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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24.围困

整座刑明塔多为栗木结构,此时又被禁军士兵在塔底堆柴浇油,借风生火,不一会儿三人便听到外面塔身便发出了“毕剥”之声,在凛冽夜风的助燃之下熊熊燃烧起来,并不住地向外吞吐着火舌。

烈火升腾的黑烟甚是呛人。孙碧秀等人被大火浓烟阻在门口,又慑于刑明塔前团团包围着的出连乞都等人,一时间进退维谷。“高子午”冷哼一声,尖着嗓子对出连乞都隔空喊道:“出连乞都!你好大胆子!大王前脚刚走,你后脚便踏进我执名园内,大行屠戮我门下弟子!我执名园到底犯了什么罪过,要你如此欺人太甚!”

出连乞都远远指着“高子午”骂道:“高子午!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有脸大言不惭!你企图趁大王亲帅大军会战姚秦之际,偷偷与潜入我国国境的姚秦探子里应外合之事,当真以为无人知晓么?你狼子野心,出卖我鲜卑大秦,大王出城之前,早就对你有所防备,将金城事务全权交予老夫处理。今日教老夫知晓此事,那便留你不得!”

“高子午”冷笑道:“哼!说来说去,你们也只是会拿通敌叛国这些陈腔滥调来定我之罪罢了!但这些话前夜不是已在大王面前说了?你们始终口说无凭,查无证据,便想着趁今日大王不在,强行攻进我执名园来将我执名园先行灭掉再说,是也不是?哼!出连老贼啊出连老贼,你想除掉敝人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你直说便是,何须一再重复这些莫须有之罪名?”

“高子午,你也太小瞧老夫了吧?”出连乞都并非似乞伏炽磐般冲动,如今带着禁军攻入,又岂会毫无准备?只听他嘿嘿干笑几声,挥手向身后之人示意,很快,只见禁军丛中走出两人,在他们中间,押着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之人。只见那黑衣人一脸血污,在禁军押送上前之下,满眼堆满惊恐。出连乞都指着这人,高声叫道:“就在近日黄昏,此人伪装成来往商旅,企图混进我大秦金城,但被我戍守城门的将士发现破绽,察觉不对,当机立断,将其扣押下来,送往老夫丞相府,由我相府进行调查。经过老夫的一番严刑拷问,得知他便是姚兴派来与金城内应接头之人,再经过老夫的一番层层攻心,此人终于供出了来此寻找的接应之人便是堂堂执名园的祝官大人——旃蒙先生你!”说至此处,那黑衣人跪伏在地,不住对着出连乞都磕头求饶道:“小人已将全部事情供出,还请丞相饶命!还请丞相饶命呐!”

“高子午”哼道:“出连老贼,你先将我围困起来,再随意找个死士充当姚羌探子,出来构陷于我,如此将我逼于不利之境,我又无从争辩,你真是心狠歹毒!”

一旁的孙碧秀听她如此回话,却是神情闪烁,因此只是一个劲地看着“高子午”,面露怀疑之色。她知眼前此人并非真正的高子午,而此人向来又鬼话连篇,放在台面上的话更是半分也难信得。只听孙碧秀开口问道:“你……你是否真的与姚羌勾结,要毁坏大王的千秋基业?”

“高子午”斜眼看着孙碧秀,嗤然笑道:“怎么,一听到敝人有可能会危急到乞伏大王的江山,孙夫人你心里就焦急难安了么?”她见孙碧秀欲言又止,便道:“我还是那句话,是或不是,又能怎样呢?放眼天下也只有我一人能救得曾公子,孙夫人,就算你知道了我要对乞伏大王不利,难道便会将我就此缚住,交给大王,让大王就地将我处置么?”

孙碧秀内心陷入挣扎之中,只见她神情痛苦,摇头说道:“可是大王对我母子有恩,我又怎能……我又怎能……”说到后面,她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复杂的情绪。

“高子午”嘿然道:“孙夫人,我现在老实告诉你,我确实是与姚兴有所联系,也确实是与姚兴约定好了,要他出兵金城,我在金城之内接应,一起推翻乞伏江山。我的所作所为,皆是要对乞伏大王不利,而乞伏大王又对你有恩,但全天下也只有我能救你儿子。如今你已知晓真相,选恩人还是选儿子,你自己看吧!”

