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回到别墅,蓉蓉说想要在临行前最后再吹吹海风,既然别墅也是临海,天昊自是不愿拂了爱人的心意。
“阿浩,你就在这站着别动好吗。”在海滩边散步未多远,秀蓉突然开了口。
天昊不解的停下了脚步,口中依然不放心的持续叮嘱着“小心”“慢点”之类的话语。看着蓉蓉在摸索中向前走了十几步,面带微笑的缓缓转过身来。
薄唇轻起:“阿浩,我虽然怕水,但是你买的泳衣总不能浪费了吧。”说着秀蓉缓缓解下了肩纱,手一扬,纱巾随风飘出数丈,此时在另一只手的轻触下,罗裙亦已褪去,只着性感泳衣的秀蓉单手插着纤腰,略侧着身子轻笑道:“阿浩,我美吗?”
天昊早已看的痴了,夕阳西下中,淡金色的光线洒在女孩儿身上,点缀了一丝神迷与诗意,比以前略显丰腴的身材仍是玲珑有致,日间裸露在外的浅紫色皮肤和轻纱罗裙下的白皙交相衬托,更显别样冲击,只觉浑身气血直往上涌。
“阿浩?怎么,不美吗?”迟迟不闻爱人回应,秀蓉轻吐小舌笑了笑。
此时天昊才回过神来,“美!美的就像仙女一样,这种感觉就像在梦里一般。”
闭上双睐,秀蓉略微昂头,嗅了嗅大海的味道,继续说道:“美就好,阿浩,我想你牢牢记住此时此刻的蓉蓉,就算有一天,蓉蓉老了,不再美丽的时候,或是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当你回忆起曾经爱过你的这个女孩儿时,在你脑海中浮现的永远是我今天的模样。”
迎接秀蓉的是一个有力的拥抱和缠绵的长吻,直到秀蓉开始感到憋气时天昊才放过了她,“傻丫头,不会有那一天的,我也绝不容许有那一天,你是我的,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姜天昊的霸道来的是如此突然,又如此令秀蓉心折,依在爱人怀中久久不语。
“那个…蓉蓉。”
“嗯?”
“能不能商量个事情。”
“什么?啊!阿浩,你…你干什么啊,不要,这里是沙滩!”
“放心吧,横竖这个时间也没人过来的。”
“不行。万一有人经过,我还,我…”
“我真的忍不住了,不会再有下次的,真的,宝贝,相信我。”
娇喘中连话都已含糊不清的秀蓉终是再一次顺服在天昊的淫威之下,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敢再穿泳装了。
姜老爷子回家后向书房方向走去,正巧看到厨娘站在二楼的过道处红着脸向窗外窥探,不免咳嗽一声问了句:“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这么聚精会神那?”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直吓的厨娘一哆嗦,赶紧回过身来答道:“老、老、老爷。”也不等姜老爷子接话就飞也似的跑下楼去了。
“呦,怎么一天不见变磕巴了。”自言自语的老人家好奇之余向窗外一瞥,赶紧转过头来挡住了眼睛,“坏喽坏喽,长针眼儿喽!这臭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虽然二人距离很远,但是老爷子还是能一眼认出沙滩上的是自己的孙子,二人正在干什么那还用说!
嘴上虽然在骂,但是心中却实是高兴,“嘿嘿,这临时起兴肯定没有预防措施,多来几次我老头子抱重孙子那还能成问题嘛!”
晚饭在尴尬的氛围中度过了,秀蓉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吃完饭后逃也似的跑回了卧房,连天昊都发觉爷爷对着自己的笑容与往常有些许不同,似乎…对了,是猥琐!
跟着爷爷进了书房,以为爷爷叫自进来有什么正经事情呢,没想到老人家宝贝似的在柜子里翻来翻去,找出了一个金盒子顺手扔了过来,接到手里一看,我去,虎鞭!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东西现在可是绝版货啦,你爷爷我珍藏了多少年都没舍得用,你还不愿意了。”
至此天昊自是明白刚才沙滩的事情是东窗事发了,也不多言,说了一句多谢,拿起盒子就要往外走,却被将老爷子叫住了。
“等等,阿昊,过来坐,爷爷有话要和你说。”
天昊闻言赶忙坐了下来,爷爷的表情虽然仍是面带微笑,但话语中的严肃身为至亲还是听得出来的。
“阿昊啊,蓉蓉这丫头不错,单纯、善良,对你一心一意,爷爷很喜欢。”
“谢谢爷爷。”
“你先别忙着谢,爷爷喜欢这个孩子不是因为她有多出众,而是因为我孙子喜欢她,你明白吗。”
天昊略微怔了怔,郑重的说道:“阿昊明白。”
“你不明白!这丫头单纯善良,对你又是一心一意,这很好,你们在一起爷爷很支持,但是前提是她不能伤害到你。”
顿了顿,姜老爷子继续道:“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咱们姜家和她母亲的恩怨,从而伤害到你的话…”
“不会的!就算蓉蓉知道了真相也断不会伤害我的!”
