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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吃不完的蔬菜片

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也没有办法顾及韵脚的问题了。所以还是硬头上吧。晚上去图书馆,藤井树带来了自己写过的日文歌词,给Alice看。Alice忙站起身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特别绝望地坐下。

慧抬起头来看了看Alice地表情,接过歌词扫了一眼,然后就摇摇头笑了:“你白痴啊,一看就是把另外一个词都换成了'梅'!”

藤井树傻乎乎地笑了,“出现很多次嘛,应该也算是符合题目了。”

“好吧好吧,仔细看看其实还真说不定可以,反正时间不够了,而且我们又不要非得要拿到奖项,就用这个吧?慧?”Alice看了眼慧。

“嗯。”慧冷静地说。

于是,Alice就开始放下刚才一直在读的《梅雨之夕》,着手翻译。藤井树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拿起被撂在一边的书,看了起来。

Alice想要阻止他看,但是好像有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于是就继续抓紧时间翻译了。

藤井树一脸认真地看了起来,遇到不懂的单词还用彩色便签贴上,等到通读了一遍以后再一个一个地用电子词典查阅。可以瞧见,不懂的生词不少,他的表情很严肃。

反复推敲字意的精准,两个小时以后,Alice已经完成了初稿,推了推慧的胳膊,示意让她看一眼。慧接过歌词,表情变得严肃,开始一边用铅笔做标记,一边查阅词典。大约1个小时以后,慧把歌词传给Alice,伸了个懒腰,说:“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

Alice说“好!”然后轻轻敲了敲桌子以引起藤井树的注意,藤井树抬起头,眼神里透露出疑惑,但是很快便露出“谢谢你!”的表情。

“唉,你写的真得够烂的!我觉得参加预选赛真是自暴自弃的行为啊,唉~”Alice一边摇头一边故作夸张得说,“不过,也许是太普通了,有些地方还蛮感人的。”Alice过了一会儿自己补充道。

以为藤井树会露出感激的小绵羊一样的眼神,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

“这本书我看完了,虽然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不过,也有很多地方都看懂了。”他一边递过书一边带着浅浅的微笑说。

Alice一阵脸红。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

“你原来写的词是什么?在你把它改为'梅'之前?”慧打破了沉默。

“对!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姑娘?”Alice马上接上。

藤井树一边看着慧和Alice,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说:“绿”。然后就一边把歌词塞进书包,把椅子推进桌子里,书包单肩背上,看着慧和Alice,大大的微笑:“我回去练习咯~幸好有你们!”

Alice看着藤井树离去的背影,呆呆地歪着脖子好久。慧低下头来继续看书。

“他应该很喜欢这个女孩吧~”Alice自言自语地说。

“嗯,看得出来,感情不错,喔,至少当时感情很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写的歌词有一种很凄凉的感觉。”慧扭过头来对Alice说。

“嗯,很像一个人在说梦话的感觉。”Alice看着慧点了点头说。

之后,两个人就继续静静看书,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周日早上八点半,Alice就拉着慧的手早早地来到比赛现场。大概是怕太无聊,Alice带来一大袋蔬菜片,开始像老鼠一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座位上没有可以展开的桌台,Alice的喝了一半插着吸管的胡萝卜汁没有地方放,慧在一边单手拿着Alice的胡萝卜汁,一手拿着自己的芒果汁。藤井树还没有来,自从周五那天晚上,他说要回去练习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Alice有一些担心,发了短信,也只是“我会加油的啦~”之类的回复。

“他不会找不到地方吧?”Alice一边嚼着洋芋片一边用疑惑的表情对慧说。

慧知道,Alice只要感到不安,就会不断地吃蔬菜片,每次800米考试前看到她的时候就总是在吃蔬菜片。真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压力发泄方式。

“不会的,他说5分钟后到。”慧说。

“他给你发短信了?”Alice停止了咀嚼。

“呃,没有,他电话我问要不要给你带点吃的过去打发时间。”慧冷静地说。

“还算是有点良心啊!”Alice地眼睛弯成了半个月亮。

慧满意地笑了。

5分钟后,Alice朝着会场入口处看过去,果然,不一会儿高高瘦瘦的身影就出现了,向他挥手,他也朝这边挥手。

一身棉麻制米色衬衫,咖啡色卷腿七分裤,虽然坐在靠近走廊的慧的右边,但还是能闻到淡淡地宝格丽香水味。

“吃早饭了吗?蔬菜片吃吗?”Alice一边递过去橙汁一边关心地问道。

“还没?不过有这瓶橙汁就够了,真贴心!”藤井树露出治愈的微笑。

Alice的心里扑通一声,脸红了,但是还好黑暗中谁也看不到,她抓了三片蔬菜片就往嘴里塞。

说好九点开始,但是比赛一直到九点二十才勉强算是开始。主持人已经来来回回摆弄麦克风五六次了,Alice的蔬菜片也见底。胡萝卜汁发出喝空了时的声音预示已经见底。Alice取下习惯,小心翼翼地把纸壳折好,放进装垃圾的小袋子里。显然慧还没有喝几口。就告诉慧,喝完了可以扔进这个小垃圾袋里,到时候带走。

慧点了点头。

九点二十,比赛正式开始。主持人是去年拿了校内赛冠军的韩国女孩,腿长腰细脸还小,看上去很漂亮,但总给人一种随时会在舞台上摔倒的感觉。她的发音很不错,虽然稿子是这次校策划部的工作人员提供的,她念得倒也是不错。

Alice和慧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因为两个人来得太早,所以也多少目睹了她们准备的过程。那个韩国女孩,硬是说话筒不好用,要换话筒,下面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已经好几趟就为了给她换好话筒。在快开始前10分钟,忽然说自己穿着这双鞋脚很疼,想要换鞋,可是没有时间去寝室取。于是工作人员被迫无奈,拿着钥匙跑着去国际留学生公寓取回她指定的那双鞋。其实,和原来的鞋跟相差不过两厘米左右。比赛快要开始,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人敢和她闹脾气。Alice和慧坐在底下不断吐槽再吐槽。

藤井树抽到的是顺序倒数第二,Alice就更加绝望了,打听了一下,今天来参加比赛的一共46人,按照每个人5分钟的节奏,最后老师的点评,大概两个半小时就会结束。如此之久,后悔没有多带一点干粮过来。慧被她可怜的表情逗笑了。

说“我出去一下。”然后十分钟以后,又带来了两大包蔬菜片还有两瓶胡萝卜汁。Alice像孩子一样笑了。搂着慧的脖子抱着说:“爱死你啦~!”

于是又开始边吃边吐槽。

上场的人真是五花八门。非洲的小哥好几个上场后,一说名字,底下就笑声一片,说得好像饶舌,令人吃惊的是,他们真得几乎都是表演中文饶舌的,节奏感很强,底下都是随音乐摇摆,但不得不说自己是一句都没有听懂。德国大叔表演单人相声,美国小正太大说冷场笑话,印度女孩肚皮舞让人简直流鼻血,韩国偶爸热舞引来底下一阵尖叫.实在是太乐。

Alice一边和慧吐槽着一边偷偷往藤井树那边看过去,他完全没有紧张的感觉,应该就是来玩一场了吧。嗯,这种态度很好,因为按今天前面的精彩程度来看,应该没有什么胜算,各种奇葩实在是太多了。虽然都不知道表演和题目都有什么关系。

笑到肚子痛,但是很快,就到了藤井树上场。Alice握紧拳头说:“放轻松!加油!”

慧很淡定地说:“表演好赶紧下来,饿死了,要去吃饭了。”

藤井树笑了。眼神里透露出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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