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吃个饭,在市中心随便逛了逛,刘淼在H市的第二天也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之后,何凭生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想来想去。
果然是洛宁的太老实,反而让她不太习惯。
难道真是刘淼那句不是男人的威胁戳中了所有男人的痛楚?
好吧,就洛宁平日里那些用不尽的花花肚肠,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大概是昨晚被踹出了自觉性,今天洛宁上-床后的表现老实得让何凭生挑不出半点错处,何凭生出门倒个水的工夫,他就入眠了。
他背对着床头上那只泛着暖意灯光的台灯,单臂枕在头下,多半张脸都浸在那暖光背后的阴影下,看不出表情。
何凭生凑近后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见没什么反应才小声嘟囔了句。
“还真睡了?”
还是没反应。
何凭生挑挑眉,轻手轻脚的将台灯关上,又轻手轻脚的躺在了洛宁的旁边。
静静的夜,熟睡的人,她连呼吸都怕过重,惊扰了这份沉静与安然。
窗外的光影明灭忽闪,恰好打在洛宁那线条优美的下颌线,然后又暗了下来,暗到看不清。
何凭生情不自禁的凑近了一点,又凑近了一点,直到都能感觉到那人呼吸打在脸上的时候,才惊觉般的顿住。
顿住的刹那,面前本该无知无觉的人却忽得笑了出来,一双眸子中没有熟睡的混沌,一派清明。
“我都等好久了,怎么不继续了?”话语间衔着笑意。
何凭生想要后退的脊背被洛宁单手牢牢的锁在原处,只能挑挑眉,面色夹杂着浅淡的忿然。
“你根本没睡,又骗我。”
洛宁又凑近了一点,双手环抱将何凭生禁锢在怀中。
“睡了的,不过你刚才把我弄醒了。”
何凭生又挣扎了几下,但无奈洛宁早占了先机,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
何凭生抬头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洛宁,见到因为自己不老实的挣扎而露出来的那些无奈,她忽得沉寂下来,伸手环抱住洛宁腰侧,偏头枕在他的胸膛,感受着自己做这动作时那具身体一瞬的僵硬,浅淡一笑,轻轻喃语。
“鬼才信你。”
洛宁哑然。
“是真的。”
洛宁身上散发着与她相同的沐浴液味道,男性体温透着薄薄的睡衣传到她的肌肤纹理,这怀抱安逸得让她不忍抽身。
何凭生感觉洛宁像是一坛陈年佳酿,只是这么抱着他,微醺的醉意涌上来,连意识都开始不受她掌握的模糊。
何凭生抬头给了洛宁一个水过无痕的轻吻,然后低头陷进他的怀抱里闷声笑着。
“睡吧。”
……
第二天刘淼从早上逛到了晚上,H市的商场古街,连带上何凭生都没听说或是过没去过的,刘淼一天就做了个了结。
洛宁显然很有先见之明的没有参与这场惨无人道的酷刑,但是不得已舍命陪君子的何凭生一番过后……
只觉得自己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一双可供逛街的完整的腿了。
……
事实证明,相信有什么东西能镇压住或是威胁到洛宁大魔王简直就是笑话。
恩,天大的笑话。
昨晚刚困惑过洛宁为什么这么老实的何凭生,半死不活的回到家里看到开门的人是彦格的一瞬间,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才是事情发展的正确方向。
而刘淼这怂货,见到自家老公后,连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第一反应就是做贼心虚的躲在了何凭生的身后。
所谓欲盖弥彰大概就是这样了。
何凭生斜瞥了一眼刘淼,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接着转身面向彦格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
然后不动声色的把身后的尾巴揪下来,头都没回的错着彦格走向刘淼的身影走进了房间,心安理得的将剩下的烂摊子交给刘淼一个人面对。
不过进屋的时候她还是给两人留了个门。
还是挺贴心的对吧?
主要是她想了——她也只能做这么多来表示一下对刘淼悲惨遭遇的同情了。
……
何凭生进门后看着玻璃窗对面的书房中正悠然的处理着工作文件的洛宁,只觉得要是不知道他那妖孽本性的人,大概还真不一定敢把这事轻易安在他身上。
说白了,这小子太能装。
装得临危不乱,装得闲云野鹤,装得无辜至极,心里却是顶顶的黑,光都透不过。
何凭生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着拐来这只老狐狸,可能是亏了。
稳稳的。
何凭生叹了口气,洛宁若有所觉的抬头看向她,她干脆向着老狐狸勾了勾手指。
“怎么?”洛宁边走边笑着问道。
何凭生挑挑眉。
“手机交出来。”
“怎么?查外遇?”洛宁嬉笑,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手机放到了凭生手上。
何凭生没答,动作麻利、目标明确的翻看了几下,即使早有所料的结果呈现在面前,可还是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念念有词的低咒。
“蒋二这个大嘴巴……”
事迹败露洛宁也不慌不忙,反倒咧嘴一笑,狗腿的凑上一句。
“就是,就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像真的一样。
何凭生瞄一眼这只脸皮厚出天际的老狐狸,真心酝酿不出火气,倒是笑意有些情不自禁,于是嬉笑着一巴掌拍过去。
“你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