看见天昊激动的反应,老爷子只是摆了摆手,一句话便驳的孙子哑口无言,“她不伤害你,那伤害她自己呢?和伤害你有区别吗?你记住阿昊!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因为文秀蓉而让我们姜家唯一的独苗受伤,不管是不是咱们姜家欠她的,我老家伙都不会放过她!”
这一席话说出后,天昊抬头注视着面前悠哉的爷爷,慈祥的面庞根本不像会说出如此恨厉之话的样子,漠然良久,坚定的承诺:“您放心吧,您所担心的事情我绝不会让它发生的。”
“现在承诺无用,让我真心的接纳那丫头,没问题,用时间说话!”
“您对蓉蓉真没别的意见?”
看着孙子欲言又止的样子,老人家哈哈一笑,“你是不是以为爷爷会看不上孙媳妇的家室,或是坎坷的人生?呵呵,海南人讲风水,可你爷爷我却不信邪,这孩子命是不好,但我就不信她一个人还能左右咱们一家人的运势!至于家庭条件吗,那都是狗屁!”
“谢谢爷爷!”天昊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阿昊,其实爷爷今天叫你来是想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只有你姑姑和姑父知道的故事,嗯…你知道你父亲和姑姑非一母所生吗?”
天昊略微想了想回道:“知道,是父亲曾经隐约提到过。”
“不是隐约,而是就连你的父亲也只是了解个大概。”说着说着,姜老爷子便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年,姜振只有30岁,刚刚经历完残酷的二万五千里长征,身上又背着军功,年纪轻轻就已经授了旅长衔,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在一次偷袭日军基地的战役中,军中俘获了几名日本女性,其中一个就是间接影响了姜振一生的女子千叶遥香。彼时遥香只有17岁,因为中文说的好才以如此稚嫩的年纪被日军征调到地方从事翻译工作。
日军的战俘中也只有遥香能流利的用中文对话,作为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姜振要想控制好这些战俘,自是要和这个女孩儿频繁接触的。通过一阵子的交流,姜振渐渐了解了遥香的身世。
原来遥香的母亲竟是中国留学生,日军侵华时劝丈夫不要参与,反被丈夫以反对天皇的名义杀害了,所以虽然被父亲逼迫不得不来军队效力,但是遥香本人是反对战争的。
因此,姜振对遥香便没了那种面对侵略者时骨子里所散发出的恨意,从理解到安慰,从体谅到倾心,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白净可爱的遥香不同于军队中女兵的豪放和粗犷,说话总是文文弱弱的,时时轻扣姜振的心弦。而始终善待战俘的姜振,也以高大阳光的形象渐渐走进了无依无靠的女孩儿心中。
终于,姜振承受不住长年军旅生涯的寂寞和经常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压力,在一个雨夜和自己爱慕已久的女孩儿秘密的结合在了一起。两个人温馨的日子没过多久,上边的一纸调令下达了,姜振不得不转战他处,犹记得分手时二人以泪作别,互许再相见的心愿。
姜振调任副师长出征归来时,便接到了地方遣送战俘的通知,竟已是数日前的事情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恬静的笑脸,心像针扎一般痛,只能将满腔思念尽数化作抗战的动力,拼了命的发泄。
其实,当时姜振还是旅长时的一个副官,因为在偶然的机会知道了首长和遥香的秘密,为了迎合上意,竟然私自在遣送名单上移除了遥香的名字,当然,心念姜振的女孩儿也无心回国。
此后,副官又怕事情暴露,想要压上一阵再偷偷告知姜振,可惜的是,这名副官还未曾汇报便死于一场遭遇战中了。从此遥香便留在了军队里,后来军队重组,加上女孩儿又精于中文,相貌上就比国人略微白皙些,竟无人发觉到她是日本人的事实。
终于,八年抗战结束了,虽然心中有千百个不愿,但在组织的强烈要求下,姜振不得不认下了家里订的一门娃娃亲,亏得人家守了这么多年,又千里寻到了部队,姜振心中总是有愧的,带着一丝遗憾和对遥香满满的眷恋,姜振终是娶了后来的姜老太太,并在内战结束不久后生下了天昊的父亲姜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