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牛不是生死之战,主要以校检论法为主,玄耳好学喜思,大青牛怀有长者胸襟。一人一牛的乱战使彼此共同进步着。大青牛对于玄耳的招式愈来愈不胜防,不得不穷极自己所见所学之法的化解着玄耳的攻击。这倒成全了它在玉泉山脉下的畏首畏尾的心态,尽情的释放者心中积攒的压抑。
心有所思,身有所试炼,自然的都有收获。玄耳所思之法皆是在书本学习和凭空构想而来,缺少了实战之道,不过有了大青牛毫不吝啬的指点和激战进步很大,一步步的裁剪出了所构想招式的无用之式和空白。
在他和大青牛的实战中再一次的总结出了适用之法,左手使拳为攻见阳,右手使掌防守为阴。不过在对练中虽然变化有序,聃依然逃脱不了单一絮断。
大青牛看着眼神空洞但施法不减的玄耳便明了其神念入定,思考着招法的相互补充变化,没有过多干扰,不厌其烦的给玄耳喂招作为补充。好处是相应的,大青牛在不断地喂招中也是进步非凡,对于自身的法道多了以往不曾有过的明悟。
越是熟练对比,越是发现自身学识的浅薄和漏洞。玄耳在一成不变的攻守之道中逐渐发现缺陷,一边和大青牛相互对照相攻,一边回忆着以往学习过的圣人典籍。
易圣有云“一阴一阳谓之道”,当易圣道语传出思海的一刻,他的空洞神念瞬间闪现出无数的道理法度,所见所学自然的随念变化,相互逐一统筹。罡阳至正归于神海左侧,缠绵柔长限于右侧,灵台紫府稳固中央。
这是他无意识中的神海衍法,这是学识渊博之士的固有之象。所学所触皆在其中流转,只是罡阳至极之中亦有重重变化,至阳之中也有正柔。而阴柔至极相互统一也出现了正阳明堂。刚中见柔,柔中显刚,如此变化却是超出了他所见所学的范畴。
玄耳见到如此变化,他在疑问中又衍生出无数困惑,不过这种种变化好像合而为一,相互流转有序,其中有无数至理包含在内,聪慧好学的他便感到自己将要接触一种更加高深的学问。
神随念动,他对比着自己所构想出的道法本纲,以土为源,金水在下为阴,木火在上为阳,五行轮转,相生相克,符合阴阳之道,这阴阳变化亦是有序,阴消阳长,阳长阴消,这是自家构想之法的纲本,不过在和大青牛的对练中便发现了种种空白。静稳有余,变化不足。
思考着神海中的变化之道,他不断的冥想者自己所见的种种事物,这种大学问已经超出了他所学之道,书本刊物的缺点也逐渐崭露。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是他从小听到大的一句俗话,在与神海中的学问变化结合后,便让他脑洞大开。这天下事物无不是归于阴阳,这阴阳相互轮转下也有变化,阴中合阳,阳中和阴,如此变化才是一切根源,这一番思考让他想通了无数的疑难杂症。
神海中的虚化之道显形显像,象为易圣道图,原始朴素,形状似金鱼一般,分出了黑白两种变化。在玄耳的顺心顺意之下,白鱼之中显出黑色鱼眼,黑鱼之中显出白色鱼眼,不断的做着长消变化。此中变化只是他随心随性所出,至于有何种妙理他也不甚明了,不过在他十几年的好学的敏感之下,这种变化能够帮助自己解决很多不能明了的问题。
这是他这十来年所学的精华所成,也是因人而异,不同的性情衍生出不同的道理。也是一次对他来说前所未有的顿悟之变,没有风云突变的天象,只是一个学子多年学识的一次总结和透析,其中种种好处自会一一发掘。
神海之道变化无穷,本为虚象之道。玄耳神海无声而变,原本虚无空洞的神海在他的神念引导下化作一张易圣道图,不过多了两只鱼眼,看着却比简单素朴的易圣道图多出几分美感。一座金紫山象稳坐黑白双鱼相交之处,随着黑白双鱼的流转起伏。
见到这种变化,玄耳静思冥想,始终不解其中之意,顿时生出书到用处方恨少的感叹!不过性情随和之人的好处便是将想不通的道理放在一边,不去钻牛角尖。
玄耳看着生出双眼的黑白双鱼不断的和自己构想的法统相互做解,神念观察的鱼眼将他构想中的不足之处一一解答。单一为静,多变为动。而他所构想的招法单一中缺少变化,变化中缺少划一,正如这缺少了鱼眼所谓双鱼一般。好像自己的性情也是如此,这样一想,他便发觉了这带眼双鱼图的好处。
不在局限于书本之道,放开眼界,联想所听所闻。帝王之家,阳刚正气的掩盖下依然摆脱不了权谋之术的争斗。一法通百法,想了许多江湖趣事,他再一次应用到构想出的法本之中。
将初次构建的法本再一次打乱重组,身随念动,拳掌再一次舞动起来。依葫芦画瓢,重新构建的法本基于神海中不停流转的黑白双鱼带眼图为源头,这一次他没有去杂涤糟,而是将所有招式按照所想一一作出了排列组合。
掌法随念而动,这一次大青牛终于见识到了玄耳所构建招法的威能。大青牛在观察到玄耳气势有所变化后,面对着重新洗牌后的招法再次见招拆招。不过这一次它低估了玄耳重新构建成的招法威力,一掌一拳左右相合而攻。绵里藏针,凌厉中带有翩翩绵柔之势,让它防不胜防,招式变化间让它穷尽所学应变。
经过玄耳不断的攻防相异的招式变化逐渐闪现出了魅力,大青牛在开始还能见招拆招,以所学之法攻击,但在玄耳不断的完善后便显出了它的不足。
一人一牛伏地而战,玄耳心念所及招式便有不同,攻击从最初的生涩难变逐渐得心应手。这一下可苦了大青牛,面对眼前攻击之法从慌乱无极变得有序而出,整齐划一中含有杂乱无章,根本不能把握下一招之势。
左突右进,顾首不能顾尾,初时还能防守进攻,慢慢的变成被动防守,到最后却不断的被动挨打,同样的修为之下已经不能够压制玄耳,在应接不暇被动挨打后,便以境界来压制玄耳。
如若是生死相向,大青牛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治玄耳于死地,只是这眼前之人不是死敌,自然不能使出绝学致敌,任其自然的被玄耳所击打。