“高子午”会如此坦率承认,便是要让孙碧秀陷入残忍的两难境地之中。她不怀好意地看着孙碧秀,嘿嘿冷笑着,孙碧秀愤怒地对她吼道:“你……你这人……”可是一会儿过后,她也只能颓然叹息,无可奈何地缄口沉默。“高子午”看她一副颓然神情,已知她如自己所料一般,终只能选择自己的爱子曾靖霖,不由仰天哈哈长笑。笑声牵动了体内伤势,引得她又剧烈咳嗽,弯腰在地上吐出了几口鲜血来。

“高子午”长笑传到出连乞都耳内,他不明所以,只觉笑声在耳甚不舒坦,便冷冷指着那黑衣人道:“此人蓄意对我鲜卑大秦行不轨之举,居心险恶,罪该当诛!”说罢,他真气运起,出手猛地拍向那黑衣人脑门,那探子登时头骨破裂,眼睛圆睁,七窍流血,哼也不哼便倒地而死。

塔内计烟箩看得真切,不由惊呼一声,道:“他把那个姚羌探子杀死啦!”

“高子午”却冷笑道:“我虽与姚羌勾结,但那人如此怂包,绝非是姚兴那边派来与我接应之人。只怕是出连老贼为了将我定罪,自己从手下死士中找了一个前来充当指证之人,为的就是今晚能将我这个大患名正言顺地除掉。”

孙碧秀想起先前与之接触之事,不由点头同意道:“出连丞相为了自己觉得正确之事,往往不择手段。这种事情只怕他未必干不出来。”

出连乞都出手将那黑衣人杀了之后,更不多说半句,只想尽快将“高子午”就地格杀。只见他示意身后禁军拉起弓弦,手一挥,一声令下,就要塔中三人被弓箭射穿。哪知他等了半晌,身后却毫无动静,他回头一看,却见禁军们只是将箭搭在弓上,并未射出分毫。出连乞都不由怒道:“证据确凿,杀贼立功便在当前,你们还在等什么?”

出连乞都如此怒问,身后禁军却只是面面相觑,并不行动,只是一同瞅向出连乞都身旁的统领叱卢霸。只见叱卢霸面露难色,靠在出连乞都耳边,低声说道:“丞相莫忘了,大王离开之前,再三叮嘱,务必要我们保得那个名唤孙碧秀的女子安全。此时那孙碧秀也在刑明塔内,如若就此对他们乱箭齐发,恐怕会把她伤着,到时候大王回来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一提起孙碧秀,出连乞都便咬牙切齿道:“上次若非因为此女子,高子午这奸贼早就栽我手上,伏首认诛了,哪里会拖到现在?大王受此女子蛊惑,作出许多不智决断,且她数次坏我秦国好事,罪该当诛!叱卢统领,为国为君,如此祸水,留她不得!”

叱卢霸打个“哈哈”赔笑道:“丞相忠心可鉴,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大王有令,不得孙碧秀有任何差池。若此时就此箭发,那必是我禁军之责……若教大王知晓,必当不悦,到时候天子之威落于末将上来,却是末将难以承受……还盼丞相体谅末将的难处。”

出连乞都鄙夷道:“叱卢统领身为我堂堂鲜卑七尺男儿,没想到一说到为国为君做些牺牲,竟会如此扭扭捏捏了?罢了罢了!若日后大王问起,一切责罚均由老夫承担便是!大不了到时便说高子午拿孙碧秀要挟不成,对她痛下杀手,我们到时候顶多担上保护不周之罪,受些大王责罚罢了,又能如何呢?为人臣子,为国为君受些责罚,又有什么大不了了?”

