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无赖中,一夜无语,玄耳倚着桌子休息了一晚,早上起来感觉腰酸背痛,到院子里活动筋骨,倒是被进来的黎木等人瞧见,多有误解,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弄得玄耳莫名其妙,毕竟初设江湖,不懂其用意。
在黎木等人的殷勤下,玄耳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这是在云台峰享受不到的,吃饱喝足,便被黎木等人簇拥而出,说是带玄耳了解一下外门的现状。
看着一座座院子,玄耳道:这里不错嘛,相比较,云台峰简直是荒无人烟。
一旁的黎木回道:不敢与仙家之地相比,这些都是那些被淘汰了的弟子所留下的,修有不成,又不舍得离去,留在这里总是有所希望的,一代代传承,发展了几千年,倒是比得上凡间的一些城镇了。
玄耳道:世人都道神仙好,却不知仙路艰难,中道而崩的比比皆是,唉!!!我们四处去看看,这里都有什么好地方呢?
黎木道:聃兄弟是见过仙家之地胜景的,外门这地方恐是入不了你的法眼了。
玄耳道:你这就错了,你看这参差院落,在云台峰可是看不到的,一方水土一方仙境,各有各的魅力所在。圣人也常说人道玄奇,不可小视。
黎木道:看来聃兄弟真和其他的师兄不一样,境界真高。说道好地方,也就藏经阁还算的上一处胜景吧,其他的都不值一提,只是藏经阁被内门师兄看管,轻易不能进去。
玄耳道:既如此,那就去藏经阁一观,正好见见是哪一峰的师兄在此,打个招呼,也好有个照应。黎木等人没有拧的过玄耳,遂带玄耳向藏经阁走去。
一条银帯扑面而来,水流清澈明亮,河流旁边有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迎着河流而上,地面越来越窄,河流两侧山涧耸立,一阵阵轰隆声传来,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入,一个小型的水湾之地出现,一条水涧顺着山洼垂下,水花潇洒着地,旁边有一方圆十数丈的平台,坐落着一两层的小屋,形似塔楼,四角垂落四个风铃,迎风而动,屋子前栽种着一些奇花异草,清风拂过,一阵悦耳的声音和花香传来,让人陶醉不已。
玄耳看着这处美景发出一阵阵感叹,指着小楼道:这就是外门的藏经阁吗?如此胜景,不知情人以为有大能隐居在此,不错、、、
黎木道:这里正是藏经阁,不过里面收藏的多是一些残本俗艺罢了,不值得一观,比不得内门的“玉泉间”。
玄耳道:我一直待在云台峰,倒是不曾去过“玉泉间”,不过这外门的藏经阁地方确实不错,今天就到这里,改日咱在来瞧瞧里面的收藏吧!
