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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赌徒的儿子

天空雷声滚滚,闪电像碗粗的大树一样,霹雳巴拉的刺破天际,怒砸下来。大雨如同瓢泼般,也是浇灌而下。这个时候,基本没什么人会出来行走,除非有什么大事。

恰恰这个时候,一件大事就发生在大雨滂沱的秋凉山底下!

秋凉山,大明帝国的北部的边陲小镇,是天兽帝国和大明帝国的南北分界线,由于处于交界地带,贸易往来频繁,所以小镇有着将近十万的人口,到处一片繁华的景象。

大明帝国民风淳朴,居民好客,喜欢接纳不同的种族。走在大明帝国的任何小镇当中,你都会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种,尤其在这样的边陲小镇,更是有着成千上万的人种积聚。

在秋凉小镇上,兽族的人尤其的多,基本和人族平分秋色。

一处赌场外面,大雨像断了线的珠子,直直的摔落下来,打在站立在赌场外一些手拿巨斧的兽族少年。这些少年一个个凶神恶煞,朝着赌场里的同样凶神恶煞的人族少年大声的嚷嚷着。

两拨人你争我喊,滂沱大雨都不能阻挡他们骂人的传播速度。

“把我们少爷放出来,不然让你们好看!”兽族中一个领头的少年大声的嚷嚷道。

“在我们这里出老千,要剁手的,想让我们放人,手剁了再说”。一个人族少年,手拿亮闪闪的匕首在眼前晃来晃去。

与外面吵得热火朝天的形式比起来,里面就显得平静了许多,两个身穿不同衣服,不同种族的年轻人坐在桌子的两旁,彼此谈笑风生,品酒谈话好不快活。

“流金老弟,赌场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还是同行,你怎么能在我的赌场出老千,这可有点不符合规矩吧,你爹在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如此搅过局”。一个身穿虎啸龙袍,脸上有着些许胡子,嘴角有颗痣的男子道。

“乔大爷,规矩我懂,可是最近我赌场的客人少了许多,抓了几个人,一问他们说是您这里的,我只是过来确认一下”。一个身穿短袍破衫,眉宇间有着几分英气,脸上带着稚气的少年喝着茶慢悠悠的说道。

这两个人,一个是城南赌场的少年主人流金,一个是城北赌场的乔四,两家是小镇上最大的赌场,也是斗争最为激烈的两家。从百年前的建起,一直到至今,无时无刻不在斗争着。

乔四就是身穿虎啸龙袍的男子,为人狡猾善变,手段残忍毒辣,但是经营赌场却是一把好手,一般进他赌场的人,穿着锦缎丝袍油光满面进去,光着身子满身伤痕的出来。他有着极大的野心,一心想统治秋凉山的所有赌场。

流金,城南赌场的少当家,一名来自天兽王朝的兽族青年,继承赌场生意没有几年,是小镇上有名的祸害少年。镇上和他一般大的孩子都被他欺负了遍,不学无术,但是为人却十分讲义气。所以他的父亲死后,在他的经营下赌场的生意越来越大。

乔四听到流金这么说,面上有点不自在,他并不知道自己派去的人是如何被流金抓了起来,他也没想到这个才继承赌场生意没多久的少年竟是如此的老道。能力完全不在他老爹之下,给人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

“流金老弟,你把你乔大爷想成什么了,这种事我绝对干不出来,都是同行,我怎么可能搅你的局,那些人明显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乔四的声音有点高,嘴角的那颗痣一上一下的,十分滑稽可笑。

流金的眼神并没有看乔四,而是看着杯中的茶叶,轻轻的嗅了一口,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不是乔大爷的人,回去我杀了便是,至于乔爷的损失,该怎么来会怎么来”。

乔四听到流金这么说,眼里有着精光闪动,面部的表情有点尴尬。

“老弟,几个流氓而已,还是放了比较好,要是要是让官府知道,估计有点麻烦。至于你我之间的这点小事,还是让他过去吧”。乔四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示意手下继续倒茶。

流金走出乔四的赌场的时候,外面的两拨人还在激烈的争吵,但是当兽族的少主的手轻微的举起他的手的时,兽族的仆人,即可退了下去。

乔四的手下看到这种情况,挡住了流金的去路。

“滚一边去,没用的废物,流金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想干嘛”。后面紧跟而出的乔四大声呵骂着自己的手下。

手下人看着自家主人发这么大的脾气,说这么怪的话,眼神有点奇怪的看着。

“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乔四的话变得有点凶狠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不对。

哗啦啦,挡着流金的几个人族,让开了道。

雨还在下,闷雷轰隆隆的。流金走下台阶,踩在雨水之中,一圈圈的水波荡漾开来。感受着天空落下的雨滴,流金的嘴角轻微的扬起。

乔四看着消失在雨中的流金,眼神虚眯,脸上的凶狠之色没有一点掩饰的暴露出来。他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对着手下的人耳语了几句。