叱卢霸心中想道:“你讲得倒是轻巧,你是开国遗老,先王重臣,大王又岂会责罚于你?到时候人死在我禁军手上,大王势必拿我问罪。我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从一个小小的护卫一路升到叱咤宫廷的禁军统领之职,若一出差错,说不定头上乌纱便会就此失去,又岂能陪你行此险着?”他虽这么想着,但他面上仍是一脸赔笑,道:“这个……大王临走之前,末将可是拍着胸脯向大王保证过了,必会保得孙碧秀母子安全,此时此刻,丞相您却要让末将……嘿嘿,我看丞相您就别难为末将了……”

出连乞都见他始终不肯听他号令,不由眉头一皱,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高声喝道:“大王御令在此!见此令牌犹如亲见大王来临!叱卢霸领命!”叱卢霸一怔,不敢怠慢,忙伏地拜道:“大王万岁!”他万分没想到乞伏乾归竟会将天子御令交予出连乞都使用,只听出连乞都命令道:“老夫以大王名义,命令你禁军部队将刑明塔逆贼三人一举消灭,不得有误!”叱卢霸心中暗暗叫苦,知道令牌一出,再也由不得他推三阻四,只好抱拳领命道:“遵命!”他随即站起,看了看身后的部下,下巴一扬,伸手下令就此放箭。既然统领已然下令,那些士兵自是不再迟疑,纷纷向刑明塔****去。弓弦自刚才开始便已拉得颇久,此时一齐松手,那些弓矢便如倾盆之雨般,“唰唰唰”地齐往刑明塔内三人身上射去。

“危险!”

孙碧秀想也不想,双手成掌,覆手便往身前木门隔空拍去。只听得凌空劲气“嗤嗤”声响,那两扇木门在孙碧秀内劲的带动作用之下“砰”地往内合起。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同一时间,禁军射出的箭雨飞落塔前,“笃笃笃”地与木门亲密碰上。那木门还算坚固,虽被不少箭支射破,但却都是卡在木门之上,并无一支贯穿而过,伤到塔内三人身上。但三人看着卡在木门之上密密麻麻的冰冷锋锐箭头,背脊却也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凉意。

还没等她们作出反应,第二波箭雨攻击顷刻又至!孙碧秀忙拉着“高子午”与计烟箩往身后楼梯退去,以楼梯作为护盾,抵挡箭雨。木门经过之前第一次攻击之后,已然摇摇破败,如今又经第二波箭雨侵袭,那木门直接便被弓箭射穿,轰然倒地。没了屏障,许多而后飞来的箭矢“唰唰唰”地落在了三人躲藏的楼梯之上,也有许多卡在其中,贴着三人脸上而过。

孙碧秀见塔楼一层已非久留之地,不由急道:“我们得退回楼上去!”

计烟箩却迟疑道:“可是他们放火烧塔,我们就算退回楼上去,也是难逃死路……”

“高子午”哼道:“退回楼上,只有等着被火烧死。如若硬闯出去,可能尚有一线生机!”

孙碧秀看着塔外禁军蹙眉道:“可是他们攻势甚急……”

忽听计烟箩指着塔外惊叫道:“咦?那不是公府公子么?”

孙碧秀与“高子午”探头往塔外看去,只见夜色火光之下,乞伏公府满脸血污,一身狼狈,正使尽双脚之力往刑明塔处而来。在他身后,跟着十多名执名园弟子,他们或恨或怒,或惨或悲,正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禁军士兵不断穷追猛打,围杀至此。他们本想逃难至此,不想到此处竟有出连乞都与叱卢霸率人包围着,不由撞上了此间士兵。被禁军两相夹击,乞伏公府等人立即陷入不利之境,但此时已经无路可退,只得各自嘶吼着与包围而上的禁军拼个鱼死网破。

战斗甚是惨烈,不断有人惨叫着倒地身死。只见乞伏公府身先士卒,一边舞起手中折扇,一边抵挡着禁军刀剑。“高子午”看到大弟子乞伏公府来至,不由尖着嗓子喊道:“公府——公府——快往塔内而来!”