黎木道:那就听聃兄弟的,我们再陪聃兄弟去其他地方转转。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玄耳来到外门已有半个多月了,本身就是一个农人出身,倒是没有多大架子,经过十多天,倒是跟这里的人混了个熟脸。
看书刻木,闲暇时打一会五禽戏,日子倒是过得自在非凡,而黎木等人倒是担心了好几天。刚开始还害怕这内门而来的师兄争夺自己几人的权柄,担心不已,最后发现玄耳本性淡薄,不喜名利,倒是让几人惊诧不已,往后的日子里是尽可能的满足玄耳的需求。
外门的弟子多数是玉泉遗留门人子弟,对于内门的师兄多有敬畏。但见玄耳平易近人,也没有过多害怕,一个个接连拜访,玄耳对于这些自己的同龄人也好感颇多,来而不拒。
外门弟子或是祖先留下的残卷摹本,一个个自己摸索修炼,无人指导,过着半死不活的日子。也就是玉乾子成就元神之境后才对这些半死不活的玉泉外门弟子多加重视,传授完本的练气口诀,当然不是玉泉五峰嫡传的镇教法诀。只是前人总结出来的练气心法而已,最适合这些外门弟子的修行状态,虽然也派人前来多加督导,但是这些内门弟子也多是自顾修行,不管这些外门弟子。
当发现玄耳平易近人,一个个争相询问,有时弄得玄耳也郁闷不已,他也是刚接触修行,却是有些问题不懂,不过玄耳本就悟性颇高,加之他多读了一些师兄弟找来的修行之书,将自己理解的一点浅薄之学说出,倒是为他解了燃眉之急,替他保留了一些颜面。当玄耳发现读书的好处后,他几乎每天都读,圣人典章,野史怪谈,修行心得,神话故事,不管是全本的还是半残的,统统研读。幸好有个宓儿在身边,不愁生活上的琐碎。当他将这眼前的书籍读完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外门的藏经阁。
这一日,玄耳特地找到了黎木几人,倒是让几人惊疑不已,几乎足不出户的读书狂今日尽然来找他们,而在得知玄耳的想法后,都是一副了然之色,这读书狂今日来尽然是为了书本,几人一商量,将自己随身收藏的书籍送给玄耳,但是玄耳嫌少,不够自己读,毕竟书有好坏有用没用之分。几人便发动外门弟子,又为玄耳找来了许多书籍,玄耳满意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宓儿看见是嘀咕不已。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年关将近,玄耳多愁善感了起来,自己母亲新丧,也没有为母亲去守孝,心里愧疚不已,静不下心,化解不了戾气,如何修行,如何为自己的母亲和村民讨回公道,这样一想,又是静下心来,继续修心读书。
道外之门,多是断肠之辈,这是玄耳最深刻的感受,一切只为活着。
一个月的时间恍惚而过,看书成了玄耳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沉侵在书中世界的玄耳被一阵阵的吵闹所扰,不明所以的他喊来了宓儿,道:宓儿,今日怎么这般欢闹,吵的我都静不下心来。
宓儿道:少爷,你都被书读傻了,连今日是大年三十除夕夜都不知道了。
玄耳道:唉!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又是一年除夕夜了,可惜少了许多的人儿和欢乐,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日子真不好过,好了宓儿,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待会。
宓儿看着一脸愁云的玄耳,知趣的出门,不过嘴上嘀咕不已。经过这半个多月的日子,玄耳终于把宓儿口中的上仙二字改成少爷二字了,本来他想直接让宓儿喊他的名字,却被宓儿的一句尊卑有别顶了回去,拗其不过,只能听之任之。
血红的残阳被黑夜一点一点的吞没,大地一片寂静黑暗。整个神州大地陷入了欢腾之中,玄耳被黎木五人请了去,望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玄耳却是一脸黯淡,一点的食欲也没有。
彻查人心的黎木可谓这中的高手,便道:聃兄弟今日为何闷闷不乐,是这些小菜不合胃口还是我等招待不周呢?这样,老哥我先干为敬,算是为兄弟你赔礼了。
玄耳道:黎兄哪里的话,折煞聃了,今日如此热情,倒是让聃想起了一些逝去的往事而已,徒增伤感。
一旁的红叶便道:玄小弟倒是一个重情义的妙人,能和你结识却是我等的荣幸,黎老哥,我们一起敬玄小弟一杯可好。
黎木道:对,来,我们大家敬聃兄弟一杯。
除夕之夜,在一片欢闹中结束,玄耳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浑身难受异常。深感其中之苦,呐呐道:长这么大,倒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老师曾经说过,酒为穿肠毒药,看来所言飞虚呀!也不知道有没有在黎木五人前失礼说了不该说的话呢?毕竟我只是一个无修为在身的凡人,仗着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才能在这鱼龙混杂的外门栖身,看来以后还是不饮为妙。
一年转瞬而过,个中的苦味却无人能够为你分担,十七岁的我能够干些什么呢?看来我还是定力不够心未稳,不能过于着急,还需磨练一番,书也看完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去看看藏经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