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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瘸子

出了马棚,他觉得现在他有必要去了解一些更多的信息,首先得去找一个人询问事情的经过原委,他觉得之前帮助过他的那个名叫诺基德的矮个子男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弗里曼走在路上对一些村民进行了询问。似乎是得到了村长的指示,他们没再怎么为难他,但眼神俨然像是在看一个待行刑的囚犯——跟他尽力为真相调查奔走的身影相比,他们好像更愿意看到他脖套绞索的样子。

弗里曼只当作若无其事,从村民口中得到了诺基德的住处的情报。

根据情报来到村子西北角,弗里曼一眼就发现了诺基德的屋子。

那是一间位于村子边缘角落的破旧屋子,整个屋子都是用一些乱七八糟的材料组装而成,墙壁和屋顶用的是长短粗细不一的木料。而且屋子外都堆着许多破烂,弗里曼确信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一些废弃掉的垃圾,但整个房子看上去却很牢固,且封闭的很严实。

这个时候已经将至中午,弗里曼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谁?”屋内传来个男人的问话。

“你好,我是之前受你帮助过的外来人。”弗里曼回应到。

片刻后,木门微微开启一道门缝,黑漆漆的屋子里露出一双阴晦的目光。

“你来干什么?”诺基德的语气依旧是显得有些苛刻,似乎他也并不待见弗里曼。

“我是来.是这样的,受你之前的帮助,我觉得我应该当面感谢你一下。”弗里曼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先将一些好听的话放在前面,这样事情也许会进行的顺利些。

果然,当听到弗里曼所说的来意后,诺基德的态度稍微改变了一点,他将门打开,说道:“进来吧。”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往昏暗屋内走去,弗里曼也朝后跟了进去。

屋子里的情景跟弗里曼想象的差不多,堆满了各种废品,除了脏乱以外,光线也不是很好,屋子角落的乌黑的灶台上,一个由破烂的小吊锅里不知乱炖着什么杂烩,黄绿色的浓汤里翻滚着粘稠的气泡,这锅让人引不起一丝食欲的东西估计就是这个瘸腿男人的可怜午餐。

诺基德来到屋里唯一一张破旧的木椅旁,那椅子很明显太高,很不适合他的矮小身材。这使得他不得不努力的撑住自己才能勉强的坐上去。

“好了,你要说什么?”诺基德坐在上面挪了挪身子,似乎有些期待的说道。

弗里曼听出了他言辞中的味儿,他微微一笑,然后从身上的包袱里取出了他的礼物———半只烤野兔。

“非常感谢你之前的帮助,这算是我的一点报答。”弗里曼提着野兔,满脸诚恳的说道。这野兔是弗里曼之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野外捉到的,原本是打算作为路上的食粮,但现在不得不割舍出来了。

金黄色的烤野兔散发出诱人的肉香,飘散在屋内不大的空间里。诺基德眼睛里好像隐隐发出光来,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多久没吃过肉了,但他又似乎不好意思表现得那么明显,就强压下高涨的欲望,假装很不在意的说道:“好了,你把这个放在那儿吧。”说完,用手随便指了指屋子里一块比较干净的地面。

“没有问题。”弗里曼应声答应,随后便将野兔挂在了一边。

在弗里曼做这些事的时候,诺基德盯着他说道:“你比那帮家伙有良心的多,就算我当时帮他们说话,他们也不会感激我。”

听到这话,弗里曼觉得他似乎的确是跟村民有些过节,问道:“我很好奇,你当时为什么会帮我说话呢?”

诺基德似乎突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只是说句实话而已。”

“可即使是这样,你也没必要因为我而跟他们作对呀,毕竟,我只是一个外来人而已。”弗里曼问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帮你是因为看你孤身一人,遭人污蔑也没人帮你而已。”诺基德突然有些恼怒的说道,大概是他认为弗里曼误解他是为了贪图回报,虽然弗里曼确实回报了他。

看到诺基德有些激动的回应,弗里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弗里曼之前在村民的口里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个瘸子的事。

瘸子诺基德天生小腿残疾,父母死得也早,原本家里还有个姐姐,全靠姐姐,他们两个人才能勉强维持个半饱生活。但有一年冬天他姐姐山里挖野菜的时候摔死在一个冰崖下面,从此之后他就只能靠捡垃圾为生。除此之外就是利用捡到的废品制作一些小玩意来换零星粮食,他其实手艺不错,但只可惜他所在的这地方不是什么发达的城镇,有时粮食告罄的时候,他也会为了肚子而去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因为这样没少遭到被村里人的鄙夷和毒打。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相同的无助感,才促使他当时站了出来为弗里曼说话。

“抱歉,我刚才失礼了。”弗里曼也不打算辩解什么。

“哼,算了,至少你比拉尔萨那个混蛋要有良心,我总算是没有白帮你。”诺基德再次说道。

“你似乎对他的印象不太好,你们之前因为什么闹僵过吗?”弗里曼饶有兴趣的问道。

诺基德眉毛一竖,似乎突然打开了抱怨的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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