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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七,抑郁吗

我是个妈妈了,我才多大,我就成了妈妈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时不时的流泪。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产后抑郁吧。浦乳期间,萧阳妈妈每天都给我做鸡蛋汤,让我喝鱼汤,生怕我奶水不够,饿着孩子。半年过去,断了奶。我的胸从浦乳期的C杯开始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后来,跟平胸没有两样。

也许是因为缝了线的缘故,我心里总觉得自己伤口还没愈合。渐渐的,开始性冷淡。但每每萧阳要的时候,我都不想扫他的兴。我还要配合着,假装自己高潮了。

孩子上户口,说难不难,说简单又不简单。

在需要我户口本的这件事上,我终于联系了妈妈,毋庸置疑,我离家出走妈妈自然不会欢喜,她对我,必然是已经失望透顶了吧。听着妈妈心如死灰般的说,要户口,给彩礼啊,六万八。

萧阳爸爸妈妈说:“彩礼自然是要给的,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啊。萧阳弟弟,还得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呐。唉,要说借钱,你二姨家要是没盖新房子,估计还能借给我们一些,可现在……”

看着他们犯难的样子,我开始自责。我会跟萧阳说:“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来找你,你也不用小小年纪,就要背负这么大的经济压力了。”

萧阳会说:“不怪你,怪我太没用,挣不到钱。”

好像也是为了钱,我和萧阳也吵过架。有几次,我提到自己对母亲的亏欠,萧阳说:“你妈妈要钱,你走吧,回去嫁给那个有钱的作家。这样你也不会觉得愧疚了。”

他总是说完,就把头闷到被子里,不知是生气,还是哭,也许就是睡觉而已。

而我,会从床上爬起,拿出纸笔,开始写离别信。每次我都会写满一张纸,可是每每写到女儿,我就放心不下。哭着写完后,再将纸扔掉。想着女儿还小,想着自己这么不懂事,可能就是因为家庭的残缺,想着女儿如果在残缺的家庭长大,会不会步了我的后尘。

是的,好几次这样,决定离开,写信,通知晶晶我要回去,然后不舍,扔信,最后还是留下。

说好给妈妈的彩礼一年拖一年,女儿的户口,也是一拖再拖。2016年,女儿两周岁多了。萧阳妈妈说,不如我们回青田,去灿灿家里,跟她妈妈好好说说,说不定,看在妞妞的份上,她妈妈就同意了呢。加上我身份证过期,不回青田也补不了新的。所以,在离开三年后,我终于又一次,回到了青田。

刚回青田,我们开始商量怎么取得妈妈的同意。萧阳妈妈说,让萧阳提着东西,带着我和妞妞回去,让我劝劝我妈。

可是萧阳和我都觉得,没有钱,去也没有用。

眼看妞妞越来越大,不上户口,以后也上不了学啊。通过百度,我们发现,即使没有户口本,但是有我的户籍证明,同样可以办理结婚证。于是我们去了派出所。

不会说谎的我,在被问道为什么不跟妈妈要户口本原件的时候,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词说了一遍。半信半疑的工作人员,最后还是给我开了户籍证明,并且在用途那一栏,表明了结婚用,一个月内有效。

虽然拿到了户籍证明,可是我心里还是不安。妈妈知道了,一定会疯了吧。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先回家见见妈妈。是的,我自己一个人去。不想萧阳看我妈的脸色。避免尴尬。

走在熟悉的路上,我回到了一直跟妈妈租住的地下室。

这里的邻居,好像换了不少。不过,本来搬过来没住多久我就离开了,所以不认识他们,也很正常。

妈妈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我看到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但马上,她就变得面无表情。

“你回来干嘛?要户口本是吧?”

我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妈妈生气了,她从包里拿出了户口本,砸到地上。

“要结婚是吧,你去啊!户口本给你,结婚了马上把户口迁走,养你这么大白养,你跟你爸一样,就是白眼狼。你以为你这样,他们家会对你好吗?像你这样倒贴过去的,别人只怕是会觉得你贱,觉得你不要脸吧!以后要是过的不好,你也别再回来找我。”

看着妈妈愤怒又冷静的样子,她仰在靠椅上,抬着头,是怕我看到她的眼泪吧!

我没有捡起地上的户口本,不敢,也不想。我觉得,如果我拿走户口本,妈妈怕是这辈子就真的不会在原谅我了吧。

现在想想我离开没多久后,爸爸就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却是找妈妈离婚。那段时间,妈妈是多么痛苦,她是,怎么熬过来呢?

从家里走出来,我忽然不想回去找萧阳。在欧江边的石头滩上走着,看着漫漫江水,我想我现在,为了女儿,只有一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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