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章】哥哥很想你
走进警局的瞬间，苏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嗬，这么热情。”苏宴一怔后，开口调侃，推了推紧紧搂着自己的周鸣，笑道：“几个意思啊，要以身相许还是怎么着？”
周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个星期的开始苏队长都不给他好脸色看，也许是责怪他私自带苏宴深入危险之中，不过苏队长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很快就待他如初。这些日子他一直很担心苏宴，因为当时把她从车里抱出来时的样子，看上去太让人心疼。
现在看见苏宴眼里闪着光，完完整整的站在他面前，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愧疚与情愫交织，溢满他的整颗心。
耳边传来苏宴的笑语，暗含着莫名让人心安的魔力：“菜鸟你有完没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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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脖子上挂了好几天的颈套，果然自在了很多。
苏宴安稳的坐在审讯室内，翘起二郎腿身体后倾，刻意做出一副很轻松而有压制性的动作。朝对面微胖的中年男子轻轻一笑。
“嗨。”
“..嗨。”对面男人机械地勾了勾唇，眼睛死死的盯着苏宴。
“对不起..。那天撞了你..”那男子讲话磕磕巴巴，眼睛却始终紧紧锁在苏宴的脸上。
他的手好像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有安安稳稳放在腿面上，像个乖巧的幼儿园小朋友。苏宴从他的鞋底扫到发梢，始终没看出******人格应有的冷漠。
苏宴有些郁闷，但脸上还挂着浅笑，轻轻一扬眉，道：“你好，我是苏宴。”
他唇角向上，露出很愉悦的样子：“我知道，你就是苏宴。”
苏宴有些语塞，刚想问他为什么想见到自己之后再被审讯，他却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话，而且从动作到语气，都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苏宴，哥哥他常说起你..遇到无法预料的情况会假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喜欢抖机灵出风头，真是个..是个傲慢但可爱的女孩..难怪他会这么想念你..”
苏宴怔然，“你哥哥？”
“不不不，不是哥哥..是哥哥..”他急忙纠正道，视线飘向右方，嘴角还泛起一抹诡异的笑，“他不是我哥哥，是我的信仰啊..”
“他是谁？”苏宴见他这样推崇一个叫做哥哥的人，不由地心生好奇，同时也私心想挖出一些背后的隐秘。
他一怔之后，机械地偏偏头，皱着眉头，道：“你不记得他了么..连他，你都不记得了么？”
苏宴下意识地开始在脑海回忆，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谈判大忌就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个人是在故意模糊焦点么？
苏宴一挑眉，道：“我们来聊聊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作案的？”
“唔..这个，你应该知道..”那人撇撇嘴，“三个月前喽。”
“原因。”
“女人嘛！”他沉默片刻，“没一个好东西。”
“哦？”苏宴不置可否，偏偏脑袋，微微凑近问道：“那么，你杀害的那些女人都伤害了你喽？”
他眼中隐隐透出兴奋，一弯唇道：“不害我也会害别人，干嘛要留着她们呢？一个个的都是****！”
苏宴一怔，继续问：“那是什么样的契机导致你开始杀害她们？”
“呼。”他忽然重重呼了一口气，道：“为什么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苏宴一怔。
他情绪慢慢有些激动，拍了拍桌子站起来，“你就是苏宴？！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根本没有哥哥说的那么好！”
苏宴沉默地望着他。
“你和那些破警官有什么区别？聊得好好的就开始审人，这就是你学到的谈判技巧么？！”他的声音很大。
坐在屏幕前的周鸣有些坐不住。
苏宴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歪着脑袋，一脸傲慢：“对不起先生，您现在没有任何筹码可以跟警方谈判。”
苏宴顿了顿，继续沉声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来说可以么？”
那人深深皱起眉头，茫然地看着苏宴。
“你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在小县城长大，你的父亲或母亲应该是个屠户。你高考落榜之后就来到Z市打工，但由于你的性格非常不合群，你在每一个单位工作的时间不会超过1个月，三个月前应该是你刚刚当上MG大厦保安的日子，没有人注意到你的存在，而你却几乎生活在那群MG员工的最底层，你痛恨那种被控制的感觉，你有很强烈的表现欲，你对一个高薪的女白领下了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契机刺激到了你的神经，但据我推测你是在偶然的机会下撞到那个白领和MG年轻的老板偷情才动的手。我说的有错么？”
那人不吭声，微微低着头。
“很快，你就发现自己爱上了这种屠杀异性的刺激感和兴奋感，你开始搜寻下一个目标，因为你曾是个屠户，所以你砍下她们肢体时顺着肌理和骨骼之间的缝隙，她们并没有迅速失血而死，你应该折麽了她们很久吧？
等等别说话，让我猜猜，当那些光鲜靓丽的女白领们在你斧头之下哭喊求饶时，你是否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畅快过？”苏宴的声音不急不缓，却真真实实的将审讯室屏幕前的人带领到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场景之中。
男人脸上慢慢勾起笑意..
“那天你租了黄启明的车，利用他对你的恐惧控制他，想让他给你顶罪。然而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懦弱。你还无意间送了一个有价值的目击者给警方，真是该感谢你。那么你是在什么样的地方对她们的肢体进行分解的呢？是在那辆黑色的被改装过的面包车里么？应该是，深夜你把车开到距离市区20公里左右的山区里进行你的残害，当然我相信那些被你私藏的肢体，应该还在你的车上。每个变态都会喜欢从被害人身上拿走一些纪念品。那么你，不仅是个******人格障碍，还是一个恋物癖对么？”
苏宴的语速慢慢快起来，那男子盯着苏宴的眼睛，突然狂笑起来。
苏宴并没有搭理他，而是面色如常自顾自地说下去：“先生，方便透露您母亲现在的住址么？”
“她早就被我弄死了。”
苏宴挑眉，果然。
“那么，”苏宴站起身，友好而淡漠地一笑，道：“很完美的会谈，谢谢你的合作。”
那男子狂笑着拍桌子，一副极其兴奋的样子，很快，在苏宴手刚刚触到门把手上时，感到脸颊上被溅上几滴粘腻而腥臭的液体。
苏宴怔然回头，那男子却已经将满嘴的鲜血喷在桌子上。
他含着血，笑声诡异而模糊，“傲慢的女孩，果然，很傲慢..”
周鸣与其他几名刑警立刻破门而入。围在苏宴身边，控制住那个疯狂的男人。
“多年不见，哥哥真的..真的很想念你。”
苏宴一懵，迷惑的偏头，为什么会忽然吐血，难道他服了毒？
然而他口中的那个“哥哥”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呢？
她的大脑迅速运转，搜遍脑海各个角落找不到一个叫做“哥哥”的人。而此刻她的脑海里，像是单曲循环着那句话：
“多年不见，哥哥真的很想念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