乞伏公府一听是“高子午”的声音,不由心下一喜,也扯开喉咙喊着:“师父——师父——”便要往塔内而去。

出连乞都站在一旁,见是乞伏公府杀来,不由面色一变。他大袖一挥,轻身飘至乞伏公府身前,急声劝道:“公府公子!您贵为王孙,切莫来此以身试险呐!”他话音刚落,手上象笏不知何时已然抽出,“锵”地一声阻断了乞伏公府的去路。

乞伏公府怒道:“出连丞相,你还晓得我为王孙贵胄!执名园乃公府师门,你今夜不分缘由便联合禁军攻进我园,杀我门人,到底存的是什么居心?”他手上发力,运起内劲将出连乞都推开。出连乞都顾忌他是乞伏国仁之子,并没有使出太多全力,被他一推之下,便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数步。哪知乞伏公府心中对他却无半分情谊,将他推开之后,手上折扇杀招百出,逼得出连乞都不断后退。

出连乞都一边抵挡,一边喊道:“公府公子!高子午叛国通敌,证据确凿,老臣此举也是为我大秦基业着想!您切莫再受此贼迷惑了!”乞伏公府哪会听他?只是满脸绽着杀气,一招一式尽是阴毒,攻得出连乞都全无还手之力。一旁禁军忌惮乞伏公府是先王遗子,只是远远站着旁观,又哪敢上前为出连乞都帮手?叱卢霸心中想着:“出连乞都手上握有令牌,得罪不起,公府公子虽是失势王孙,但终究是王室之人,也不可对其不敬。我还是在一旁且看他们二人相争,刚好也可趁机暂缓对刑明塔的攻势,为孙碧秀争取得一时半刻的生机。”他心中仍是不愿孙碧秀在此稍有差池,对乞伏乾归难以交代。

此时场上乞伏公府虽然占据着上风,但也全因出连乞都手下处处留情,不愿对他施展必杀绝学“天罡将臣”缘故。然而乞伏公府手底功夫不错,出连乞都如此心一顾忌,不出杀招,没过多时便被他逼入险境,眼见着身上整洁衣冠被乞伏公府折扇“唰”地一声割开了一条口子。

出连乞都暗忖:“公府公子向来跋扈,现在自己相让于他,他竟得寸进尺,看来不使出些真本领出来,他还道老夫好欺!”想罢,手上象笏一转,暗运起“天罡将臣”的内劲,轻易将他折扇格挡开来。

“天罡将臣”劲力刚猛,乞伏公府被挡得后退数步。出连乞都怕他再继续攻打上来与自己纠缠不清,便下令让禁军士兵将乞伏公府团团围住。出连乞都手上握有乞伏乾归御赐金牌,无人不敢听他号令,他这么一声令下,便有许多禁军士兵持着弓箭将乞伏公府围住。

出连乞都道:“公府公子,高子午勾结外敌,证据确凿。大王临走之前将社稷托付老臣,老臣不敢不尽心竭力。今夜突围于此,乃老臣职责所需,若是有惊扰到了公子,那还请公子见谅!”

乞伏公府被禁军围住,不敢乱动,只是对着出连乞都怒目而视,道:“你何止惊扰,如此仗势对我,这莫不是要在此置我于死地么?”

出连乞都道:“不敢!公府公子!且听老臣一言!高子午勾结外敌,犯上作乱,按我大秦国律法,罪该株连夷族。执名园作为高子午广收门徒之所,必定再所难免。公府公子又为执名园首席大弟子,如若追究下去,纵然您贵为先王之后,恐怕也是难逃一死呐!”

乞伏公府惨然笑道:“废话!事已至此,难道你还会让我活着么?”

出连乞都却道:“公府公子言重了!公子为先王之后,老臣又岂敢对您有半分亵渎?您自幼拜高子午为师,老臣知道您是受他蛊惑,但您身为王室贵胄,乞伏子孙,又岂会作出任何对我大秦不利之举?就算高子午叛国通敌,您也是一概不知,只是一直被高子午这奸贼蔽惑罢了……”

乞伏公府本以为自己今夜再难幸免,早已生出了与执名园共存生死之念。此时听得出连乞都竟当众为他开脱,不由甚是惊讶,心下不明,道:“丞相此言何意?”

出连乞都道:“公子只需在此与其切断关系,不再认高子午为师,那便不再是执名园弟子,那今夜之事,便与公子您无关,老臣还会令手下将公子平平安安送出园去,公子你看如何?”

