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色的光芒消失不见,弥音之声戛然而止,但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些陷入明神入定中的异类生灵。放眼望去,所有的异类都在凝神观想,寂静不闻声音,只余他一人寥然无趣,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沧桑之感涌上心头。
几个翻越之下,他离开了坐思之地。当他离去的一刻,那只腹生双脚的黑色小蛇便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闪烁着人性化的颜色,充满了敬意和感激,看着玄耳离开的方向沉思一会后便扭动着身躯离开。
夜色还未明朗,他依然来到了这条曾经养活着数百人的小河边,一个人静静的行走在河边上,迎面吹着清凉舒爽的夜风,聆听着溪流哗啦的声音内心无比的虚静恬然。
无忧无虑、自在随性的他在这一刻颇为符合自然大道的神韵。脑海里依然闪烁的是那数百只山禽野兽的渴望眼神,自己何尝不是如它们一般求道无门。一个人的洒脱便顺着内心的恬然练起了曾今给与自己最大帮助的五禽戏。
本就是随性起意,心随无物,但有冥思做冢。
五禽戏所属五行的相生相克之道,内附五脏。五行之属大可为道,小可存己。他取后天土源做为仙根,虽说是后天,但亦有同济道法之处。
人道仰望于天,立足余地,其中却是大地为万物之母。大道之中,天属阳清为虚,地属阴浊为实。但是大地所属亦有阴阳之同举,化生五行之性。以地为源,上养木火二道为阳,下生金水二道为阴,地则为土,土为阴阳之源。是道。
虽说散念,但神性却与自然相合,这一段感悟是他终日以来的积累和明悟。顺着明悟他便在小河边上续练气了五禽戏。如今已经突破至练气第四层大成之境,对于五禽戏更加上手。立足于本身,而后保持熊戏之法,深深的扎根于大地之上,真气运行之间便见身后出现一只大熊之影,对天仰啸,万物不可撼动。
熊戏属性为土,他便以此为源法,手中和双脚之间便随着其余四戏而动。宇宙之间,为地阴最稳,天阳最是奇变。他以刚才之明悟为概念论述,以属性为金水的鹤虎二戏为阴,守稳双脚。以属性为木火的鹿猿二戏为阳,变化双拳。便见他身和土熊为道源,双拳天阳奇变,双脚地阴固守,再一次练习起了五禽戏。
世间道法万千,最成功者莫过于“性和”二字,玄耳本无根骨,取土行之道为仙根,便以此为纲而生金水为阴和木火为阳之术,算是初始找到了自己的合适之道。
便见他双手和两脚之间交叉而出招式,这一次没有出现血气翻腾,走火入魔之状。初始感觉颇为不适应,但在一次次的磨练和明了中找到了最本源的法统,这是他修道以来最为重要的一次兑变,世间之法皆要纲本和源法才能够出道,所幸的是他初步找到了。
但看他身稳如熊,似周山厚重不移。双脚合乎鹤虎之性,蓄势待发。双手之间变化莫测,为拳为掌,取鹿猿动静,缠柔中引发刚稳。但见拳风蕴有先天真气的主宰下波云诡异,动荡不安,看似虚静恬然,但是其中躁动之威能颇是广大厉害。
正所谓一法通而后通万法,在一遍遍五禽戏的训练下,心神静极思动,再次以土为源法纲本的前提下顺势打出了易阳掌和伏魔拳。最初的构思和熔炼缺少纲本源法而迟迟不得,今日便乘其势再一次的练习起来。
易阳掌和伏魔拳亦是基础之道,二法皆以上半身为主,今日他才使知最缺的便是腿脚之法。从来没有接触过腿法招式的他踌躇不前,不过有练习五禽戏的基础傍身,和明悟的纲本源法为术,或可弥补所缺。五禽戏本是一体,只是他以自身明悟而衍生自己之法。想到便做,玄耳以五禽戏补全腿脚之法的缺陷,尝试着三法合一。
一切还是以土源为本,双脚之间所踏行四戏之法,双手交合使出易阳伏魔二法,所图甚大,能否有所成就最终就只有看天意和悟性了。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出现在全身,没有其他异状,这便说明了他所明悟之法的可行性。
没有气馁,而是一遍又一遍的使出生疏的拳法,几个回合下来,他便放弃了运用真气主宰。毕竟术法之道需拆解划分开来,从中找出属于适合自己性情和道统的术。
玄耳便一次又一次的拆解择优,不去理会其中的强弱之招,而是熟悉着属于自己的法道。可惜他失败了,不是他所思所明错误了,而是他对于招式和术法的积累不够,他陷入了再一次的尴尬境地之中。不过他一边练习,一边不断的思索自己所接触所有事物之形。
不知不觉中天已大放光明,玄耳沉浸在练法中浑然不知。大青牛悠然来到了小河边,看着玄耳使出的招法既是点头,或是摇头,一直观察着玄耳的动态。
日过三竿,天气炎热起来,玄耳在一阵阵的热浪中停下了练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那些沉静在灵悟中的野禽山兽皆以消散的无踪。这时大青牛悠然说道:我说你小子这是干啥呢?一通胡乱耍练,无头无序的,真让牛大爷替你着急。
玄耳神思回转,看着一脸纳闷的玄兕道:让牛兄见笑了,刚才聃心有所思,便随心随意顺手使出了几招拳法而已。
玄兕道:还别说,你小子虽说是任性胡为,但也别有一番法统道性,乱中有序的,还有模有样,真让牛大爷费神。
玄耳道:一切只不过是随心而为罢了,牛兄就别计较了。不知牛兄昨夜可曾有所收获?
玄兕道:嗯!说起来你小子的悟性还是很不赖的,能够在练气之时可乎心而发圣音,算是少有的天纵之资了,就是根骨阻碍了你的道途,否则这未来的天下定会有你的超然地位。老牛我昨夜听你一番论述,真是他娘的过瘾,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修炼到练气第七层了。
玄耳道:那就好,只要牛兄有所得,聃心便可欣慰了。
玄兕道:我昨夜观你小子紫府灵台已经颇具实象了,只是缺少了真气凝练而已,看来你也快要突破了,你这修炼速度不下那些顶梁的天才了。玄小子,好好努力,牛大爷看好你。
玄耳道:呵呵!牛兄就别取笑聃了。自家人知自家是,还是淡然一些的好。
秋中的太阳,缺少了酷烈之意,天气中多了一分萧瑟,玄耳手持书本依躺在柳树下认真的研习着。想起昨日的知之甚少,他便急不可耐的翻找着手中所有的书籍孤本,只要是和拳法剑经有关的他都没有放过,倒是找到了基本关于剑法的典籍,至于拳法武学,根本无从得来,毕竟玉泉宗根本之法在于剑道,不尚武道。
本着博学而知的他无可挑剔,便一字一句的琢磨起来,有总比没有的强。随着太阳西偏,暗夜即将来临,他起身舒展筋骨,放松着几日来的紧张情绪。
大青牛远远走来,见到玄耳说道:你小子自然惬意,今晚可曾想过继续论法说经?
玄耳道:一连七八日,还真有点厌烦。以聃之见还是歇息几日,还是劳逸结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