“少爷,他们刚才没有难为你吧”。一名刚才吵声最为激烈的兽族仆人追上去问道。

“大柱,你跟我这些年,什么时候看见少爷吃过亏”。流金的嘴角有着自信者的微笑。

大柱挠了挠头,看着走在风雨中的少年,眼中有露出崇拜之色。

美好的憧憬也是在一瞬间被流金的喊叫声打破

“臭小子都不知道出来带把雨伞,这雨大的,我这帅气的衣装……“流金好像才意识到滂沱大雨,抖了抖衣服道。

大柱眯着眼睛看着天空,摸了摸自己绿色的皮肤,好像在确认着雨到底大不大一样。

“唉,我怎么……”。流金叹息道。

回到自家的赌场的时候,流金身穿的衣服就好比雨筛子一样,一直在流。

“大柱子,准备点凉拌牛肉和酒,暖暖身子,都凉透了”。

大柱子这回倒是比较机智,二话没说,立即前往厨房做准备去了。

不大一会,几样小菜和一斤小酒就上桌了。

流金看着桌上的小菜,嘴裂开老大,没有了刚才的冷酷劲,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那个乔四真是小气,去了都没有酒喝,全搞些文人的玩意,什么龙井,难喝的要死”。一杯小酒下肚,流金的身上好像热了起来,说话也是一副痞子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先前大少爷的气质,双手耷拉在椅子的两边,嘴角有着肉汁的残渣,胸口敞开着。

大柱子看着自家少爷的模样,嘴角一撇道:“少爷,我觉得你还是出去跟人多谈判谈判,这样有助于增加你的气质”。

流金眼睛睁大老大,两只尖尖的耳朵高高的乍起,眼神朦胧的说道:“你小子,长进不少啊,都会拐弯抹角的骂你家少爷了是不”。

大柱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倒了杯酒道:“都是少爷教的好”。

流金接过酒,看了一眼大柱子,身子一下挺了起来,人好像也没有那么迷醉了。

“你现在马上把前几天捉的那几个人放了,随便带一些黄金去县衙魏师爷哪里打听一下,上面的动向”。

现在?大柱子的眼睛瞪得老大的说道。

“对,就是现在!乔四是什么人我在清楚不过,这事他不会轻易就这么翻篇!”

大柱子看着自家少爷,虽然心中还有一些不理解,但是并没有再问什么,迅速起身向外走去。

流金看着门外的大雨,一杯小酒下肚,眼睛又一次迷醉了,躺在椅子上昏睡了过去,打呼声随着雷声一起一伏的。

大柱子办完所有事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大雨已经渐歇,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空气中带着一股泥土的清香,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也是有着青蛙的驻足,呱呱的叫声,寻找着雨后可口的美餐。

当他走进赌坊的后厅时,少爷的身影已经不在,桌上的残渣剩饭还在哪里留着,隐约间赌坊前面传来少爷大声呵骂的声音。

“唉,你们这些王八蛋,龟儿子,赢了我多少银子,这一把非让你们全吐出来不可”。大柱子到前面的赌庄的时候,流金正站在桌子上,衣服敞开,来回的摇着手里的盅,耳朵时不时的还贴近盅口听听。

“少爷,你可别出老千”。

“对啊,我们挣的都是辛苦钱”

下面站着的兽族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眼睛随着流金手里的盅来回转动着,手里握着大把的银子,脸上都是高兴劲,看来都是赢得盆满钵满。回来的大柱子走到他们眼前,想说点什么都插不上嘴。

“我在你们的心中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吧”。流金砰的一下,放开手中的盅,一副威胁的口吻问道。

“怎么会,少爷英明神武,盖世无双”。

刚才还担心少爷出老千的兽族少年们,顿时变得阿谀奉承。

盅口打开的一瞬间,下面的兽族少年,心好像都碎裂了般,抖着手将刚挣来的银子,交到手伸的老长,满脸堆笑的流金手里。

拿了银子的流金准备再摇一把的时候,周围的一群兽族少年,立马四散开来,消失的没了人影。

你们这群臭小子,输不起啊!

看着四散的赌坊伙计,流金大声的呵骂道。

“少爷每次都出老千,伙计们在不走就要输的掉裤裆了”。散去的人群中,唯一没有走的大柱子说道。

“你说你……。”

“对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流金摸着手里的银子,从桌子跳下来问道。

“都处理干净了,不过在我去官府的路上,我碰见了乔四的人”。

流金听到大柱子这么一说,将银子放到赌桌上,收回了脸上的痞子笑容,慢慢的走出赌坊。

外面的雨后景色很美,夕阳的余辉照射下来在天边形成一幅很美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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