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见鬼了！”
季庶翟竖起手指指向自己，一脸认真地对刚从虚空裂缝里钻出来的孙玉衡道。
“你这是该吃药了吧？”
孙玉衡淡淡地撇了一眼，没去理会他。
会这么说话的人，一般脑子都不会太正常。
“真的是见到鬼了！”
季庶翟粗着脖子赌咒发誓，生怕孙玉衡不信。
“你没看见，那只大耗子被雷给劈死了！假如不是活见鬼，那就一定是我的王霸之气突然爆发……”
“哦。”
孙玉衡点点头。
“那我还是赞同见鬼这种说法吧，毕竟听着靠谱一点。记得把被你搞坏的霾平台修好了，借来的东西不能就这么坏着还回去，否则下回就借不到了。”
“都说了是那只鬼干的！不是我！”
季庶翟的脸塌了下来，表示强烈的抗议。
“是谁干的我不关心。我只管平台是不是能正常运行。既然东西是在你手上坏掉的，那你就有责任把它修好。”
孙玉衡脸一沉道。
“我靠！修这玩意得费多少精力啊……我可是伤员，看在刚才立功的份上，给点优待行不行？”
自打和仓鼠对决之后，霾计算平台就彻底故障了。
尽管服务器还能勉强ping得通，但有好几个程序模块都在反复报着Error-404的错误，看起来像是编译文件受损的样子。
不仅计算量无法整合，就连可用的信息节点都挂掉大半。
“那也行！”孙玉衡歪着头想了想，“要么咱俩换换？正好刚刚拿回来的那笔钱需要发还掉，统计下来的人数也还好，大概有十来万个人吧。伪造的E支付平台肯定不能再用，通过第三方存管银行转账到每个人的银行账户会安全点。”
“发钱啊！这个工作我喜欢！话说，你是怎么把这笔钱黑出来的？悟空那种人配置的服务器安全等级一定很高……”
“没黑。是悟空自己给我的。”
孙玉衡很轻松地耸耸肩。
“我跟他讲了一番道理，他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也觉得这笔钱对他没什么意义，就全都送给我了……”
……
半小时后。
季庶翟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转账窗口，欲哭无泪。
他的执行效率不低，但第三方银行的系统的响应速度实在和树懒有得一拼。
长长的转账列表上，已经打上钩确认转账完成的只有极小的一部分。
其他的大多还没来得及做。
十多万个确认窗口，光点点鼠标都要点死个人！
看样子这是得干到半夜了。
八月份的夏季昼短夜长，到下午五点半日头才刚刚开始偏西。
季庶翟看着在旁边吃泡面的孙玉衡，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又被算计了。
“为什么你这么快就能把服务器给修好？而且还这么轻松！明明是我先开始的……连网也好，登陆也好，都是我先……”
“哦！之前没告诉过你吗？这个霾计算平台是我帮二狗叔开发的，所以我手里当然会有安装盘……”
“我肯定你绝对没有告诉过我！”
“那好吧，反正现在你知道了也不迟。活是你自己挑的，含着泪也要干完。”
孙玉衡放下碗，将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嘴里。
二十亿的巨款足够让人发狂，如果全部兑换成现金，差不多能有一座小山那么高！
然而孙玉衡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些。
明明巨款就在眼前，却好像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那不是属于他的钱，再多也不是。
“记得把隔壁张阿姨家的那三十万留一下，我有安排。”
“哦？你打算自己亲自去跑一趟吗？”
对于这种做法，季庶翟表示十分理解。
毕竟都是邻居，搞好关系很重要。
“不是我。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啊！”孙玉衡淡淡地回答。
……
“你们，有谁能联系得上勾陈吗？”
孙玉衡在群里问。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杜依依的账号一直就处在离开的状态，发过去的消息毫无回应，看样子应该不在电脑前。
“联系不上。”
“不行……找不到人。”
“消息发了，没回我。估计在忙吧。”
……
群里的回复倒是有不少条，但没有谁能联系得上。
黑客之间一般都是以电子邮件来交流的，孙玉衡整整问了快一圈了，竟然没一个人知道勾陈的手机号码！
这让他感到很有些意外。
小玲家的存款丢失和杜依依有关，所以这笔钱理所当然应该由她去还。
于情于理都是如此。
然而现在，钱已经拿回来了。
可这个倔强的小丫头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孙玉衡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这么晚了还没上线，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他莫名在心里闪过这样一个不详的念头。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QQ的提示音突然响了。
窗口提示：瑶瑶女王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后面的附加消息是“文曲”。
“看样子是自己人，是有个性的名字。不知道会不会和有那小丫头有关。”
孙玉衡挠了挠头，点了一下通过验证。
“听说你在找勾陈？”文曲开门见山。
“是的，有事情要找她。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孙玉衡问。
“她去找悟空了，应该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吧。我查到一个关联人的手机号码，勾陈破解了号码的卫星定位，然后她就赶过去了……”
果然如此！
“知不知道你们干了件蠢事？”孙玉衡顿时就觉得头大了。
这小丫头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龙潭虎穴也敢往里闯！
真以为这只是个躲猫猫的简单游戏吗？
“不至于吧！只要能找到悟空，就可以把钱拿回来。难得她这么有干劲，我当然要想办法帮她一把！”
文曲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继续大大咧咧地说。
“钱已经拿回来了！最迟明天凌晨就会到账！”
“啊？”文曲一呆，“那勾陈她……”
“赶紧打电话叫她回来！”
“可是我没有她的手机号码……我们都是通过QQ来联系……”文曲明显也有点慌了神。
又是这样！
这些人做事情之前难道就不会动动脑子吗？
孙玉衡用力一跺脚：“算了！你告诉她的那个手机号码是多少？我去跑一趟！”
……
“你着什么急啊？既然她要去就让她去呗。反正她和悟空都是黑客，难得见个面，相互交流一下也不错嘛。”
季庶翟地看着心急火燎的孙玉衡，很奇怪地问。
“你想得美！要是能见到悟空，事情倒好办了！”
孙玉衡查着手机号码的GPS定位，讷讷地叹了一口气。
“我怕这丫头没找到悟空，反倒找到了其他什么不该找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