乞伏公府听出连乞都竟主动提出放他一命,心里不由略微有些心动。但他仍是心怀戒备,冷哼一声,道:“丞相如此诓我所做为何?是想离间我师徒感情么?”

出连乞都向前一步,信誓旦旦道:“老臣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此话,又岂是诓您?公子还请相信老臣为是!如若继续执迷不悟下去,那老臣便救不得公子,只能看着公子您一起被当做乱党杀之无赦了!”

乞伏公府心里犹豫不决。王位尚未从叔父之手回到他的手中,若要他就此殒命,那他也是死不瞑目。此时他面色阴晴不定,一会儿低头沉吟,一会儿回头看着身后燃烧着的刑明塔内。

只听“高子午”叹道:“公府,生死在你,该当如何,你自己惦念着办。为师不会强求你与执名园共生共死的。”

乞伏公府颤声道:“师父——”他终于下定决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刑明塔方向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只听他道:“师父——请原谅徒儿不孝——”

眼见乞伏公府做出了自己意想之中的抉择,出连乞都心中不由甚是得意。却听得塔里那边“高子午”道:“你能活着,为师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怪你?”她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为师尚未将‘玄阴劲’最后一式传授于你。为师一把年纪,死则死矣,却是无妨,只是可惜一身本领,就此湮没于世!”

乞伏公府不知“高子午”此言何意,只是颤声惊疑道:“师父,我……我……”

“高子午”忽然从楼梯处爬了出来,坐到刑明塔大门之处,对乞伏公府道:“公府,你且过来,为师最后有几句话要交代你。”

乞伏公府自觉亏欠“高子午”,此时她但有什么吩咐,他都无所不从。只听他恭恭敬敬地道了声“是”,便踏步往刑明塔而去。

出连乞都惊道:“公府公子!高子午奸诈狡猾,切不可轻率大意!”

乞伏公府回头对出连乞都道:“我与师父多年师徒情谊,师父又岂会加害于我?”他不再理会出连乞都,自顾自地便往塔内而去,来到了“高子午”身前,跪地叩头道:“不肖徒儿乞伏公府在此,还请师父吩咐!”

“高子午”盘膝打坐,对乞伏公府道:“公府,这些年来,你自问为师对你如何?”

乞伏公府道:“徒儿自小丧父,在宫中失去权势,无依无靠,是师父收留徒儿,传授徒儿武功,师父对徒儿恩重如山,徒儿不敢相忘!”

“嗯!”“高子午”点了点头,叹息道:“可惜你我师徒之情今日却要缘尽于此……”

乞伏公府如鲠在喉,又道:“师父,徒儿身系重任,尚有壮志为酬,不敢就此不明不白死去……还望师父体谅!”

“高子午”道:“为师知你心里盘算。为师并不怪你!你且往前几步,让为师最后看你几眼。”

“是。”乞伏公府却不站起,只是摩挲着膝盖往前移了数步,来到“高子午”身前。谁知就在靠近“高子午”之时,“高子午”忽然出手迅捷,一下子便扣住了乞伏公府,封住了他周身的经脉大穴,将他抓在手中。

“高子午”此举,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乞伏公府被她制服得动弹不得,如今落在她的手里,心里又是意外,又是难受,只是瞪着眼睛问道:“师父,你这是……”

“高子午”呵呵笑着,道:“徒儿,为师善待你多年,值此生死关头,你就委屈一下,回报下为师吧!”

场下出连乞都更是连连跺脚,后悔不迭。他明知“高子午”心怀鬼胎,不会就此轻易接受乞伏公府背叛她的事实,可却还是大意让乞伏公府靠近于她,最终落入她的手中。

“高子午!公府公子是先王之后,你可不要乱来!”

“哈哈哈哈……”“高子午”放声长笑,对出连乞都道:“出连老贼啊出连老贼!你不是常常自诩为先王遗老,王室忠臣么?此时你先王遗子落在我的手上,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便会随我一起葬身于此啦!我如今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表达你的忠君爱国之心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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