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入定明神开始修练以来,他已经有一年多的时光没有心神错乱,遥思故人了。
今日的所接触的一番事态,已经超出了他固有的认知和观念,本就有损心神,再加之故人阴魂破灭之事的打击,玄耳心神彻底失守,其魂魄明灭不定,时有时无,如若不及时回归身体加以疗养,恐怕将会丧失神智,如行尸走肉一般了。
那扶余神君见之苦笑不已,呐呐道:倒是给本尊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不过一切为了本尊未来道途,今日就便宜这小子了,说着随手金光一闪,一枚金烟缭绕的药丸之物出现在手中。
只见那扶余神君双手掐诀挽势,一缕缕金红光芒包裹住手中的药丸,此乃神君法力之表象。没用多久便化成一片金白红三色交替的灵雾,随着扶余神君的婉转而动的手势,金白色的灵雾便没入玄耳的身体中,说是身体,其实不过是魂魄在阴司冥土中的表象而已。
有白金色灵雾的滋养下,玄耳的魂体逐渐明亮起来,在白金灵雾的影响下也沾染了一缕淡淡的金芒。他那被无数杂念愧疚包围,混混欲沉,凌乱无序的神念中传来一片温润舒爽的感觉,如淋晨阳,如沐春风,化解着他心中滋生的魔障。
久旱逢甘霖,在阳和生命的药丸灵雾滋养下,他的魂体倒是发生了一点细微的而变化,种种神韵隐透而出。而沉浸在神念心底的他也逐渐清醒过来,魂体双目中透着淡淡金芒,虽说心神受损,但他也感知到了扶余神君的所作所为,醒神后便躬身行礼道:多谢神君相助,聃真是受宠若惊,能得神君仙物,如此盛情却是叫聃无以为报。
扶余神君道:不妨事,一枚小小灵药不值一提,小友还是感觉一下自身的态势为好!不过其脸上出现的一抹肉疼之色诉说着内心中的不舍。
玄耳虽有察觉,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已经发生的事不可改变,就当占了一回便宜了,温声道:得尊神相助,聃已无大碍,受益良多。
扶余道:既如此,那本尊就放心了,要是小友在我这玉泉宫出事,本尊还真不好向故人交代。既如此,小友便随我去看看我这玉泉宫的风貌如何?
玄耳看着满屋的书籍一脸不舍,不过还是压在心底,淡淡道:但听尊神吩咐,聃也很好奇尊神府邸之貌有何与众不同之处,很是期待。
扶余看着玄耳一脸的不舍之态,心下便已明了,和声道:倒是本尊疏忽了,小友刚刚心神大损,却不易参观这五色迷眼形态乱心之物,我看小友就在我这书房修养一番吧!
玄耳听之,内心很是诧异,他本就是聪慧之人,怎能看不出扶余之意。到底是何因由能让一方神君霸主对自己一介低阶修士如此礼遇,怀着疑惑不安的心情,道:那就多谢尊神美意了。
只见扶余自顾自饮,不在理会他。便手端香茗,不断的来往于一排排书架之上。扶余神君的余光静静的看着玄耳的而动作,只见玄耳在一书架旁停顿下来。扶余内心略带疑惑,这么多道经法本,剑术拳法不去观看,倒是在一些圣贤之籍前停下脚步,是此子不知道仙法珍贵呢?还是此子故意如此?亦或是此子别有所图?
玄耳看见书籍便有说不完的兴奋,那管的了扶余心中所想,一排排的看过去。道经仙法,武术剑典,灵物草本,器兵解道逐一而过,直到在一署名先贤语录的书架前停下虚步。手中香茗放在一旁的空格上,随手拿起一本便翻看起来。
书中所载不过是上古一先贤前辈对于毕生事物地理环境的一些注解和看法,玄耳便随手放下,再次拿起一本。一整个书架上,多数描写的是远古上古中古三个时代的历史故事和人文概貌。不断地翻阅,倒是让他对于神州大地多了几分感慨。直到在最后一层找到了两套本纪,一本名为《大荒纪》一本名为《山海纪》,其作者不详。
打开封皮,一股久远洪荒的气息传入心神,瞬间醒脑。一套书中分八部丛书,他翻开《大荒纪》和《山海纪》的第一页,只见上面著述着不同的解说。《大荒纪》所记述为天文地理,日月星辰之象,饱含着远古先民对于极道荒界和天地万物的认知理解。《山海纪》所讲述了经天纬地,众生万象,概括了遂古之初,太古和远古三个神话时代中的神话异世。玄耳本就对于此类书籍喜爱,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便迫不及待的阅读起来。
当扶余神君见玄耳没有拿起仙法道经,剑术拳谱,只是找出了连自己都不曾翻阅过的两套不知年月的古籍,心中很是惊疑,心想道:此类人物,要么是道心通达拥有大智慧之人,要么就是纯属喜好奇异怪谈的俗人一个。他不断的回想着玄耳曾经的点点滴滴。倒不失一聪慧之辈,但其根骨就已经决定其成就有限,看这类古籍只能徒做奈何了。拥有大智慧又能怎样,仙道一途可不止需要智慧,勇气、机缘、毅力、后盾缺一便不可成事,看来此子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不过他身边的几人却是天佑之人无疑,还得在此人身上谋划一番。
沉入书中世界的玄耳忘却了一切时间,在扶余神君你的催促下才知道了寅时已过,天地将要阴阳交泰,如若天亮回不到本体中便会丧失生机,只能做一个游魂野鬼了。玄耳感叹道:今夜精彩纷呈,倒是颇多打搅,神君之情,只能待聃功成名就后再来报答了。
扶余道:小友哪里的话,要是小友不嫌弃叫本尊一声老哥便是,不必这么见外。今日天色已晚,终究是阴阳有别,为了小友自身道途着想,本尊就不留小友了。
玄耳道:神君救苦一方,大慈大悲,聃可不敢乱了常数,既如此,聃就告辞了,待修有所成,在前来拜见尊神。
扶余也不多言,便双手拍打一下,那不久前出现的侍女再次出现,嘤嘤燕语,道:玉儿拜见君上,君上有何吩咐?
扶余道:你去喊礼显过来,本尊有事找他。那玉儿听见后,低头道:喏、、、便再次转身离去。
扶余在那侍女玉儿来开后,心思略沉,道:小友前来一趟不易,今日本尊诞辰心中高兴,小友有何喜好之物亦可挑选一二,倒也见证你我之间交情。
玄耳道:今夜见闻,已是神君厚爱,怎可再敢造次。
扶余道:嗯、、、小友倒是见外了,你我之间不用这般客气,亦或是小友看不上我这山野粗人?
玄耳内心敲定,此神定是所图甚深,不然不会这么大方,如若不取便是与其交恶,如若取之,必欠此神因数。如今我倒是孑然一身,但在此地还需仰望其鼻息,不管他所谋何事,我先仗其势壮大己身便好,遂开口道:既然神君如此盛情,聃再推辞倒是显得虚伪了,神君就将这两套古籍送聃可好?
扶余听见后内心一动,道:小友心性上佳,来我这里之人那个不对着些道法经卷,仙石灵物垂涎三尺,小友却选了这么两套无用书籍,是看不起本神吗?
玄耳道:聃心惶恐,聃本一乡间小子,能见神君天颜已是大幸。能够在神君这里得到喜欢之物更是天大的机缘,可不敢在奢想这些宝贵之物了。机缘虽好,过度则会伤己,聃这点自知还是有的。
扶余道:没想到啊!小友之心可通天,看来是本神小觑你了。既如此,本尊也不勉强,你我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