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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聋子的往事2

聋子顺着刀门下的路看过去,路的尽头是九层石阶,沿石阶而上就是这个营盘的聚义厅,青砖绿瓦,檐牙回旋,四角挂着金黄色铜铃,风吹咚咚作响慑人心肺!伴着众人的呐喊声,从里面徐徐走出一票人,为首的光头,穿一袭黑锦缎武服对襟装,摇一把纸扇,似笑非笑的看着聋子。

聋子心想,这光头肯定是崔二蛋了,看来人家设刀阵火坑,摆这么大的排场,铁定了要试自己的胆量!是想称称我有几斤几两!

事到如今,我过也得过,不过也得过了!聋子看着寒光闪闪的鬼头大刀,虽然有些许怯意,但是拧着头皮也得往里走。

没见过这阵势的人可能会说了,不就几个破刀片子吗,有什么好怕的!这典型的看笑话的不怕事大的心理,举个简单的例子,有打过群架的都会知道,二三十个小混混,掂着钢管,拎着板砖,相互对峙着,那种一触即发的阵势,参与打架的人自己都会发抖,而且是那种膝盖和大腿肌肉自己不受控制的抖!

几个破皮无赖掂几块板砖尚且如此,聋子面对的可是一二百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拿着开过锋弑血的鬼头刀,杀过人的人,身上有一股很明显的煞气,这就是一个人身上的气质,书生和劳改犯,走在大街上,一眼就能认出来,就是这个道理。

而且,人在刀下走的时候,随时都能把被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削成片切成丁!不害怕的人绝对的肾上腺有问题!

“郑大队长,请!”丁老八看聋子迟迟不动,立马又喊了一声,脸上现出一丝得意!像是在说,你也有今天啊!

聋子硬着头皮,把心一横:“妈的,该死/**朝上,不死还晃荡!”咬牙钻入刀林,一把把钢刀贴着聋子的后背落下,风吹的刀刃呜呜的作响,十几米的路跟十几年一样漫长!唯恐土匪不讲信用半路伤人!好在有惊无险的闯过刀林,聋子看大刀只擦后背,心中有了底气,慢慢的来到火坑前,目测一下火坑的宽度,气沉丹田,使了个倒扎毽子翻身式嗖的一下越过火坑,稳稳的站在了石阶的下面。

“好胆识,好功夫,郑大队长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崔二蛋刷的一下合上折扇,向聋子抱拳施礼!

“崔司令名满绿林!久仰久仰!”聋子也抱拳还礼

“久闻郑大队长上过凤凰山!”崔二蛋唰的一下打开扇子,在肚子上扇着风。

这拿扇子在古时候也有讲究,文胸武肚,艺扇肩。崔二蛋是土匪,算是个武夫,所以扇风扇着肚子上。

“也听说崔司令拜过忠义堂!”

“你可喝过五湖四海酒?”

“我曾烧过吉祥龙凤如意香!”

“大道朝天,路分黑白!你走的哪条道?”崔二蛋越说越快。

“替天行道!”

“我呸!你姓郑的也配替天行道,日本走狗!绿林败类,左右给我拿下,砍了他给我剁成肉馅包包子,我替天下英雄清理门户!”崔二蛋突然变脸!

随着一声令下,刀斧手手持大刀上前绑聋子。

“慢着,俺有话说!”聋子大惊,大喝一声拦住喽啰!

“久闻崔司令光明雷落,深明大义。现在你有鲁山盘踞,山高林深,易守难攻,来往有买卖,可展鸿鹄之志,可俺C州是平原,无山无林,你怎么让俺长绿林的威风?俺郑志高上有老母瞻仰,下有幼子绕膝,没有买卖收成俺全家人不都待喝西北风?如今俺深入日本人的身边周旋,为百姓争取福利,为我们绿林兄弟里应外合!如果没有俺放出消息,敢问崔司令能绑得小日本崽?你崔司令到我的盘口做买卖,既不给俺郑志高发英雄帖,也不给俺透口信,如今我带钱赎人你还发难问罪,是何道理?俗话说,盗亦有道,杀人不越货,越货不杀人!传出去恐怕天下好汉耻笑的是你不是我吧?”聋子把话挑明了,直接把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处境说了出来。

“哈哈,百闻不如一见,郑大队长果然智勇双全,一件小事,两头落好!人才难得啊!请——!”崔二蛋脸比六月天变得都快,哈哈大笑着撤步欠身,请聋子入堂!

聋子也不推辞,拾级而上,迈进了聚义厅,只见,聚义厅中间摆着一方木案,四周摆着交椅,桌子上摆着酒肉宴席,正中间一口大锅,咕咕嘟嘟的煮着一大锅肉,上下翻滚的肉汤散发着浓浓的蒸汽,就像崔二蛋的脸一样让人看不清楚!

交椅后面左右各摆着兵器架,架上放着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刃。

正堂上一幅下山虎高挂墙壁,左右各两扇条幅,上书“人恨天不恨,天恨不能混;刀杀短命鬼,火烧没福人!”。

中堂下一把虎皮交椅,两旁扶手各镶嵌着葫芦大小的骷髅头,好不霸气。交椅左右,摆着两把血迹斑斑的铡草铡刀!隐隐约约透露着杀人无数的杀气,无形中衬托着厅中主人的生杀威严。

“哈哈,郑大队长,远道而来,俺老崔略备薄酒,为您接风洗尘!请坐!哈哈”崔二蛋向聋子让礼,聋子还了礼,也不客气,跟土匪客气,等于对牛弹琴,他要是讲礼节,通了大义,他还是土匪?既然是土匪,就已经跳出世俗,不拘小节了,聋子礼毕,迈步上前去分宾主坐定!

“哈哈!郑队长一路辛苦,来呀,给老子上同心酒!从今以后我要与郑队长同心同德!”崔二蛋对着手下命令道。

“岂敢!岂敢!”聋子嘴里应承着,心里泛着嘀咕,这崔二蛋有要搞什么名堂!俺闯荡江湖从来没有听说什么同心酒。

正想着,两个喽啰,从侧房押出一位少女,那少女被黑布蒙住了双眼,上身****着,战战兢兢的被拖了出来,雪白坚挺的胸脯子光滑照人!随着少女的挣扎左右晃动着!

“嗯——!”崔二蛋向手下摆了一下头,使了个眼色,又有两个喽啰,端着两盏酒走到了少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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