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端木熙又觉得不可能。王琼芳再糊涂,可毕竟在七王府当总管那么多年,要是真的是个厉害关系都分不好的人,这么多年来他又岂会重用他?以王琼芳的性格,他就算真的有那方面的嗜好,也不可能青天白日将自己的嗜好公之于众才对!这么说,王琼芳真的没有骗自己,王琼芳和车夫的确是被人暗中摆了一道。
如此看来,背后的确是有那么一个人动了手脚!只是这个人样子真的和王琼芳两人所描述的那样吗?如果是,怎么可能一天时间翻遍整个皇朝连个人影都没找到?这一点都说不过去!
“小五,过来。”敛下了神情,端木熙朝着门外的一名下人喊道。“王爷,有什么吩咐?”下人小五闻言颤颤栗栗地走了进来。王爷发脾气的时候点谁谁倒霉。现在他不会又要找自己麻烦吧?边走心里便埋怨自己怎么哪儿不站,偏偏要站在显眼的地方?“你抖什么抖,没出息。”端木熙瞧着小五害怕的模样,一个特大的白眼瞪了过去。“去,带几个人去地牢将王琼芳和那车夫带来见本王。”关于那个青年的样子,端木熙觉得很有必要再考证考证。“是。”小五一听不是找自己的麻烦,一刻也不敢逗留,拔腿就往外走去。
“该死的,跑这么快干什么?难不成本王会吃人吗?”端木熙恨恨地说道,冷眼扫了眼门外低着头缩着脖子的一众下人,端木熙说道,“你、你,还有你,你们都给本王进来,将屋子收拾干净。”“是。”几个下人闻言连忙走了进来,手脚麻俐地开始收拾屋子。
与七王爷一样,派人四处查找,着急想知道凤青璇下落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被凤青璇狠狠戏耍了一番的煜王东方煜。
雅致的院落,典雅的客房内,风吹拂,树木摇曳,微凉的风从敞开的窗户吹入室内。
屋内,东方煜斜躺在紫色貂皮铺设的软榻上,一袭雪白的锦袍,腰缠着玉带,绝美的五官隐隐有些愠怒,幽深的黑眸看着距离他几步外的几道身影,薄唇抿了抿,冷声道:“本王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吗?”
“主子恕罪。”听见东方煜的自称,答话的人脸色倏地紧张。
“你知道吗?本王其实很讨厌听到这样的话!记住一日没有消息一日给本王继续找,下去吧。”沉默半响,软榻上的东方煜忽然朝答话的人挥了挥手,高大的身影随即站了起来。
目光穿透窗子望着外面满院的月光微眯了起来,他还就不信那个女人就真的人间消失了!有胆量戏耍他,就必须有接受惩罚的觉悟!
“星影。”东方煜冷不防地转过身,看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道纤瘦的身影,那是一个身穿墨绿色衣衫的美丽女子,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精明而淡然,强势而孤傲。
“主子。”被唤为星影的女子,闻言,微微垂首,恬然的嗓音无波无浪。
“这件事你不该解释一下吗?你和萧墨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会告诉本王一个错误的方位?”东方煜黑眸闪过一抹阴冷,只要一想到自己一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女人脱光了衣服戏耍了一晚,东方煜就忍不住想抓狂。
“星影办事不力。”星影没有多余的辩解,难道她要说这件事其实问题出在她的主子身上吗?主子一旦流血过多的情况下,方位感就会错乱!星影知道原因,可是她不能说!归根到底,主子会受伤也是因为做属下的保护不力!“请主子责罚!”星影说着,便单膝跪下,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
东方煜闻言薄唇紧抿,冷而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的跪着的星影,末了才皱了皱眉,挥手道:“算了,起来吧!记住这样的错误仅此一次,绝无下例!”
东方煜不追究毕竟是因为星影跟在他身边多年,这样的错误还是头一回发生,将功抵过,星影不应该受到惩罚!
“谢主子!”星影叩首,缓缓站起身。
“对了,联系一下秦殇和朝颜,吕笞那个逆贼的事办妥了吗?”见星影站起来,东方煜将话题转到另一个颇为关注的人物身上。
比起那个戏耍自己的女人,东方煜更加恨不得诛而后快的是吕笞!要不是为了引出吕笞那个逆贼,这一趟他根本不会前来大夏!更加用不着招摇过市地演戏!为了能够一举歼灭那个逆贼,他不仅被人拨了一身茶水,讽刺是阉人,还得忍着恶心和那些青楼女子打交道!还有、最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后面被那个女人戏耍的事!这些他付出和牺牲的,绝对得从吕笞身上讨回来!
“是!”星影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人都走完了,屋里一下子陷入沉寂。东方煜在屋里踱步几下,目光落到屋里的书桌上。瞧见上面静静地铺设的一张人物肖像,黑眸倏地变得高深莫测。画里是一个女子,半边的脸颊被乌黑浓密的黑发遮住,而露出的另外半边脸颊绝美如仙倾国倾城。
丞相府,书房内。
已经换过一身装扮的无忧阁老鸨静静地站在一个身穿绿色锦袍的男子身后,该禀报的事情老鸨已经上报,接下来等主子发出指示便可以了。
“芸娘,你是说亲眼瞧见本相的云佩在一个很普通的男子身上?”大夏当朝权倾朝野的国相,也就是云锦轩,转过身,俊美非凡的脸庞并无太大的惊讶。一身的绿衣,衬得他清然尔雅,绿色向来是云锦轩的最爱。
“回爷的话,芸娘所说确有此事。”老鸨芸娘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云锦轩说着,慢慢地踱步走到书桌旁,动作随意地坐下。
“黄黄瘦瘦的样子,很普通,看上去和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厮没什么不同。”老鸨回忆了一下,凭着记忆将当时凤青璇的样貌描述出来。
“小厮?”云锦轩有些意外,随即伸手从桌面上拿起一张画像,递给老鸨看。“是这个样子吗?”
画上的人白白净净,五官清俊,眉宇间透着几分书卷气息,一看就是寒窗苦读的书生。老鸨只是扫了眼,便毅然摇头,笃定的语气道:“不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