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出去透透气罢了。”黛玉道,话音未落,便听见有人进来。
春纤端着一个捧盒,脸色红涨的站在那里,支支吾吾的道:“王妃……”
王妃说,王爷在休息,悄么声的把汤送进来就行,谁知道,进来居然是这样的,早知道,打死她都不敢进来惊动。
黛玉想起自己和水溶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再加上水溶外衣并没穿好,只是松松的披在肩上,春纤肯定以为他们是……
想着,小脸也红了起来,忙推水溶起来:“别闹了。”
水溶嘴角勾起,放她起身:“何事。”
春纤窘迫之下,便赶紧的把知道的都说出来道:“参汤,王妃亲自熬了两个多时辰,给王爷驱寒补身子的,怕王爷醒来着急,便先回来,令奴婢收了汁后送来。”
“春纤!”黛玉好生无奈,水溶两个字,便让这丫头全交代:“把汤放下,你下去吧。”
“哎。”春纤巴不得这一声,便跑的没影了。
“玉儿。”水溶深深的望着她,动容道:“你一早起来,就是为替我煲汤?”
“嗯。”黛玉叹口气:“我想着这里这么冷,多少用点参汤,能够去去寒气……”
话未说完,便被他拥在怀里。
黛玉在他怀里,甜甜的一笑,然后将参汤端过来:“赶紧趁热尝尝,凉了就不好了。”
一盏参汤,她亦用尽心思和柔情,而有一种别样的暖香浓醇,五内都是熨帖,寒冷不再。
盈盈凝眸,相视忘情,周围仿佛不是雪墓深寒,而是三月春暖的南国。
水溶的寒毒是暂时被压下,可是雪莲却迟迟不放。
黛玉心中难免是焦急,这日,趁着水溶和祁寒他们在谈事,便悄悄的来到了雪莲池畔。
可是没想到,已经有人,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雪莲,没有开,固守着那个饱满的花苞。
慕容无尘静静的立在雪莲池畔,衣袂轻轻的曳动,若流云舒展。
他知道有人来了,可是,却并未回头。
是她,那日,她离开之后,便再没有见到她。
黛玉轻轻叹了口气:“慕容公子,你……好些了么。”
“好多了。”
问和回答,都不过是平常的关心,感激,再无其他。
慕容无尘缓缓转过身来,久久看着她,嘴角忽然轻轻的弯了一下,笑了。
那冰冷的男子,那笑容是那般的绝美,仿佛就是那雪池之内盛放的雪莲,倾城的容色,因这一笑而令万物失色:“他好些了么?”
黛玉点了点头:“也还好,我只是担心,这里毕竟寒气太重,若再耽搁。”
眼下的情形,雪莲一天不开,水溶绝不可能留下自己在这里。
慕容无尘了解她的担忧:“放心,雪莲会开的。”
黛玉叹口气,望着那含苞待放的雪莲:“但愿。”
“玉儿!”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黛玉回眸一下,水溶已经走了过来,握起她的手,不露痕迹的将她拉在身边,手指轻轻的理了一下她外氅上的丝绦,丝毫不肯掩饰那份亲密:“也不和我说一声就出来。”
“你们在议事。”黛玉当然知道他的刻意,有些无奈。
慕容无尘将目光转向一边,恢复了那种冷漠道:“你似乎没有告诉他,这雪莲池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
“我……”哪有这条规矩,黛玉对这二人的较劲,只有苦笑了。
水溶答道:“主人家大可放心,我对这个‘禁地’没兴趣,我是来找玉儿的。”
“既然找到了,是不是该离开了。”
“自然,告辞。”水溶也不犹豫,握着黛玉的手,便转身。
黛玉犹自回了一下头,去看那雪莲。
慕容无尘便道:“放心,不出一二日,这雪莲便会开的,不必担心。”
黛玉点了点头,那笃定,让她有些疑惑。水溶眉峰沉了沉,却也没说什么,捏着她的小手,离开。
一路上,水溶的脸色仍然没放晴,回来发现黛玉不在房中,他便赶紧找了去,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两个人并肩立在雪莲池畔,那个人素来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笑容。
虽不愿意,可还得承认,那人笑起来的样子确实难以形容的好看。
玉儿,会不会觉得好看,一定会的吧。
越想着,心里有点不舒服。
“灏之。”漆黑的墓道里,小小的声音,令人生怜。
水溶怔了怔:“玉儿,怎么了。”
“我累了,走不动。”说着尖松松的玉手压在他的肩头,然后将手臂已经缠上了他的脖颈。
这几步路,她绝不可能走不动,说白了,就是撒娇而已。
水溶心里一阵的柔软,好看有什么用,玉儿只会对他撒娇,于是什么不快醋意,都瞬间丢到爪哇国去了,伸手将她横抱起,亲亲她脸颊:“这样好了,小懒猫。”
黛玉轻轻的笑,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
水溶一路抱着她回房,抱上床榻,软玉温香在怀,有些心猿意马:“玉儿,你说你这样,就不怕我把持不定。”
黛玉抿唇一笑:“你敢。”
“怎么不敢。”水溶道:“玉儿,你可是让我独守空房半年多,好容易在一起,你也不补偿我。”
说着,他的手已经轻轻拨弄着她的衣带。
“别闹,现在真的不行。”她拨开他不安分的手,懒懒的搂住他的脖颈:“灏之,我想睡会儿。你守着我,好不好。”
“好。”水溶的心里被暖洋洋的柔情包裹着,哪有个不应的,手臂紧紧圈着她,黛玉便枕着水溶的手臂,拱在他的怀里。
水溶望着她这般模样,忽而笑出声来。
黛玉不解道:“你笑什么。”
“我笑玉儿这个动作,和雪儿撒娇的时候一模一样。”水溶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狐。”
黛玉小声的哼了声:“不许走开,要是我醒来,你不在,我可就不理你了。”
“我就说,你这辈子是吃定我了。”水溶望着她,眸中尽是宠溺:“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