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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快救售票员

售票员一路飞快,犹如脱缰的野马,好似逃脱的兔子。专业训练过的武警竟然怎么也追不上。

“快看,快看!那个妇女是怎么了,死命的跑啥呢?”路上的行人,地里劳作的农民全部停了下来。

“谁知道呢,急着投胎的吧,这大早上的——咦,后面咋还有警察追啊?快帮忙。”不知所以的人们,还以为售票员是贼,纷纷上前拦截帮忙。

售票员遇见众人拦截,根本没有减下丝毫的速度,径直奔向一个水坑,坑是一个老式的窑坑,周围的砖窑一个接一个,一个连一个。谁也不知道,这坑从哪一天开始挖的,谁也不知道旁边的窑烧了多少年,谁也不知道,这窑坑挖了多少年,只知道这窑坑大的像一个水库,占地好几十亩,水深不见底,黑洞洞坑水,深到连村子里养的鱼都打不上来,只知道这水年年出事,年年夏天都会淹死,在这里洗澡的人。

售票员跑到窑坑前,对着窑坑视而不见,速度丝毫没减,衣服、鞋子没脱,唰的一下跳到了坑里。

众人从后面气喘嘘嘘的赶到,水面上没有连个水泡都没有了。售票员就如石沉了大海,没有了一点动静。

“快救人!”王警官赶紧对着站在坑边的人喊。

站在坑边的众人没有人下水,也没人敢下水。有一年七月十五,这坑里一连串淹死了十几个小孩儿,那天一群放学的孩子,从这坑边经过,突然发现水面上金光闪闪,好几条金黄色鲤鱼在坑边上的水域泛着肚皮,死了!那个年月,人们家家户户吃不饱,几个孩子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纷纷扔下书包,脱掉衣帽,一个个跟下饺子一样,蹦进了坑里捉鱼,结果鱼不但没有逮上来,下水的人一个也没上来,只剩下一个不会水的女孩子回村子报了信。从此以后这坑里,年年淹死人,说是什么水鬼找替身,会水的人下水都会被水鬼拖住脚取了命。

一年年过去,村民们对这片水域,越来越敬畏,一般人都不敢下水。

而且,救人,往哪里救,人又在哪里?但凡落水的人,肯定会有挣扎,水上都会有涟漪,这售票员跳进水里,泡都没有翻一个,岸上的人又从哪里下去救人呢。

看着众人只有两个武警在解衣扣,其余人一脸怯生生的表情,王警官急忙又说:“凡是下水救人的,每人发50元国库券,可以抵公粮提留款(八十年的农业税)”

八十年代,教师的工资一月才几十块钱,农民的收入更是少的可怜,干一天泥瓦匠才挣十块钱。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年轻后生们纷纷开始脱衣服下水。

一会儿功夫十几个人下了水,在水里捞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售票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嘻嘻,汤泡馍!嘻嘻!汤泡馍,别捞了,死了!泡死了!嘻嘻!”正当众人在水里忙活的时候,抓破天突然出现在岸边,拍着手,嘻嘻哈哈的手舞足蹈。

“哪来的疯子,快给她赶走!”王警官不耐烦的说,法医顺手从地上捡起来个石头,拿在手里,佯装要砸抓破天,抓破天爬起来拍着手,往村子里跑去。

郑小正看见抓破天出现在坑边,突然又想起来了自己目的,心说,又是抓破天,你不但想害我妈,你还害别人,看我不打烂你的头,刚才把你忘了,这会儿你又自己找打来了。掂着弹弓从人群里出来,看着抓破天逃跑的方向,甩开脚丫子就追。

“哎呦!妈了个——”郑小正甩开脚步刚想去追抓破天,却被人揪住了耳朵,郑小正嘴里骂着国骂,转过头拿弹弓就想打,定睛一看,郑建党一手揪住郑小正的耳朵,另一只手拿着个烂了洞的布鞋,光着一只脚,站在郑小正的身后,把国骂一下咽到了肚子里,赶紧收了弹弓。

“小兔崽子,你还想打你爹?老子找你半天了,你老师找人捎信给我,你竟敢给我逃课,搁这看热闹,看我不打死你个败家玩意儿!”拿着破鞋就抽郑小正的屁股。

“爸,你先别打!我有事。”郑小正捂着屁股,咧着嘴求郑建党。

“不打你,不打你,你以后不天天给老子逃课?”郑建党心说,棍头出孝子,娇儿如一狼,不打你,你不成材啊。

“别打了,爸,刚才出来看热闹,我妈跟着出来了没有!”郑小正眼看抓破天跑进村子,进来自己家院子那条胡同,焦急地问郑建党。

“你别想着你妈来救你,你妈救不了你,你妈在家和面嘞,而且别说你妈,就是我妈来了,也接不下你这顿打!”郑建党听这话,更是恼火,臭小子还想着拿你妈来吓唬我!

“坏了,爸,我妈要出事!”郑小正顾不得耳朵疼痛,使劲撑开被郑建党揪住的耳朵,拔腿就往家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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