被打破,他们不是不想出手,但当他们看到手提窄刀微微躬身的曹铁蛋时有那么一丝犹豫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查看他们雇主的伤势,量衡之下最矮的那名黑衣人下令全部退出酒吧,临走之前看了一眼从始至终都没有放松的曹铁蛋,刀口舔血数十年的黑衣人突然间有一个自己都感觉很荒谬的感觉,眼前这个不过二十来岁的青年握刀的日子并不比自己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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