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反抗，安安心心地被警察带走。
……
咚！！
厚重的大铁门被关上，有些昏暗的白炽灯散发着的光芒，让坐在椅子上的秦龙升不由得撇了撇嘴。
想来些心理战术？总感觉没什么用呢！
呼！！有些封闭的审讯室，空气不怎么通畅。
“姓名！”冷清的声音出自那名逮捕他的女警之口，因为灯光基本上都照在他的身上，让秦龙升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但也不需要了。
“龙升！十六岁，一名学生！”自动把姓给去掉了，因为，他不在承认自己有这个姓氏！顺便配合她的工作。
“学生？那个学校？”
“十二中，然后呢？”
“既然你是学生，那你为什么会干出杀人的事情来！如此残忍？”女警一声怒喝，显然是对这男生虐杀病人的方式感到深深的厌恶。
“学生怎么就不能做？不学怎么叫学生？”龙升对她那幼稚想法嗤之以鼻！
“还有，我杀的……不是人！！”
“只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禽兽罢了！死了就死了！”
“你与他什么关系！”
龙升瞟了一眼站起来的女警，沉声道：“以前是父子……”
“……”女警缓缓坐了下来，沉默不语，似乎是对杀人起因有些猜测了。
“你以前姓什么？”
“嗯？”他有些对女警的智商感到惊讶……
“……秦……秦始皇的秦！”
“嗯……”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奇怪，继续道：“能说说以前的是吗？”
“嗯？你的声音变得柔和了……是同情么？”
“你现在可才十六岁！”似乎有些摸清他性格的女警明白他会配合她的审问工作的。
“……我叫张晴！”
“……”又撇了她一眼，嗯，人品不错。一瞬间，秦龙升就给她下了一个定义，现在张晴一个女警算是把地位放得跟他一个水平了。
“既然如此，我就说了，但首先……”龙升说到这顿了顿，反问道“你调查过死者吗？”
听到他即使是死了也不愿接受关系认定而说的话，张晴突然间有些好奇了，只不过好奇心里带有一丝凝重……
“正在调查，相信等会儿就有结果了……”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来告诉你吧……”他又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
“当年，他曾因贩假币而蹲了六年的大牢，之后稍微懂事的我时常在想，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一枪子？或是把牢底坐穿？”龙升说的很是轻松，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好似在说一个路人甲般的跑龙套。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他的思想并没有被所谓的‘劳动改造’影响呢！”
“监狱……”
“看来监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啊！或许他本性亦是如此，在监狱里好好表现，披上了一层伪装将自己隐藏起来，到出狱后才开始揭下！”
“继续……”张晴双手枕着下巴，似乎没有将对坐的人当成行刑犯人一般，而是当成一个普通朋友般，这让他感觉有些不敢相信。
“你这是要跟我聊家常的节奏啊！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按照法律，我们警察要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思想教育？你不觉得这很无用吗？犯罪的根源不在于此诶～”
“噹！”铁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手拿文件袋的警察……
“张队！这是死者的文件档案。”
“嗯，出去吧！”
……
“这是你父……”
“他不是我父亲！我也没有爸爸！！”虽然语气激动了点，但脸上还是刻意保持冷静……
“好吧……”
“先前，你说的是对的，没有骗我，但……我很难相信你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即使是看了资料！”
“被社会给磨的，正常！”龙升
“如果有一天你能知道我以前的往事的话，我想……”
“你会明白的……”
“那我找你母亲。”谁料，此话一出，让原坐在椅子上的龙升直接站起。
“别！这些事就别打扰我妈妈了……”张晴看着龙升有继续说下去的势头，叫旁边写笔录的警员去端杯茶过来，让龙升坐下慢慢说……
“谢谢！”龙升接过那名心性好的警员递过来的茶，下意识的道了声谢，虽然声音有些淡漠，但在张晴眼里，可是个重要的因素！
“知道我母亲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吗？”
“在我出生之前，就是从老家来到这个城市后的工作，”
“没学历没什么经验，说是学历也就是小学还没毕业。于是做起了小贩。有时她就像从农村到大城市里的人，这不敢那不敢的……”
“额，有些偏了啊！”
“没关系，你继续。”张晴似乎也进入了听故事的模式，特别是真实的故事，不仅是她，连旁边写录案的警员也是来了兴趣，毕竟一直握着笔杆也是很无聊的……
“之后做了什么工作？”那警员问道，龙升直接答道：
“先是从小贩做起，做了多久我就不记得了，那时妈妈最开心的事就是躲过了城管的追捕呢！”说到这龙升脸上露出了笑容，显然是对过去快乐往事的想念。
“虽然生活过得不怎么样，但我还是很高兴，我是在这个城市出生的，这几年还从没有去过比老家还远的地方，甚至是连整个城市都没有逛过！”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又偏了，连忙转到话题上：“之后也许是钱赚的够一点了，我妈开始租一个铺面开起了粉店，嗯！只有一个人工作的粉店，当时我也就是去帮端端碗找找钱什么的，”
“有时脑筋还歪了一下偷拿那么几块钱去网吧上网！嗯！不正规的，开在一个收废旧店的楼上。”
