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彼岸风景
如果你有错的话,那就是你太爱我,忘记了我的成长必须由我自己来完成。
成长只有一次,过多的保护也是变成一种阻碍。——序章。
2010年的7月23日,我24岁的生日。如往常一样,母亲给我做了一大碗的长寿面,直到吃得我撑不下去。
父亲很阔气送给我一套紫檀的茶具,我高兴的收下了。而哥哥则因为要开庭缺席,却让父亲把礼物送到了,那是一组画,从我一岁到现在的,一共24副,用金色的画框裱好了。上面的署名都是Mr。Gu。自然是他一幅幅手画的,应该废了好一番心思。
堂哥顾客知送了一对翡翠玉镯子,翠绿翠绿看得人心里欢喜,我也不客气的收下了。
最后,是我的母亲,她的礼物却让我大为震惊——那是一套古代的大红喜袍。上面的秀工精致,祥云金锁立体生动,活灵活现。
父亲说,那是母亲请教湘绣的高手,一针一线绣了一年半才绣出来的,就连衣服也是她自己做的。
我听着,感动得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一边抹着泪,一边说谢谢。
看着母亲发间的银丝第一次察觉到,她已经开始衰老,今年52岁的她已经老了,从23岁嫁给我的父亲,生下我和哥哥,她不停的操劳。如今她也开始长皱纹,生白发。
我把视线移向父亲,发现他己两鬓斑白,脸上不再那么平滑,岁月不待人,时光催人老。
“爸,妈,这些年辛苦您了,我爱你们……”眼泪悄悄从我脸颊滑落,我拥着他们第一次在成年之后说出这四个字,原本那么简单,却又那么难说出口的四个字。
如若时光不老,岁月静好,只愿他们福寿绵长……
我抱着一堆的礼物,小心翼翼的,怕把他们弄坏了。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上了堂哥牛哄哄的军牌车,一路哭到家,连堂哥都没敢找我搭话。
刚把眼泪擦干,抱着家人送的礼物,空出一只手牵着亦莫下了车,感动归感动,孩子不能丢。
“你回家了哦……”我闻言抬起头,便看见一张白净的正太脸。简单此刻满头大汗,脸色泛白,在阳光下看起来就像一只吸血鬼。穿行在白日人群里的吸血鬼,倒是很符合他。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我收回了思绪,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昨天参加了发小的婚礼就回家了。”
“哦,你把东西放一下,我们走吧!”说着他牵着亦莫空出来的那只手。
“去哪里?”
他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闪烁着光,满是活力。“出去转转,我来京城好几年却只去过天安门广场和三里屯SOHO,你带我去转转。”
“行吗?”他眨着那双清澈大眼睛,好像一只和主人撒娇卖萌的狗狗。
“不知道你在京城怎么混的。”我嘴上这么说还是把礼物放回来家里。
看着走在两人间的亦莫,怕他会不习惯,毕竟外面人太多。
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世界,好像什么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你想去哪里?”我侧过头看着简单问道。
他却摇了摇头,“不知道……不然去世贸天阶天幕。”
“现在才2点,天幕18点才开始放映,不然等到18点在过去,我们现在去王府井怎么样?”
“你是为了吃吧,虽然北京我不熟,但你也不用这么忽悠我啊?”
看见他嫌弃的小眼神,我干笑了两声。好吧,我承认是为了吃。我正了正色,道:“咳咳,不然去后海,该行吧!”
“可以,风景好,还有得吃。”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嘴角抽搐,不要老是抽老底。
我和他乘车去了后海,坐在车上我心底想实在是太壕了,明明可以坐公交,还去搭的士,果然是富二代。
后海其实是一座人工湖,听说郭沫若的故居就在旁边,说不定那颗依依杨柳后的府宅就是这位名人的家。
正值夏日,湖里的荷花盛开,荷花在暖风中摇曳着,我突然就想起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或以辛弃疾的词《卜算子°为人赋荷花》:
“红粉靓梳妆,翠盖低风雨。占断人间六月凉,期月鸳鸯浦。根底藕丝长,花里莲心苦。只为风流有许愁,更衬佳人步。”又是别样风韵。
“占断六月凉,期月鸳鸯浦。根底藕丝长,花里莲心苦。”风吹过,撩起了满湖的花叶,撩起了他额前细碎的刘海,也撩起了我心底的阵阵涟漪。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我一样想起了这首诗,那就是心有灵犀……我立即掐断了我的想法,脸上开始泛红。
“只为风流有许愁,更衬佳人步。”我为了掩藏自己的尴尬,立即接了下句,脸带笑意地道:“你也喜欢辛弃疾的词?”
“我就只记得这一句,总不能来一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吧,岂不是显得太low,小学生都会的。”简单摸了摸鼻子,似乎有点囧。
我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牵着亦莫的手,和他走在后海边,听着他自黑式的笑话,倒也是一个惬意的午后。
在许多年后,我也曾怀念,这样的一个少年,这样的一个午后。可到头来,却只有我自己而已。
后海除了风景,还有一个最吸引我的就是“彼岸”,它是一个咖啡厅。
这里只有木质的座椅,复古的雕饰,绿色的植物,悠扬的音乐。完全的复古气息,有贴近自然,让人身心愉悦。
这是我十分期待的生活,待着飘扬这悦耳的音乐,抬眼就可以看见绿的咖啡厅惬意的喝着绿茶,无疑是一种享受。只可惜我家里这远,不然我可能会天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