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睡到下午,熟睡的凤青璇又是在一阵翻江倒海的吐意中清醒过来,来不及下床,所幸昨晚就事先料到了会有像现在这样的突发状况,早早就放置了一个木盆在床头。连忙趴在床边一通呕吐不停,不过除了胃酸,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不过吐得出来才怪,昨晚吃什么吐什么,白天一直睡觉根本没有进食,胃里原本就是空空的。
干呕了一阵,感觉舒服多了,拿过一边准备好的丝帕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才发现房间里空空的,没有东方煜的身影。
东方煜不在,凤青璇有些不以为然。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还是东方煜下到她身上的药分量加大了,凤青璇觉得浑身酸软得很,就连骨头里都散发出一股酥软,整个人只觉得疲乏无力得很。
凤青璇不知道东方煜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自己下的药,是不是每次下药都是趁着她睡着没有防备的时候。想到这,凤青璇忍不住心里鄙视东方煜一番!难道真的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就连做事也这么见不得光?
鄙视归鄙视,凤青璇很清楚不能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否则没有解药,在药物的侵蚀下,她的体力会一天不如一天,渐渐地,在没有体力逃脱的情况下,不是阶下囚也变成了阶下囚!想到毫无人权的软禁生活,凤青璇便怎么都无法接受。
既然不能接受,那就要想方设法逃脱,而脱身的前提是体力不能没日没夜地消失下去,更重要的是不能再被东方煜那厮对自己用药。可是怎么办?防备东方煜不对她下药就跟找到解药一样富有难度!别说她连东方煜是什么时候对她下药的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东方煜那厮会武功,她又能反抗得了吗?
凤青璇越想越懊恼,几番思索之下,终于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既然不能防备被下药,也不可能会有解药,那就尽量通过排汗的方法将药物排出体外,这是笨方法,但是为了不做阶下囚,目前来说也只能这样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凤青璇便不敢再像病人一样躺在床上,即便状态很不佳,但是还是强撑着下了床试着走动。为了不让人瞧出端倪,她也只好在房间内走动。
走了两圈,便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地绕到茶桌旁,想倒水喝,却诧异地发现桌上摆满了一个个精致的四方盒,里面满满的都是凉果。有酸梅,有蜜桔,有橄榄……总之品种繁多,数不胜数。
这是什么情况?看着满桌子口味酸甜的凉果,凤青璇有些摸不着边际,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向不爱好零食,但是看着眼前满桌的凉果,却馋得口水直往上冒。
凤青璇很想吃,但是又担心会不会有药?虽然这些东西很有可能有药,但是怎么办?她真的很想吃!吃还是不吃?
心里有过一番激烈的挣扎过后,凤青璇终于没忍住捻起一颗酸梅放到嘴里。入口的酸甜口感,让极少吃这类食物的凤青璇一时间适应不过来,一张俏脸皱成一团。
好酸!这是凤青璇第一个反应!好好吃!这是凤青璇的第二个反应!好酸,却好好吃!这是凤青璇吃酸梅的感受!
一连吃了五颗酸梅,凤青璇内心那种渴望才得到片刻的满足。
这时外面响起几声敲门声,接着在哑巴丫鬟的引领下,跟进来四五个妇人。哑巴丫鬟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而后面的妇人手里同样没有空闲着。
哑巴丫鬟进来之后朝着凤青璇福身行了礼,便将提着食盒走到茶桌旁,手脚麻利地收拾出一片空位,将食盒中的几样清淡小吃摆放上去。
和哑巴丫鬟不能开口说话不一样,跟进来的四五个妇人进来朝着凤青璇行礼,恭敬而齐声地问候道:“见过夫人!”
凤青璇虽然很反感妇人们的那一声‘夫人’,不过也知道必定是东方煜吩咐她们这么喊的,想着人家也是主人命令难违,便也没有跟她们较真。
“你们是?”只是目光扫过妇人们手中的几样物品,凤青璇一阵疑惑。
“回夫人,老奴几个是绣娘,奉主子之名前来为夫人量身裁制大婚用的嫁衣。”听了凤青璇的问话,其中一个资历较老的妇人作为代表,开口解释道。
“嫁衣?”凤青璇闻言,愣了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般,忍不住重复问了妇人一遍:“你们是说,你们是东方煜叫来为我量身,为我裁制嫁衣的?”
“回夫人的话,正是!”几个妇人动作一致地点了点头,末了,先前开口的那个妇人抬起头询问的目光看向凤青璇。“夫人,不知现在是否可以让老奴几个为夫人量身?”
这几个妇人的表现虽然很恭敬,但是显然调教得很到位,没有太多的废话,也没有刻意的讨好,从头到尾都不忘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不可以!”没有商量的余地,凤青璇很不客气地拒绝了。“我不知道你们主子到底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但是在我面前,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没有人要大婚,没有人需要你们裁制嫁衣,所以、你们可以出去了!”凤青璇骤然转变的语气很不友善,冷冷的带着一种决绝,不给人任何商量的余地。
“夫人,这……”凤青璇的话让几个妇人听了无比的为难,想到主子的吩咐,几个妇人一时间不知该留还是该退。
哑巴丫鬟站在一边,虽然不能听也不能说,想来从几个人的表情大约猜得出发生什么事了,不由有些担心。主子说了夫人现在怀了身孕,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惹夫人生气。只是哑巴丫鬟不明白,裁制嫁衣这明明是好事,夫人应该开心才对,却为何是如此反应?
哑巴丫鬟有帮忙的心,却没有帮忙的能力,眼看着几个妇人被为难住,哑巴丫鬟灵机一动,正想转身出去搬救兵,目光掠过门口那端,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地送松了一口气。
从外面进来东方煜,惯例是一身雪衣白袍,儒雅贵气!“怎么回事?”黑眸扫了眼几个脸色为难的妇人,最后目光落到凤青璇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