“那时你多少岁？”
“十一岁。”
“死者几时出狱？”张晴问的这个问题瞬间让龙升冷场了起来……不一会儿，冷清道。
“三岁！小孩子最容易受伤害的年纪。”
“之后发生过了什么？”
“赌钱，输钱，撒脾气！”
“打人！骂人！老说谎！”
“当年因为老妈想让他去找份工作，买了辆二手的电单车给他，之后不出三天，说是被偷了！当时脸上表情居然是那么不在意，说话的语气怕是连猪都骗不了！然后又买了辆自行车……不出两天……又说是被偷了！”
“卧槽，借口不能换一个吗？……我和妈妈都知道他是拿去卖了，为了赌钱！”
“那家伙竟蠢到想要连本带息的赢回来！之后就有人到了家里来要钱，都是他欠下的赌债！”
“你猜他怎么着？”
“怎么做？”
“直接翻出我妈的钱包把里边的钱给他！还杀了一只鸡陪脸赔笑装孙子一般的款待他！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朋友先！后来才知道，靠！他娘的！”
“……这不是你奶奶吗？”
“哼！早就死了！如果有可能，我都想把他爸的坟墓挖出来进行鞭尸！！怎么生下他这脑袋缺筋的混蛋？！”似乎意识到那混蛋已经死了，又道：“我对他，不存在死者为大的想法！”接着又说。
“……他对我说过一句话，他小时后也是被他爸这么教育的……打和骂……不仅如此，还跟我说他当年是多么多么热爱学习，考试成绩多么叼，要不是因为病，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正常人都懂好汉不提当年勇，是吗？”听着他讲诉悲惨过去，张晴事宜的插话，以转移一些他的负面情绪。
听到张晴说的话，龙升立马指着她道：“对！晴姐！就冲你这句话！我喜欢你！”没有停顿，“他那****永远不懂现代青年人的思想与思维方式！他这种已是过时了的人！只会用过去的思维方式来教育孩子！简直是愚蠢至极！”
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张晴的表情与旁边警员捂嘴的动作，或是不在意，他还是接着欢乐的说：“我终于明白，批判别人这个行为所带来的愉快感了！”
“怪不得他总是心情不好就拿我撒气，真是病态的嗜好！”
“咳咳！！”随着张晴的声音响起，龙升似乎意识到，这不是真的聊家常……瞬间，昏暗的小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大体情况我都了解了，小李你先出去。”
“嗯。”待那姓李的警察出去后，张晴才接着道。
“但依照规定，现在我要对你进行思想教育工作，有什么问题吗？”即使是情商并不低的龙升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柔情……这是为什么？已从玩乐模式冷静下来的龙升突然间有这么一个疑问，但他有原有的想法要进行。
“那个……我可以提个要求吗？关于安顿……”龙升感觉到嗓子不明所以的有些沙哑，张晴也似乎更了解了什么……
“……我母亲的。”
“要多久？”张晴并没有直接给他一个约束时间，不是出于他会不会跑掉，而是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已经摸清他的性格的张晴不担心他会逃走……如果家里仍有心事他是不会静下心来听讲的……
“可能……半天。”
“我开车送你去吧？”
“能……别开警车么？我不想让她担心……”
“放心吧！”
……怀着对张晴这不解行为的疑惑，他上了一辆保时捷……
“老实说，我不喜欢坐汽车的……”
“为什么呢？”
“你不觉得空调放出的空气很难闻吗？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坐在车子副座上，率先打破沉默的尴尬。
“有些车子就是这样，习惯了就好。”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部小说，说是，经常开汽车的人性能力会下降，所以我不喜欢坐汽车。”
“噗嗤！呵！为什么我觉得你总是一本正经的说着搞笑的话？在学校里哄得女孩子
他没有直接回复她问话，只是说诉自己的高中生活。
“到了高中，特别是高一，人就不自觉得给自己上了一个高冷霸副（buff），因为不认识这些新面孔。”
“那你是怎么过的？”
“刚开始，也许是第一学期的节日很多，每个班都举办有活动，这就给了同学让全班人认识自己的机会。”
“我记得我在班里，唱过了两首歌，配乐什么全不要，凭借清唱并且把握好每个音节，让全班人都认识了我，之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妈妈～”
“她很开心是吗？”
“……嗯，是的，没有那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会的多一点，或是出人头地一些，虽然这只是在班里……”
“那有没有女孩子喜欢上你？主动向你表白？”
“……你这是八卦还是什么的？思想教育工作的需要？”
“你可以不回答。”张晴控制着车拐过一个弯道。
“……但我还是要说，有，她在QQ上给我发过消息……”
“就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然后呢？”
“没有成，我当时回了一句‘纳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噗嗤！哈哈哈哈！！”幸好这时是在等红灯，不然非有警察知法犯法的嫌疑了。
张晴缓了过来，却有些兴奋，到底是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啊。
“那女孩长的漂亮吗？”
有些低沉清脆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吐出。
“你是指什么？”
“当然是脸蛋与身材，怎么了？”
“也许我的审美观有些差异。我认为，女孩子的外表美丽很大程度并不是取决于脸蛋与身材，而是……”
“……而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